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462)

　　不能这样。

　　也不知道是谁开口提议。既然担心，不如让尸体们直接去死人该去的地方吧。

　　在一年年的平常生活里，这成了贝德镇民众之间的惯例。

　　由各个旅馆的老板们物色猎物。觉得合适了，就把他们介绍去某几个渔民家里。猎物们无知无觉地拿上毒药，从渔民住处离开。如果死在林子里，猎人们会负责将他们带到镇上公墓。如果顺利搭上船，这一步就由渔民们负责。

　　如果沈轶和兰渡没走这一步，而是准备自己找寻，大约永远都不会得知真相。

　　当下，完成任务的渔民们离开了，余下的工作被交给守墓人。

　　沈轶听到挖土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沈总：挖好的坑，不用白不用……

 

第365章 番外十四（24）

　　守墓人是个不太受欢迎的工作。镇子上的小孩要么怕公墓，见到守墓人，也要跟着抖三抖。要么充满了莫名其妙的“冒险精神”，把守墓人当做需要被他们打倒的怪物，总拿着奇怪的东西往他身上招呼。

　　大人们倒是保留一点礼貌，会在见面时点头、问候。不过，除了需要处理新的目标尸体的时候，其余时间，基本不会有人来墓地。

　　这天，贝德镇公墓上的守墓人和平常一样，花了小半个下午的时间，在某个墓碑后挖出一片空洞。

　　眼看要碰到下方的棺材板了，守墓人停下铲子。

　　他靠着墓碑休息片刻。做这一行，不好有太强的敬畏心。这会儿，他随意地朝一边坑洞里的棺材吐了口唾沫。

　　眼看天色要暗下去了，不过工作还没做完。

　　守墓人活动一下筋骨，扭过头，准备快点动作。把尸体丢进坑里，再一铲子一铲子填土……想想就觉得麻烦，回去以后，一定要好好喝一顿酒。

　　他抱着这样的心情转身，却忽而愣住。

　　——尸体呢？

　　半小时后，把墓土重新填满的沈轶踏上返回湖边的路。

　　天已经黑了，不过沈轶的方向感很好，又有“海洋之心”带来的夜视能力，不至于在森林里迷路。

　　不过，林中的一些夜行动物、猛兽，还是可能带来危险。

　　沈轶知道这点，但他走得很快，没有半点犹豫。

　　自己已经耽搁了足够久，兰渡一定已经很担心了。

　　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除了最开始的那几天，兰渡根本没在白天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候。

　　抱着这样的想法，沈轶疾步在林中穿行。

　　离开兰渡，他身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气。这是在和人鱼经年累月的相处中沾染的味道，在沈轶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震慑着林中一切会给他带来危险的生物。

　　他顺利地抵达湖边。与阒黑的森林不同，湖面上没有树荫遮挡，正粼粼地映着月光。

　　随着人类出现在岸边，一道身影在湖水中出现。

　　人鱼的长发映着皎洁月色，面容白皙清冷，这会儿却主动地、几乎急切地游向岸边。

　　沈轶见状，也加快了脚步。

　　他们在湖水中相逢。水到了沈轶腰部，沈轶却对此全不在意。他用心地抱住人鱼，随后，就迎接上了人鱼的亲吻。

　　兰渡的嘴唇撞上来，下一瞬就有舌叶撬开沈轶唇齿。他们的舌尖勾勾缠缠，沈轶觉得有手臂跟着环绕在自己颈间。

　　他听到细微的“嗯”声，是兰渡在确认他的存在。

　　这个亲吻进行了很久。一直到结束之后，沈轶依然扣着兰渡的腰。两人紧密地拥抱，分享着彼此的体温、心跳。

　　兰渡问：“你有受伤吗？他们有没有发现……”

　　沈轶：“没有，都没有。”

　　一边说，沈轶亲一亲伴侣的额头。

　　他抱着兰渡，慢慢往后。两人退到岸边，到了沈轶可以坐下的地方，他和兰渡还是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

　　在沈轶的安抚下，兰渡好像终于放松。

　　他靠在沈轶身上，叹道：“你走了好久。”

　　沈轶解释：“遇到一点状况。”

　　他说起镇民们处理尸体的方式，也说起那个守墓人。如果是两三年前，沈轶刚刚从另一个世界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一定没法像是方才那样下手果决。但现在，沈轶遇到过海妖，更几次遭逢海盗。他适应起这个世界的“法制”——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守墓人没有给他下毒，但他也是猎杀游客链条中的一环，之前不知道埋葬过多少人。

　　解决对方，沈轶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他说：“不能让他把我‘失踪’的事情说出去，”渔民们亲自把沈轶送到公墓，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如果只是捆住，又担心他乱跑，干脆就……”

　　兰渡晃晃尾巴，亲亲他。

　　沈轶一笑，另一只手在人鱼的尾巴上慢慢抚摸，说：“不过，我现在知道埋尸的地点在哪里了。”一顿，“咱们可能还是得分开一段时间。”

　　兰渡眼睛微微睁大。

　　沈轶说：“我得去找掌管这片土地的人。”

　　还是司法系统差异的问题。这个世界尚且不存在统一、成体系的法律条纹，平时对各种事情的判处更倾向于“习惯法”，并且以贵族领地为单位。依据贵族们的偏好、品性，会有各种不同。

　　不过，再以心慈手软出名的贵族，也不可能放任自己领地内存在一个杀人小镇。

　　兰渡听了，皱眉。

　　不过，他也能理解。

　　现在最重要的是“快”。就算平时不会有人去公墓，可守墓人到底消失了。过上三天五天，镇民们想起来这回事儿，总要探究一个说法。

　　虽然有灯下黑的可能性，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们发现守墓人被埋进土里，反倒是沈轶“消失”了，他们的这番谋划很可能暴露。

　　到时候，尸体被转移，兰渡却因留在水中，不能知道更多消息，情况无疑会往复杂、麻烦的方向滑去。

　　兰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问他：“你要多久才能回来？”

　　沈轶说：“五天之内。”

　　他需要快马加鞭，更要不引人注目，自然无法带上兰渡。

　　兰渡眼皮颤动一下，说：“我等你。”

　　沈轶难以自制地心软。他侧头，再去吻兰渡。心里升起一股柔情，一股冲动。他们一人一鱼相互抵着额头，嘴唇轻轻摩擦着，沈轶说：“等这件事解决了，我们……”

　　兰渡几乎要沦陷其中，不自觉地“嗯”了声，思绪却是混沌的。

　　沈轶说：“我们就回去吧。”

　　兰渡惊讶。他瞳仁缩小，不可思议地看着沈轶，说：“可是，你还有很多地方没去过！”

　　他们旅途计划好的其他地方，沈轶说他想写的回忆录……

　　沈轶一顿，记起这些。

　　他觉得烦恼。可不管怎么说，心中的感情都是真的。

　　所以他回答：“或者这样。咱们一路往东，”两人是从西海岸来到中央大陆，“路上可以经过其中一些地方。之后，就不要回去了，直接从东海岸出海？”

　　这倒是个两全的主意。兰渡脸上露出笑容，高兴地点头。沈轶见状，又吻了他两下。

　　之后，他离开湖泊。

　　沈轶重新走入森林，兰渡则回到水中。

　　人鱼记得伴侣的叮咛。一直到沈轶回来之前，他都不打算再度出水。不过，虽然兰渡事先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五天会非常无聊，可他还是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那么寂寞。

　　这让兰渡躺在湖水中，一边随波逐流，一边思索，遇到沈轶之前，自己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

　　那些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兰渡抬起手，感受水流从指缝间经过。

　　有鱼儿游了过来，轻轻啄一下兰渡的手指。

　　兰渡忍不住笑，自言自语：“还没到吃饭时间呢。”

　　一顿。

　　说起来，一日三餐的习惯，也是沈轶带给他的。

　　……

　　……

　　话分两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