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身,出神,回想。
想着想着,面色紧绷,「砰」的&-zwnj;下,法衣里的人影消失了,重新变回狐狸。
没脸见人。
实在没脸见人。
说好的不让先生烦恼呢,怎么&-zwnj;喝醉酒,就什么都忘了?
不仅亲了先生额头、眼睛,还差点亲到嘴巴。
想到这里,狐狸低着头,两只前爪捂住耳朵。
正苦恼,就觉得身侧坐了&-zwnj;个人。隔着法衣,把手压在他身上。
兰渡:“呜……”
是先生……
那只手灵活,温柔,把狐狸从耳朵到尾巴揉了&-zwnj;遍,揉得狐狸差点翻过身、把肚皮也露出来给揉。
可这会儿,沈轶又收回手,说:“怎么又变成这样?”
兰渡莫名遗憾,重新化作人形。
头发有点乱,不过这份凌乱无损于他面容的俊美。
衣服也乱,领口有些歪了。沈轶看&-zwnj;眼,顺手帮他整理。
兰渡坐在原地,忍不住笑&-zwnj;笑。
笑着笑着,他记起什么,说:“先生,我听你昨日弹琴,仿佛有什么心事?”
沈轶的手指微顿。
他又嗅到扑鼻的兰香。兰渡毫无危机感地朝他凑来,关切又认真,问:“先生,你的心事是什么?”
脑子:剧情应该这么走
手:亲亲我我,继续亲亲我我,全部都是亲亲我我
第275章 凌华大陆(11)
沈轶:“……”
沈轶缓缓说:“我昨日弹琴, 是因见这云海茫茫,偶得兴致。”
兰渡眼睛眨动。
他耐心地等,等了片刻,沈轶笑一下,“到后面, 倒是的确想到其他事。”
兰渡露出「果然如此」的目光。
他往沈轶身边挪了挪,在沈轶看来, 就是又要自己抱他。
但兰渡在距离他几公分的地方停下, 问:“先生想到什么事?”
沈轶的手指蜷起,再张开——这么反复数次, 他说:“那几只狐狸。”
兰渡说:“先生已经救了那只母狐狸, 还有她的两个孩子。”
沈轶说:“这种事还会有很多。”
兰渡说:“所以更加不该让先生烦心。”
沈轶一哂, 笑着看他, 说:“那可是你的同族。”
兰渡说:“先生也有很多「同族」,人族之间的倾轧还要更多。”
沈轶说:“你说得对。”
兰渡看他。
片刻后, 兰渡问:“这不是先生的责任,可先生总会挂心,对否?”
沈轶未置可否。
他心想,一定要说的话, 这勉强是能算「我」的责任。
不过, 根据从前的经验,天道还是越少插手越好。
一个态度太过明确的天道, 很可能在有意无意间伤害到其他人, 招致灭亡。
沈轶倒是不会灭。他先是天道境的人修,然后才有今日的凌华大陆。
但他想要安稳地在这里生活千年往上,总该有一个更好的环境。
恰好,兰渡问:“先生想怎么做?”
沈轶适才稍稍「说服」了自己——他和兰渡整理世界数据时, 可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在此驻足。
从这个角度来说,稍微推翻之前的想法,是很寻常的事,不用顾虑太多。
听了这个问题,他想一想,回答:“凡人之间有法度,修士、妖族之间却没有。”
不止如此,修士们还很双标。
同样的事情,放在修士这里,叫「强者为尊,弱者不过蝼蚁」。放在妖族那边,就是「血腥、野蛮,无怪是妖」。
兰渡尽量跟上沈轶的思路。可他对凡人的了解还是太少,哪怕此刻沈轶把一部人间律法摆在他面前,他读了,觉得稍微懂得。
但细细想来,还是要说:“修士、妖族要有法度,需要一个更强的存在执行。哪怕这样,也很容易出差错。”
沈轶笑一笑,说:“为什么?”
兰渡正经道:“修士杀妖族夺宝,只需说明那妖族是无神智的「兽」,就不会再有人说什么了。可究竟是妖族还是妖兽,全凭修士一张嘴来说。”
沈轶说:“这个好办。对妖族妖兽身上灵宝,有检验的法子。对修士,要看出他说实话假话,也不是难事。”
兰渡:“对先生说不是难事,可对旁人就不好说。”
沈轶不置可否,兰渡又道:“哪怕旁人能够看出,对他们而言,稍稍拿点好处,放那人一马,也要划算更多。”
沈轶莞尔:“嗯?谁把你教坏了。”
兰渡微赧,说:“我在琼天时,可初级弟子们一起上课。那个时候,有弟子犯了错,只要送教习师父几块灵石,就能被放过、不用再去明渊阁受罚。
我初听此事时,觉得惊讶。可看旁人,好像都把这看做正常。”
所以,还在学着「做人」的妖修跟着闭嘴,把这当做「常识」,记在心中某处。
这会儿和沈轶说起,他才从沈轶的态度发现,这种做法好像不太对劲。
他看沈轶,见沈轶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还在说他「学坏」的事情。
兰渡连忙岔开话题,说:“早知如此,我那会儿就把这事儿告诉先生。”
沈轶说:“你告诉我,我大约也不会做什么。”
兰渡惊讶。
沈轶说:“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而他当时的理念还是「不要插手」。
说到这里,沈轶一顿,有了新的想法。
他看兰渡,问:“原先是要带你出来玩儿的,现在看,要不要去人间走走?”
兰渡眼前微亮,点头。
沈轶:“倘若觉得无趣……”
兰渡说:“不会觉得无趣。”停一停,“我原先说离宗瞧瞧,就是想去人间看看。不过先生带我来这里。”
左右四顾,这一眼,见到远方展翅的鹏影,“景色的确很好。”
随着他的话,云被鹏鸟振翅时带来的风吹起,像是真正的海中波浪一样起伏。
那动静最先离沈、兰二人很远,但云浪越来越高,也越来越近,转眼就像是要把他们两人淹没。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灵舟立在原地,巍然不动。这里特殊的云扑到上面,宛若真正的水流一样四散而去。
浪涛之势在这一隅之地被稍稍消减,又继续涌向远方。
兰渡叹道:“真是蔚为壮阔。”
沈轶微笑。
温和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兰渡又转头看他。
两人对视片刻,兰渡跟着一笑,彻底放松身体,真正靠在沈轶身上。
他感觉到沈轶身体的变化。一开始的微微紧绷,到后面舒缓下来。不仅如此,还稍稍侧头,嘴唇蹭过兰渡的头发。
兰渡唇角的弧度扩大一点,握住沈轶的手,将其放在自己腰上。
两人还是十指相扣,兰渡说:“我再想来,大约只要有先生,去哪里都好。”
灵舟到底没有直接转向。
他们又在原地停留了一旬,每日观鸟,也终于找到了金乌巢,取得鸟蛋数个。
这里没有食修,好在兰渡之前留下的菜谱里也有类似金乌蛋的妖兽蛋烹饪方法。
眼看沈轶搬出自动烹饪机,兰渡在一边端详。
沈轶把各种材料放进烹饪机里,最终出来的,是一份蛋炒灵稻,一份烤蛋,另有其他做法。一道道被取出,摆了满满一桌。
这么一桌,让沈轶来吃,一顿就能解决。但还是那个问题,里面灵气太浓,兰渡吃两口,就得开始炼化。
到后面,眼看天色又要暗下。沈轶没办法,把道侣拉到身侧,环上对方的腰,再帮对方梳理起经脉内过多的、饱胀的灵气。
场面看似与过往一般无二,但兰渡很清楚其中不同。
半年前,在琼天宗内的十里海域边,先生的手完全没有碰到他。
可现在,隔着一层法衣,先生的掌心在他身上轻轻的、若有若无地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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