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大汉依然被困,沈轶却行动自如。
意识到这点后,殷家父子愈发觉得沈轶深不可测。
原先以为沈前辈是丹修,可现在看,难道是阵修?他们这个画地为牢阵,可是宁家在殷凌轻筑基时送来的贺礼,不可谓不贵重。可没见沈轶有什么动作,阵法就被改了。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闭口不言。
至于沈轶,他在金发大汉身前半蹲下来,饶有兴趣地望着此人。
金色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
略微发红的皮肤,比东方修士要轮廓分明很多的脸颊。哦,还有粗糙很多的皮肤。
在他的视线下,男人的身体开始战栗,愈多的血从伤口汩汩流出。
眼前的修士看起来普普通通,却给了卢卡斯此前从未体会过的压迫感。
就连聆听「祂」的旨意时,卢卡斯都不曾有过这样强烈的恐惧!
他喉咙不受控制地发出「嗬嗬」的声音,沈轶觉得吵闹。
他眨动一下眼睛,卢卡斯顿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沈轶满意了,继续用神识检查他的身体。
虽然面容不同,但此人的筋肉骨骼与东方修士相差无几。
可是……
沈轶轻轻「咦」了声。
他戳一戳识海中的光团,很意外:“他没有丹田。”
光团回答:“对……”
沈轶心想,看来这就是所谓「修炼体系」的不同。
他继续观察,得出第二个结论:“但是他的确能使用灵气。”
卢卡斯胸口时不时冒出来的黑光就是证明。
沈轶开始追本溯源,很快有了新的发现,眼前微亮道:“他虽然没有丹田,可灵气竟然均匀地分布在他全身各处!”
因为此前和殷凌轻的打斗,金发大汉已经很虚弱了,身上的灵气也几近于无。
可就是这样薄薄一层灵气,却像是潮水一样,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覆盖到他胸腹处的伤口,试图治愈金发大汉的伤情。
可一来,灵气不足。
二来,伤势太重。
每「治疗」一次,金发大汉就虚弱一分。
他身上的灵气不停流逝,伤口却完全没有好转的趋势。
这和沈轶此前的认知完全不同!
在凌华大陆上,修
士修行的第一步,就是引气入体。
所为引气入体,就是将周边的灵气引入经脉,汇于丹田。
而越是修为高深的修士,经脉就越宽广。像是沈轶这样的,经脉宽阔宛若江海,灵气一刻不停地在其中奔涌。
凌华大陆破碎之后,沈轶来到殷家。
在殷家,他见到殷家主、殷凌轻父子,也见到宁星予、赵光等人。
这些人虽然修为低微,修行方式却与沈轶同出一源。
可现在,沈轶看到了一种截然不同的修炼方法。
可惜卢卡斯身上的灵气太少了,看不分明。
想到这里,沈轶手腕一翻,掌心出现一枚灵石。
灵石流光溢彩,出现的瞬间,一股浩瀚灵气从殷家主宅往外蔓延,瞬间吸引了观察着殷家的其他修士注意!
但沈轶对这些毫不在乎。
他捏碎灵石,让其中灵气进入眼前男人的身体。
殷家父子与卢卡斯一同惊愕万分,眼睁睁地看着卢卡斯身前的伤口恢复原状。
殷家主下意识地叫道:“沈前辈!你这是——”
话说到一半,被儿子拉住。
殷家主咬牙,咽下接下来的话。
卢卡斯则满心兴奋,一骨碌站起来,兴奋道:“原来你也是那位大人的下仆?哈哈,来,我们一起把那位大人需要的祭品抓回去,我不和你抢这份功劳!”
他不知道。这一刻,浓郁的灵气盘浮在他身上,让沈轶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另一种体系利用灵气的方式。
如果说东方修士以丹田为核心,在自己身体里织了一道网。那西方修士,就是在身体里简单粗暴地铺了一层水。
这么一来,操纵灵气的精准程度大大下降。但是,入门难度却低了很多。
想通此节之后,沈轶的神识来到卢卡斯大脑。
他审视着眼前金发大汉的识海,觉得这里只有一片荒芜。
没有道基,没有灵台,有的只是一片混沌。而在这片混沌之中,沈轶捕捉到了几丝思绪。
“我好起来了!哈哈,我好起来了!”
“一定是那位大人发现了我被这群狡诈的东方猴子抓住,所以请这位兄弟来救我离开!”
卢卡斯终于看向沈轶。
沈轶愉快地发现,用这种方式,自己可以直接听到卢卡斯的「意识」。
他用神识在金发大汉的脑子里回答:“不是……”
卢卡斯一愣,困惑地看着沈轶,说:“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沈轶面上的笑容扩大一些,宽容地看着眼前金发大汉,“我什么时候救你了?”
随着这句话,卢卡斯惊恐地发觉,刚才进入自己身体的力量竟然以一种恐怖的速度被抽干,重新回到那个男人手上!
新的灵石在沈轶掌心凝聚成型,再被他塞入芥子袋里。
眨眼时间里,卢卡斯浑身软倒,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也是在这个时候,卢卡斯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与沈轶对话的时候,沈轶从头到尾都没有张口!
沈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再问:“你说的「祭品」,就是殷少主吗?「祂」又是谁?”
卢卡斯冷汗涔涔,咬牙不厌。
“不愿意说啊……”沈轶叹道。
卢卡斯心头默念教义,祈求「祂」的庇护。
可这毫无作用。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沉重,魂灵却开始上升。眨眼工夫,意识竟然离开身体!
殷家父子对视一眼,从对方眸中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震惊。
搜魂!
这是在上古才有的法诀。当代修真界中,所有人都以为这仅仅是传说。
可现在,他们竟然亲眼看到卢卡斯的魂灵出现在沈轶面前,面带恐惧,回答沈轶的问题。
沈轶重复:“「祭品」是殷少主吗?”
卢卡斯:“是……”
沈轶:“为什么?”
卢卡斯:“出生时间……方位……”
沈轶:“「祂」是谁?”
卢卡斯:“是至高无上的那位大人!”
沈轶嫌弃:“说清楚点,到底是谁?”
卢卡斯回答:“没有人有资格念出祂的名讳。”
沈轶「嗤」地笑了声,“你呢,你又是谁。”
卢卡斯脸上带出迷幻的微笑:“我是那位大人的仆人,是接引那位大人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是那位大人统治世界的助手。”
沈轶若有所思,卢卡斯则继续回答:“那位大人的铁骑终将降临,洪水与狱火会席卷整个世界!只有臣服于大人,才是唯一的出路!”
殷家父子不知道沈轶问了什么,却能听到卢卡斯的答案。
殷家主心惊肉跳,殷凌轻原本也有些不安。可他没来得及表现出来,就察觉到赤霄剑又开始嗡鸣。
殷凌轻:“赤霄!”
赤霄剑出鞘,静静立在他的面前。
殷凌轻盯着自己的老伙伴看了片刻,问:“你想要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和我一起战斗——对吗?”
赤霄剑凑来,剑柄亲昵地蹭一蹭殷凌轻颈窝。
这原本是严肃的场合,殷凌轻却被蹭的有些痒,原有的紧绷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握住剑柄,低声安慰两句,总算把赤霄剑重新收进鞘里。
大约是因为吃下回春丹之后,从他身体里溢出的灵气影响到赤霄了吧。
这些天,殷凌轻有一种奇妙的预感。
也许赤霄的表现,就和古籍中记载的一样,是灵剑生出剑灵的先兆。
虽然眼前情势危急,他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可赤霄的表现,还是让殷凌轻多了一点期待。
他的手指在赤霄剑柄上一点点摩挲,感觉到赤霄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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