“虚弱得碰一下就摔倒,还做这种事。你跟祝羽书提过克制吗?还是说,规矩只立给我一个人?”纪骅两指捏住我的脸颊,逐渐用力,“说话。”
熟悉的冷嘲热讽味回来了。
我尴尬地咬了咬下唇,有点懊悔自己刚才得意洋洋地捅破了窗户纸,以至于现在不能装傻糊弄。
没有办法,我只好使出最无赖的招数——
哭。
他凶我,我就掉眼泪。
反正我又不要脸,无所谓的。
我望着他,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你捏疼我了。”
那人有些慌了,下意识想松手,又因为被我骗了太多次而心存怀疑:“纪青逸,你少给我来这一套。”
他跟我讲话的音量越大,我也就哭得越大声,装出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样:“你凶什么啊?好痛啊,我的脸都被你捏红了……”
以前这招数我都是用在大哥身上的,从来没跟纪骅委屈示弱过。我知道会因我的眼泪而动摇的,只有真正心疼我、在意我的人。
下一刻,我被捧着脸仰起头。
笨拙的吻小心翼翼地落在脸颊。
对方亲吻的力道轻柔得像是微风拂过,语气却是生硬中含着威胁的意味:“纪青逸你最好是真的疼。要是敢骗我,你就死定了。”
我睁开哭肿的眼偷偷看纪骅,然后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娇气又任性地小声嚷嚷:“我就是觉得疼啊,哪里都疼。”
因为很少跟二哥撒娇,不管此刻他的身体有多僵硬,沉迷于新奇感觉的我都坚决不停下,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我将带着泪痕的脸颊埋进纪骅的怀里,紧紧抱着他,黏黏糊糊地蹭来蹭去:“难受……”
纪骅板着脸回我一个嗯,揉揉我的头发。
我其实拿不准他有没有看破。
总之,直到我演累了,主动停下来,不故意蹭他了,纪骅才抬起眼皮,二话不说将我打横抱起。
失重感来得突然。
他抱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我,大步走向紧闭着门的浴室。
“我检查一下,看看你到底哪里疼。”
第一百三十七章
门刚被推开一道小缝,格外怯懦的声音就从浴室内传了出来:“抱歉……请等一等,我还在穿衣服。”
抱着我的那人愣住,旋即低头看向我,眼里满是寒意:“纪青逸,你在浴室里藏了人?我耽误你偷情了?”
……真是要命啊。
不妙的预感在心头蔓延。
我打了个激灵,舔了舔因紧张而干燥起皮的嘴唇,努力露出个笑容:“是祝家的佣人罢了,我身体不舒服,所以找人来照顾我,期间不小心把水杯打翻了。”
纪骅没说话,过了几秒把我放下,然后面无表情地抬脚踹门:“你撒谎的样子我从小看到大,什么时候能改善一下演技。”
水气缭绕的浴室之中,所有的东西都显得凌乱——
洗漱台上堆着皱巴巴的衣服,吸饱了液体的纸团扔在一旁,像极了事后现场。
而浴室的最南端,衣衫不整的沈溪正费力地扒着窗框,似乎想从唯一的出口翻出去。
听到踹门的咣当一声巨响,受到惊吓的这人一下子僵住了。
他胆怯地扭头,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儿。
看清我跟纪骅站在一起后,他眼中盈盈泪光闪动,自责得不行:“青逸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哥哥误会了?”
纪骅两手抱胸,目光不善地盯着沈溪:“怎么又是你?拿到百分之三的股权还不够吗,真是贪得无厌。”
我不敢说话,躲到纪骅背后,努力降低自己在这场对峙中的存在感。
没有得到我的回答,沈溪有些失望地垂下脑袋,带着委屈辩解:“我才不要钱,所有分给我的财产我都会让律师转让给青逸。”
然后这人微微抬高了下巴,满脸无辜地看着纪骅,放慢语速轻声补了句:“我跟你,可不一样。”
如有实质的尖锐敌意在对视中爆发。
纪骅刻薄回击:“当然不一样,我又不是小三的孩子。”
这句话大概刺中了沈溪。
那人沉默了会儿,黑而浓密的睫毛低垂,安静地盖住所有情绪。
过了几秒,他像是再也压抑不住情绪,哀戚地看向我,声音都在发抖:“你也会因为上一代的事而讨厌我吗?如果可以,我宁愿自己没来到这个世界。”
我被他绝望的眼神看得心软,犹豫着摇了摇头。
……
人不应该对自己无法掌控的事负责。
这不太公平。
而且我的家庭本身就已经够乱了,实在赖不得别人。
得到我的答案,沈溪先是不敢置信地愣了下,然后弯了眉眼慢慢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甜蜜非常的笑容:“那就好。”
意识到我背着他偷偷给出了回应,纪骅的脸色骤然阴沉到极致。
他回头瞪了我一眼,很明显在生气。
我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帮谁说话都不合适,心虚地给自己做了个闭嘴的手势,朝兄长讨好地笑笑。
但纪骅没买账。
他甚至等不到先把沈溪赶走,就咬牙切齿着伸手把我拉了过去,用力压在浴室湿冷的墙壁上:“你真是能把我气死。”
领子被他粗暴扯开,露出印在锁骨周围的几圈齿痕——
先前沈溪抱着我蹭的时候真的很规矩,只有几下险些没控制住,不得不咬了我的脖子来分散注意力,避免真的进去。
而现在,所有的克制,都成了偷情的铁证。
“疼?”
他问。
我被纪骅愈发暗沉的目光压得腿软,有些慌乱地咬住下唇,然后眼泪汪汪地抬起手臂,没什么力气地抵住他的胸膛。
……
应该回答疼,还是回答不疼呢?
不知道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犹豫再三,我蜷起身体,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疼的。”
不管怎样,先示弱总归没有错。
可是,纪骅却好像被这句回答惹毛了。
他继续压着我,右手捏住我的下巴,然后一点都不温柔地狠咬了上来:“……是别人把你弄疼的,跟我讲干什么?”
铁锈味弥漫在呼吸间。
嘴唇应该是被咬出了血。
我怎么都没想到纪骅会当着沈溪的面亲我,懵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不是他问我疼不疼的吗,神经病!
我气得想咬他泄愤,但这人抢先一步把手指伸了进来,又曲起指节,用力顶按肿起来的地方。
利落果决,没有半分迟疑。
我大脑空白,发出无声的尖叫。
那里敏感得要命,轻轻碰一下都可能让我夹着尾巴跳起来,遑论像这样粗暴地施加刺激。
我感觉自己好像要从身体内部被纪骅弄坏,心脏在不断升高的温度中跳得越来越快,眼前浮现出朦朦胧胧的水雾,从头到脚都被欺负得微微发颤。
……舌根要被吮麻了。
我想推开纪骅,但是根本挣扎不动,完全是被他圈在怀里摆弄,连呼吸都得等他施舍给我的间隙。
下意识的,想要摆脱这种困境的我努力抬起头,求助地看向深处浴室的另一个人。
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
脸颊热得发烫,头发凌乱,衣服更是被扯蹭得乱七八糟,丢人死了。
沈溪接收到了我的目光。
他看着我,不知为何,好像有点出神。
在原地站了会儿后,这人才收起我看不懂的晦暗目光,红着脸走过来,站到纪骅身旁怯怯地轻声开口:“你太粗鲁,他不喜欢的。”
趁他分散了纪骅的注意力,我抓准时机,抬脚对准纪骅狠狠踹过去,终于得以脱身。
纪骅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摸了摸衣摆上新添的印记:“别说得自己好像很懂,你算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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