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珩笑得不行,说他傻气。
“这话你也信?”
他说得跟真的一样,还怪江知与信了他的鬼话。
谢星珩牵他坐下,跟他说了下胎药的事。
这件事实在荒谬可笑,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也饱含威胁之意。
今天能放下胎药,明天就能放要命的毒。
江知与最恨下毒之事,听见这消息,对向家的恨意再加三分。
越到后边,他们越不能急躁。
像向坤这种曾入阁的大臣,势力大得很。万一狗急跳墙,他们承受不起。
谢星珩让江知与暂时别动向家在京城的商铺。
这种大家族,没了老家的金钱支持,也没了吏部的油水贴补,日常生活会出大问题。
这件事再僵持一阵,向家就会悄悄典卖一些远点的家产。
放在房子里金银玉器,他们不好拿出来。盯着的人太多,一旦露了颓势,就会有众多人朝他们扑来。把向家生吞活剥。
等到他们家开始典卖家产,向坤的仇恨目标也就锁定了,狗急跳墙该攀咬别人,顾不上他们。
到那时,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干了。
这段时间,谢星珩会走动走动关系。
拜访拜访常如玉,也尝试着写个拜帖给霍家,先铺垫一下江知与做皇商的事。
江知与皱眉,咽不下这口气。
谢星珩让他放心:“没多久了。”
有的人,站的很高,看起来很威武,难以打倒。
其实倒下的时候,跟普通的平凡人物没有区别。突然有一天,他就没了。
现在是清算的时候。
利州府的真相重要吗?完全不重要。
但朝廷要清算一下“功臣”,识时务的,轻轻抬过。以后还是忠臣、贤臣。
依然倚老卖老,要教皇帝做事,甚至拿向坤从前的功绩,来为他求情的,就顺便一起处理了。
谢星珩挠挠头。
“我脑子还是很灵的,刚才在师叔那里呆笨,应该是冻木了。”
江知与不觉好笑,反急起来。
这么好的脑袋,给药坏了,向家拿什么赔!
他叫人明天起早去肉铺买猪脑子,回来炖了给谢星珩补补。
谢星珩:“……”倒也不必。
不管他说什么,次日开始,他开始补脑子了。
他早上不吃,江知与还叫人送去了翰林院。
谢星珩:“……”
老婆的爱,好沉重。
中午谢星珩不在翰林院吃饭,去都察院找沈钦言一块儿吃。
还是都察院安全啊,至少没有人在饭菜里加料。
赶上休沐的日子,谢星珩连着拜访霍家、常家,过后又去赶场子,参加顾老爷组织的春游。
顾家小郎君都出门来,一群小孩子都有自行车骑着。过街时非常拉风,回头率百分百。
春游就是出来玩的。入学第二年开始,春季的伊始,各类节气,顾家都会组织一次外出活动。
出来玩着,把知识学了。陶冶情操。
顾老爷根据寓教于乐版本的教材效果,参考了一下江知与跟谢星珩的亲子互动,今年把孩子们的家长也叫来了。他不说什么,玩一天看看。
谢星珩跟江知与早没做好准备,是何义回抽空做的丑风筝。
小宝贝嫌丑,不想要。
谢星珩跟他们说:“你们去跟思勉哥哥换一个,互相交换风筝,友爱和谐,兄友弟恭,你辈楷模顾思勉会同意的。”
江知与:“……”
眼睁睁看着儿子的漂亮风筝被换走的顾慎行:??
“谢敬之,你做个人吧!”
谢星珩笑得很大声,带孩子们去放风筝。
大人参与玩一会儿,就放他们这群小孩子结伴去玩。
中午野餐,是个累家长的活动。要各家大人收拾食物。
各家夫郎媳妇都会做饭,男人里,谢星珩是独一份,收获了好多复杂目光。
小孩子们就很单纯,眼里都是纯粹的崇拜。
他家两个小宝,还不知道从哪里钻过,身上草叶都有,还有几片嫩嫩的花瓣,往面前扭捏着一站,跟个“沾花惹草”表情包一样。
这俩活宝,还捧着两朵小蘑菇,跟谢星珩说想吃鸡。
谢星珩被他俩逗笑了:“吃什么鸡?为着你们这两朵小蘑菇,我去宰只鸡?”
他们还害羞:“想吃小鸡炖蘑菇。”
他们有了蘑菇,让谢星珩给他们找小鸡。
谢星珩无能为力。
“找你们爹爹去。”
江知与侧目看他。
谢星珩放下菜刀,随手捡块抹布擦擦手,带两孩子去找小鸡吃。
其他人在旁边看得,暗暗惊讶,又好生羡慕。这么听话的男人,真是世间难找。
小鸡不好寻,谢星珩教他们一个道理:“能用银子解决的问题,不叫问题。”
他买了只鸡回来。
三岁半的宝宝们,突然对银子有了概念,过手的铜板、金鱼、银星,都会追着大人问,这能买什么了。
这个发现让江知与跟谢星珩都很无言。
他俩成天跟银子打交道,居然养出两个不沾铜臭味的孩子。这不行。
这天开始,夫夫俩都有意跟他们说物价。尤其是孩子们的常用物件,让他们对日常生活的开支有个基础了解,往后出去,别做个“何不食肉糜”的人。
二月下旬,利州府有了回信。
里面以年底粮价上涨为引子,列出向家多年以来,打压当地商户,欺压百姓的事件。
像这种涨价的行为,也不止一次,从前也有。
向家做完垄断的生意,又不想手里压货太多,大挣一笔以后,会让其他中小商户重新把货物买回去。
一进一出的工夫,向家还能再挣一笔。
向坤在家等了一个多月,对这个结果不意外。
他不求赦免罪过,只求家族平安。
他顺着皇帝的意思,攀咬了不少人。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他落魄时,唇亡齿寒,帮着求情的人。
这又要调查。
朝廷查案,别处日子还得过。
江知与等到了时机,对着向家的商铺出手了。
从舆论上开始进攻,对民众宣传向家的货品会比别处贵,实在不划算。
又从风水上讲,向家这种大家族都能倒霉成这样,今年不顺,买他们家的东西,厄运霉运会随着钱货交易转移到顾客身上。
再做同类商品竞争。
这个竞争,江知与深思熟虑过,为着家人安全,不承受不必要的报复,他引流去别人家。
不管是纯商人,还是背后有靠山。只要是同类商品,他都引流。
有钱别人挣,向家就别挣了。
内忧外患,向家无暇顾及。
四月初七,清明过后,向坤贬官到南地。
四月初十,沈钦言叫上谢星珩去给向坤送行。
谢星珩把向坤送来的骄子轿还了回去。
向坤下了马车,在城门口回望皇城,又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钦言。
“你能从南地回来,我就不能?”
他这次上任的县城,是多果县。
他又看向谢星珩:“你家的水果糖生意,少了多果县中转,还能成吗?”
谢星珩今天特地带了一盆生的猪脑子,听见这话,直接就送给向坤了。
“向大人,您果真糊涂了。民心所向,岂是你能阻挡的?”
向坤以为江家是垄断了生意,根本没有想过,其他不懂制冰之法的商人,承担不起运输费用。
加了成本之后,售价增涨,又有多少人愿意买单?
若想翻身回来,这个合作,由不得他。
若不想翻身,想要烂在南地。他的官印也留不住。
但他能说出这一番话,肯定被皇帝画大饼了。
去做南地腹地的一颗钉子。
钉子……
谁说钉子一定要拔掉?也能给人锤嘛。
谢星珩帮他掀开轿帘:“向大人,请吧。为着您在多果县的好日子,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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