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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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然赶到时,阮乔正缩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攥着棒球棒,身上披着小黄鸭毛毯,不知道还以为穿越到了美剧犯罪现场。
“怎么回事啊?”陆然问秦濯。
这一看给他没忍住笑了,高冷威严的秦总脸上好红一巴掌印儿。
前段时候陆然把拳馆从榕城搬到京市,说是兄弟们都在京市,他在老家除了被不停上拳馆的gay塞小卡片寂寞死了。
正筹备着收到秦总的死亡呼叫,一猜和阮乔有关急吼吼就开车过来,这下看见人好生生没事才算放心。
“陆然!”阮乔脆生生叫一嗓子。
陆然过去,阮乔跟不认识他似的来回打量几眼,撇撇嘴说:“你变油了。”
陆然:?
他这晚上跟合伙人吃饭梳的霸总头好吗,上次阮乔看见还夸他沉稳来着。
陆然仔细瞅瞅阮乔神色,这才觉出不对来,又看向秦濯。
秦濯闭了下眼,指指脑子。
“阮阮,陆然你还记得吧,你听他和你说。”
秦濯一开口阮乔就进入防御状态,攥紧棒球棒:“你就站那儿,不要靠近了!”
秦濯按了按眉心,干脆回书房把客厅留给两人。
“什么?!我怎么可能喜欢他!!”
陆然讲回忆录讲到一半被吼得一激灵,拍拍腿发愁说:“我哪知道啊,当初我还问你呢。”
“你说我是十八岁碰见他的?”阮乔问。
陆然点点头。
阮乔不相信:“可我现在都十七了,怎么看也不会一年之间门就发生这么大变化吧!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大变态!”
陆然眉毛跳了下,他早就说秦濯变态吧:“乔儿,你失个忆开窍了?”
“咦啊,你不知道他多变态。”阮乔只要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和床上那一堆东西,就崩溃得要没。
陆然担心问:“他掐疼你了?”
阮乔瞪大眼:“他还掐我?”
“……”陆然比个手势,“你先说你先说。”
阮乔满脸的有口难言,哇一声哭出来:“哥,他给我塞尾巴。”还用手比划了下尺寸。
陆然:“。”
阮乔遇见亲人把委屈一口气地往外倒:“他还拿夹子夹我这儿。”
陆然:“。。”
阮乔腿一伸:“为啥脚趾上都会有牙印儿啊呜哇哇!”
陆然:“。。。”
别说了,别说了真的,直男听不得这个。
过了一会儿,嘉阳,春生,还有喻肆几人陆续都到了。
“嘉阳。”这个阮乔还记得,他正暗恋呢。
秦嘉阳一脸担忧:“乔乔,你真不记得小叔了?”
阮乔一脸嫌恶:“要不是你亲口说他是你小叔,我一点都不想相信你们有关系。”
秦嘉阳无奈:“乔乔,你跟小叔的关系,可比小叔和我亲多了。”
阮乔捂住耳朵:“不是我不是我。”
秦嘉阳看了眼面色沉重的小叔,叹一口气,指指付春生和喻肆问:“那他们俩你有印象吗?”
阮乔歪了歪脑袋,按说十七岁他还没上大学,自然也没遇见这两人,但阮乔左看看右看看,虽然想不起什么事情,但隐隐约约有些印象说:“我觉得你们是好人。”
付春生想拉阮乔又怕吓着他,只站在原地说:“乔乔,我们是大学室友啊。”
阮乔点点头:“哦这样啊。”
站在所有人之外的坏人秦濯开了口:“阮阮,现在大家都在,你可以相信我没有骗你了,我真的是你——”
“你不是!”阮乔出声打断,一想起先前那事儿就急得要哭出来四处求援,“你们为什么都骗我啊。”
他怎么可能喜欢秦濯这样的人呢。
他喜欢嘉阳啊,喜欢温柔的笑起来像萨摩耶一样的干净大男孩啊。
秦濯这个老男人一定是用了什么威逼利诱的手段,瞒着他的所有好朋友,一定是这样。
秦濯看着对他避如蛇蝎的小爱人缓缓吐出一口气:“那我们现在可以去医院了吗。”
阮乔拉住陆然:“你陪着我。”
嘉阳拍拍他:“别紧张乔乔,我们都陪着你。”
大家一起去了医院。
谁都觉得奇怪,阮乔之前多喜欢秦濯他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现在对其他人有印象,偏偏对秦濯那么大敌意。
医生检查后说没有大碍,会有记忆影响这点一直都在预料之中,以后会慢慢恢复的。
至于为什么想不起秦濯,医生也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是有心理创伤就算了,但明明之前已经和好了。
“秦总,”医生忽然想到一点问,“是您最先发现阮先生失忆的?”
秦濯点头。
“那时候你们在做什么呢?”医生一脸关切问。
陆然:“……”
秦濯:“…………”
病情为重,不能讳疾忌医,秦濯实事求是地说完后,众人:“………………”
医生毕竟是先前被秦总拿频率次数临界点控制三连问过的人,淡定地推了推眼镜说:“是这样的,对于大家来说,第一印象都很重要,对于记忆脆弱的患者更是这样。”
“阮先生他刚失去记忆,正处在接受信息最敏感的阶段,就遭遇如此、如此颇具冲击力的场面,所以……”
所以秦总您就被钉在变态柱上了。
大家的表情都一言难尽,只有秦濯还算淡定,趁阮乔去做检查的时候和几人说,没必要把这些年所有事都告诉阮乔。
陆然明白,先前在家里给阮乔讲的时候,他也是讲的大概,具体的关山上小黑屋和眼睛受伤这些不好接受的陆然都没说。
医生也是这个意思,记忆恢复这件事建议循序渐进来,一下子接收太多,容易造成过渡刺激。
从医院出来,阮乔说什么也不想回秦濯那儿去了。
陆然总不能让他一个人住,说:“那你跟我走吧。”
“不行,”秦濯不赞同,“你一个人照顾不好他。”
结果陆然还没反应,阮乔先不乐意了:“秦先生,陆然是我发小肯定比您了解我,再说我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需要别人照顾了?”
“他是了解你什么时候蹬被子,还是了解你把洗面奶当牙膏挤?”
秦濯看着非要站在别人那面的小朋友,心里莫名烦躁。
“你体寒还喜欢光脚乱跑,吃饭磨蹭到变凉,画起画能一天不喝
一口水,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说完顿了顿:“剩下的其他小秘密我就不说了,省得你恢复记忆后在朋友面前不好意思。”
阮乔抿着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这人语气真讨厌,怎么这么自以为是盛气凌人啊,
他拽起陆然胳膊:“我就要跟陆然走,照不照顾得好我都自己过着舒心,谁愿意跟你这么强势的人在一起啊!”
话音落下,众人都替秦总捏一把汗,连陆然都不好意思直接把人带走了。
没想到秦濯却笑了。
他想起来,五年前阮乔一开始也对他说过这句话的。
真是只炸毛小狗。
阮乔被老男人温柔的眼神看得发憷,凶巴巴说:“你别这么看我。”
秦濯走近一步,嘴角染着爱惜的笑意说:“不这么看我小爱人,我还能看谁。”
阮乔脸一红,又羞又急地跺脚:“你别乱叫我,你用了什么手段逼我跟你在一起的你不知道吗?”
陆然挑挑眉,他错过啥了。
秦濯:“我不知道。”
阮乔更不知道,这不是仗着他失忆欺负人吗。
他很肯定地说:“你骗得过我朋友骗不过我,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喜欢你。”
现在无非两种可能,一是朋友们都被秦濯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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