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敢讨价还价是吧?
在气头上的我反手抄起靠枕,凶巴巴地往他脑袋上砸:“那也不要你帮忙照顾!我现在看到你,就会想起发生的所有事情!”
祝羽书眼神微微黯了黯,挨了几下后老老实实地接过靠枕抱在怀里,似乎想开口解释。
我没给他机会。
我直接伸手,用力捂住了祝羽书的嘴:“你再讲,小心我更生气。现在开始,没我的允许,不准再发出任何声音。”
那人一僵,竟真的不吭声了。
他的呼吸喷在我掌心,痒痒的。
而最让我心痒的,是祝羽书认错的态度。
我甚至不需要讲出类似“取消婚约”或者“分手”的话来施加威胁。
只要我说会生气,他就会慌。
这种能够随意掌控上位者的感觉,实在是让人着迷。
我咀嚼着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很不客气地压着他旋转掌心,肆意发泄先前在车里,被掐着腰弄到昏过去的不满。
全程,祝羽书都尽可能配合着我。
为了让我更方便地捏玩脸颊,他甚至跪了下来,浓密的长睫微抬,以一种隐忍又克制的目光仰视我,纵容我。
涌动的暗焰炽烈而危险,蕴藏着明晃晃的占有欲。
我被祝羽书看得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把他的脸颊和嘴唇都摸了一圈,然后才冷着脸收回手,用没有情绪的语气命令他:“你去洗澡吧,我今晚自己睡,明天也不许来烦我。没事做的话可以去纪家刺激我大哥,再跟我转播一下他有多生气,他越不爽,我消气就越快。”
祝羽书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我的手,嗓音沙哑:“……好,我知道了。”
这声音听着不太对劲。
我下意识瞥了眼他的那里,耳朵在转瞬间涨得通红,态度强硬地把他赶了出去。
就这样,我霸占着祝羽书的主卧,在属于他的地盘安安稳稳度过了一晚。
次日,祝羽书陪我用完早餐后去了纪家,我捂着离痊愈还有很长时间的腰躺在床上,翻阅手机上多到爆炸的讯息——
列表里排在第一的是贺子潇。
那人好像是被我的不辞而别吓到了,给我道歉的消息数已经突破了99+,而且我一周多的时间没理他,消息数还在不断往上积攒,像极了某种做错事后疯狂摇尾巴的大型犬。
我点开扫了眼,敷衍回复了个拍一拍,旋即换来无比热烈的消息狂潮。
全是慌乱的道歉。
我本来对贺子潇还有些生气,但打开视频通话,看到对方没了往昔光彩、布满血丝的桃花眼,就有点不想跟他计较了。
这人绝对是一直胆战心惊地抱着手机,觉都没敢怎么睡,就等着我回他的消息。
我很清楚他能把我欺负成什么样,知道贺子潇是嘴上说的狠,实则手下留情,再加上那晚是我先放他鸽子……
在祝羽书昨天行为的对比下,我答应了对方过几天见面,然后在他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挂断视频通话,把除去大哥的信息都点开翻了翻。
然后我发现,没有一条来自于纪骅。
对我做出了那样过分的事情,却一点道歉的表示都没有,甚至连话都不愿主动讲一句,毫不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该说真不愧是一家人吗?
还以为二哥他比我想象的要正常,我的偏见是经年累月的误解,结果……他跟大哥没有区别。
救我出来,是为了代替大哥欺负我?!
我心口闷闷的,气得捶了下床,然后因肌肉拉扯而疼得哆嗦,泪水盈满眼眶。
缓过来后,我想喝点水,却连走到客厅的力气都没有,也不想喊祝家的佣人帮忙,只能一遍遍地舔自己干涩的嘴唇。
不行……
我没办法自力更生。
祝羽书不在家的时候,我还是得找个嘴严又容易拿捏的人照顾我——看到我身上的痕迹不会废话,不会醋意大发对我造成威胁,无论我提出多任性的要求,都能乖巧照做。
似乎有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我想了想,点开某条流浪狗的聊天框,唰地把地址发了过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可能是被祝羽书折腾得太累,我发完消息,就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是雨水湿润的气息把我唤醒。
我睁开眼,发现沈溪不知从哪儿搞了套佣人的制服混进来,白色衬衫深黑长裤,正低着头乖乖站在床边,拿着杯子给我倒水。
他又黑又软的头发被淋湿,凌乱不堪地贴在清秀旖丽的脸颊两侧,睫毛上也沾着点水珠,在落地窗投来的光线下闪着碎光。
室外暴雨如注,林梢的叶片低垂着颤栗。
就像他此刻的状态一样。
我收回视线,又看了看沈溪落水狗的模样,语气很差:“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你从我大哥手里分到的钱不少吧,一辆代步车都买不起?”
喊他来的时候明明是大晴天,开车从车库上来也不会淋雨,现在倒好,弄得像我故意欺负人一样。
被我质问,这条脏兮兮的流浪狗有些紧张地并拢肩膀瑟缩了下,声音又细又小,可怜巴巴的:“对不起……驾照还没考出来,下次我骑车过来时会记得带伞的。”
真是麻烦死了,下次还是喊子潇吧。
我面无表情:“随你,反正感冒了我不负责。”
沈溪愣愣地看着我,然后目光躲闪红了耳朵,支支吾吾地小声道:“我……我没事的……我身体很好。”
谁担心这条流浪狗了啊?
我有点被自说自话的沈溪气到,忍不住冷下脸瞪他。这人却好像没有察觉到我的不快,浑身湿透了还在欢快地摇尾巴,特别殷勤地问我需要什么帮助。
……算了,喉咙疼,不骂了。
我把沈溪给我倒的水喝完,开始发号施令:“你去把手擦干净,然后弄条热毛巾,拧干了给我敷腰。”
因为确信他不敢对我做出任何事,在他从浴室回来之后,莫名觉得燥热的我就扯开了睡衣衣带,把身上所有的痕迹明晃晃地露在这条流浪狗的眼前。
他的呼吸声重了许多,目光变得阴郁。
但隔着毛巾按在我腰上的力道,却还是小心翼翼的。
……
他非常擅长压抑自己的内心情绪,把讨好我作为第一目标。
我躺着让他按了会儿,然后翻过身去趴在床上,下巴抵着枕头:“你是妈妈的孩子?”
我没太想明白,妈妈是什么时候生下的沈溪。
他看起来跟我二哥差不多岁数,可自从结婚,妈妈就一直陪在爸爸身边了,哪来的时间搞外遇?而沈溪的生父又去哪儿了,为什么发生了这么多事,也没有露过脸。
按在腿根的手停顿了一下。
“不算吧。”低落的回答从背后轻轻传来,“虞女士她……并不认我。我也从来没被她照顾过,小时候起就是一个人生活。”
我皱了皱眉,扭头看了眼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那个废物,生硬地转移话题:“……毛巾凉了,去换一条,回来给我讲讲期末考试的题。”
沈溪好像没听清,看着我,没说话。
我不高兴再讲一次,又觉得趴在床上扭着脖子看人太累,瞪他一眼,稍微有些心虚地把头低下去,埋进枕头缝里:“干嘛,难不成你还要把伤心事给我讲一遍?”
肩膀被一双颤抖的手握住。
然后,我被翻过了身。
混杂着草木清香的气息扑下,如细雨那般笼罩住我,化作一个小心翼翼的、带着恳求意味的吻。
我睁大眼睛,错愕地看着这张跟我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竟忘了推开这条愈发胆大妄为的流浪狗:“唔——”
他从上方定定地俯视着我,湿软灵巧的舌尖浅尝辄止地舔过我的嘴唇,然后压着被濡湿的唇缝稍微陷进去一些,再得寸进尺地缠绵厮磨,不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更进一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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