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626)

　　应该是的吧？想到大师兄，他就觉得很快活。一日不见大师兄，心里就空落落的难受。

　　时淮摇了摇头。他最终说出口的，是：“有好多女郎去找二师兄——没有人找我。”

　　谢砚雪失笑，说：“你才多大？”

　　时淮一本正经，说：“在我这个年纪的时候，二师兄已经被很多女郎约着啦！不行，我也一定要找人陪我逛乞巧会。”

　　谢砚雪看他，问：“你要找谁？”

　　时淮显得苦恼。谢砚雪就看着小师弟的表情愈发惆怅、犹豫，他犹豫一下，说：“不如我陪你去？”

　　时淮惊讶。他抬头看谢砚雪，谢砚雪正想着自己是否唐突，就从小师弟眼里看到了清清楚楚的欢喜。

　　“好啊！”时淮迫不及待说，“一言为定！”

　　“……”谢砚雪微微笑了下，“一言为定。”

 

第498章 番外十八（36）

　　新帝登基的第六年，方城。

　　人人都说，如今这日子，是一天一个模样。早年风光无限的地主，在京城下来的新令中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人人吃好、穿暖，原先唯有过年时能买些的肉，如今——咳，还没走进千家万户，可现在粮食多了，猪都比以往肥。人们赚得也多，于是过去一年吃一次肉的人家，如今一个月能吃一次。一个月能吃一次的人家，隔上三五天就能吃一次。

　　谁人不说日子好呢？他们在心里感念着天子，同样感念着两位国师。

　　都知道，这些好粮食、好布匹，都是上天感念天子诚心，于是朝国师托梦赐予的啊。

　　对此，蒋玄、杨清笙：“……”

　　他们尽量目不斜视地路过。

　　回到家里，才对视一眼，一起露出笑脸。

　　蒋昭在学堂还没回来，柳儿和秋霜一样当了女先生，如今也在上课。至于柳儿的父母，一转眼，两人在蒋玄这边工作已经十年。昭儿长大了，蒋玄与杨清笙的“仇人”们也早有报应，家中其实不太需要人手。平常时候，两人有事要告假，给蒋玄二人说一声就好。

　　今日就是个夫妇二人有事的日子。院落里只剩下蒋玄与杨清笙二人，杨清笙来了雅兴，在院中石桌上铺纸研磨。蒋玄在他身前舞剑，杨清笙便画下自己所见。

　　这么一刻之后，蒋玄回到桌边，自背后抱住杨清笙，一起欣赏他的画作。

　　因时间短暂，杨清笙方才所画的不过简单几撇。但笔法灵动，已经能看出画中人挺拔气质、潇洒身姿。

　　蒋玄笑一笑，下巴搭在杨清笙肩头，亲昵道：“真是神仙日子。”

　　闲时走走江湖，累了便回到家中。从前还要照看昭儿，但昭儿如今长大许多，性格活泼，在书院里交了一堆好友，每日迫不及待往书院去。家里只剩下他和杨清笙两个，再悠闲自如不过。

　　杨清笙跟着笑笑，放松地靠在蒋玄身上。任由蒋玄握着自己的手，在画上又添了一个身影。

　　自然是他。只是蒋玄在刀剑上是行家，在吟诗作画上就差些。没到不堪入目的程度，单独拎出来或许还能被赞一句“狂放不羁”。只是与杨清笙方才画的人放在一处，未免略有不搭。

　　蒋玄看着成品，咳嗽一声，若无其事地放下笔。

　　杨清笙笑得动静更大了，肩膀都在颤抖。蒋玄眯眯眼睛，作势要挠他。杨清笙“呀”一声，握住蒋玄的手。

　　蒋玄安静下来。两人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刻的拥抱、相处。

　　过了片刻，杨清笙记起什么，叹道：“真想不到，沈兄他们能走到这一步。”

　　蒋玄微微一顿，回答：“谁说不是呢？”

　　当年他们回到家时，沈轶和兰渡已经是国师了。消息传到两人耳中，蒋玄与杨清笙都有惊诧。不过惊诧完了，想想沈轶他们两个的本事，两人又觉得，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不过，等到看到沈轶留给他们的信，蒋玄二人才发现，一切与自己所想的不太一样。

　　晋王的确看到了沈轶写给蒋玄他们的内容，但他只看到了第一层。第二层要放在火上轻轻烧过才会浮现，原本就是江湖人的把戏，无怪暗卫没有看出。

　　上面写到，他们在方城旁观蒋家之事期间，印象最深的，便是那些求救无门的人。

　　如果不是蒋三吃了熊心豹子胆，朝杨清笙下手。如果不是沈轶与兰渡恰好身在毒林中，遇到蒋玄。可以想见，蒋三等人过去做的那些事只会烂在他们的回忆里。运气好一点，往后某一天，几人再度犯事，被人抓获，把旧案翻出，让故去的人昭雪。运气差一些，不在的人就真的没了，蒋三他们却能风风光光地活着。

　　无论是花娘小倌，还是农人乞丐。说到底，他们比蒋三又差了什么？

　　没他出身富贵？没他有一个身为城中首富的父亲？

　　从前蒋兄行走江湖，铲奸除恶。他沈某、兰某亦多行善事，为穷人治病开药从不收费。可是，两人发现，这还远远不够。

　　他们决定从更高的地方着手。恰好，听闻了晋王的消息。假若蒋兄、杨兄哪天从其他人口中听到他们的现状，莫要惊讶。

　　蒋玄和杨清笙看完，对视一眼，把信烧掉。

　　沈轶和兰渡是真的信任他们，才把这中事一并对他们说。但他们看了也就看了，两人算计晋王的事，还是莫要让第五个人知晓。

　　那以后，蒋玄同样陷入思索。他在这个小世界中出生、成长，见到的只会比沈轶和兰渡更多。有些事，他力所能及，做了之后还得到诸多夸赞、名声。有些事，他力所不及，于是放手，沈兄与兰兄的态度却不同……

　　蒋玄想着这些，思虑愈重。好在到最后，他自己想通了。沈轶与兰渡的神通，他是亲眼见过。那个“真言丹”，其他江湖朋友也曾尝试炼制，可全部不曾有效果。“回春丹”就更是类似于志怪传说中神仙药的存在，两者相加，足以看出沈轶他们的不凡。

　　至于蒋玄自己，做到自己能做的，问心无愧就好。

　　他抱着这样的心情，继续自己的生活。但看到周边变化，看到连边疆原先的砂石地上都多了稻田，蒋玄与杨清笙心中仍有震撼。

　　不过，无论是他们，还是其他人，震撼之处都远远不止如此。

　　又十年过去，一切都翻天覆地。

　　如果让四十多岁的人来说，他们看着宽阔、平坦的马路，看着“呜呜”叫着的火车，一定要提一句：“如今过的，是神仙才有的日子！”

　　这话说得多了，也传到宫里。

　　天子勤于政。这是自他登基起，所有臣子都知道的一件事。不过，只有从晋地来的那些老部下才知道，更早之前，陛下每天都做道士打扮，再没什么事情比他诵念《道德经》更重要。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哦，从遇见两位国师开始。

　　他们闭着嘴巴，坚决不提起“别看陛下现在勤政，其实他脑子里依然是求仙问道那些事儿”。

　　倒是皇帝本人。每天批摺子的时候长了，诵经打坐的事情不得不被放下。最初几年，他还会隔三差五去问两位国师，自己的通天路筑了多少。可到今日，他看着摺子上官员们写的百姓喟叹，心中竟然是恍惚的。

　　神仙日子——

　　对百姓来说如此，对皇帝来说，自然更是如此。

　　两位国师那边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皇帝都是第一个瞧见的。

　　能让屋子冬暖夏凉的机器，在秋冬也能吃到大量新鲜蔬菜的棚子。

　　味道更好的酒，更甜的果子，更丰盛的食物菜色。

　　能看到千里之外景象的镜子，还能听到千里之外的声音。

　　美貌妖娆的女郎、哥儿……呃，这倒是没有。一天天忙着政事，皇帝压根没那个闲工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宫中再没进过新人了。反倒放出去过一些，实在是用来代替人工的偶人器械太多，皇帝嫌给宫女太监的月俸攒下来都能多修几条路，干脆一再裁员，让人出宫自谋出路。

　　宫女自不必说，太监那边，国师给了一中药。一寸见方的丸子，兑到水里，给百十人喝下，百十个没了根的太监又都能变回健全男人。这样的手段，旁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人怀疑起内务监造假，把一群假太监放进宫。只有皇帝知道，人家可是老君的弟子，自然有这样的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