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皮肤就那样你也知道的,其实真没用多大劲儿,要不我能好那么快吗。”
“那也不行!有一点动手都不行!”
“男生之间打架不是很正常的吗,我真没当多大事呀。”
“男生打架是正常,可他体格比你好那么多,真急了你能反抗吗?”
“所以他当时已经很急了也没有用大力啊。”
“你再犟我抽你啊。”
阮乔赶紧一手捂脑袋一手指着陆然已经抬起来的胳膊:“你看你看,你也老打我!”
“那他妈能一样吗!”一巴掌拍肩膀上,“我不想跟你说了,你现在就是个恋爱脑。”
阮乔扒住椅背,下巴垫在手背上:“是呀陆哥,我就是个恋爱脑。”
“你还挺自豪?”
“因为恋爱脑没救嘛。”阮乔笑笑,眼中却淌出落寞。
他小声说:“我也知道不应该和秦濯搅在一起啊,我们哪里都不合适。”
“可是我喜欢他啊。”
阮乔仰着头,柔软的刘海垂在额前,像每一个初次心动的少年人,藏不住悸动和惶恐,又舍不得放弃。
所有复杂纠缠的问题最后都变成一句最简单的回答,可是我喜欢他啊。
陆然没再说话,从抽屉翻出个纸盒去了阳台。
阮乔隔着玻璃门看见陆然在抽烟。
他很少抽烟,少到阮乔都不知道他会抽。
阮乔想,他一定很让陆然
失望吧。
可是他又想,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缺点,缺点就永远都不会被改变了吗?万一只是需要一个温柔有耐心的人教教他,万一……万一呢。
阮乔有点忐忑,父亲过世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胆小鬼,做什么都瞻前顾后,害怕自己不讨人喜欢,害怕被事故家属围堵,害怕连累自己的朋友,害怕未来没有好出路能照顾妈妈。
他害怕的事情很多很多,可是妈妈说,这一生总要有几件自己非常非常想做的事情吧。
爸爸和妈妈伉俪情深,他们的恩爱是根植于阮乔内心深处对爱情最大的期待,即使人已相隔,依然在给予他勇气。
他也想为自己的心大胆争取一次啊。
一阵凉风吹进,是陆然开门回来了。
“那他呢,喜欢你吗?”陆然问。
“嗯?”阮乔愣了下,有点迷糊问,“谁啊?”
陆然面无表情把烟盒扔桌上:“姓秦的。”
阮乔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你不反对了?!”
反对有用吗?俩人一块长大,阮乔有多不撞南墙不回头陆然最知道。
他说:“不就是喜欢跳火坑吗,你能跳,将来不乐意了也能把你拉出来。”说完又冷着脸加一句,“让你长长记性。”
阮乔感动坏了,虽然这听起来有点像你死了我收尸吧,但好兄弟好歹没放弃他,扯扯人袖子卖乖说:“陆然,你真好~”
陆然:“少来,刚才问你的事儿呢?”
“啊,秦濯喜不喜欢我啊……”阮乔大眼睛转了转,不知道想到什么就又脸红了,跟刚进门一模一样。
“靠!真不懂你们这些gay!”陆然翻了个大白眼,过一会儿又问,“老流氓亲你了?”
阮乔搓搓脸:“没有呢。”
还差一点点。
当时秦濯俯身,高挺的鼻梁贴上他的,轻轻摩擦间他能感觉到银色面具上精致的纹路。
“陆然,我觉得他喜欢我。”
“你觉得?”陆然一脸不信。
阮乔不开心努努嘴:“昂,可我觉得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有点害怕陷入一段感情,或者说抗拒?”
陆然:“想浪呗!”
“
我觉得不是,”阮乔把垫在手背上的左脸蛋换成右脸蛋,“哎,真愁人,陆然我怎么办呀。”
陆然真不想管,还是想了想,既然怎么都要一意孤行,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你直接跟那老东西说,看他什么反应。”
阮乔皱皱鼻子小声抗议:“你说话真难听。”
不过陆然的话倒是说他心坎里了,这有什么难的,喜欢了就要说,说完了就追,追……追不上的话……再议!
阮乔这就拿起手机躲到阳台,关门前还贴心说:“陆哥戴耳机噢。”
黑色迈巴赫内,秦濯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不知在想什么,普普通通一个校园被他绕了两大圈才找到出口。
手机来电,他扫过一眼,嘴角不自觉挂上一丝笑。
“秦濯。”小朋友软软的声音传过来。
秦濯哂笑:“没大没小。”
阮乔又说:“秦濯秦濯。”
“嗯,怎么了?”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小朋友总是这样,张口闭口都是重要,他顺着问:“什么事啊?”
“秦濯,你是不是喜欢我。”
修长的手指刮了下方向盘:“问这个干什么?”
阮乔没得到回复也不失望,反而更大胆起来,忍着脸红说:“你要是不喜欢我,我这么问的时候你就该否定,或者警告我不许想乱七八糟的,但你没有。”
“说明你就是喜欢我,但你还不敢承认,胆、胆小鬼。”
阮乔说完都要在内心为自己尖叫了,他可太太太勇了!
秦濯轻笑一声。
依然没被否决,阮乔更有底气了:“你不承认就不承认吧,我就是通知一下你——”
“通知我什么?”
阮乔深吸一口气:“秦濯,我喜欢你,我要追你。”
电话安静下来。
阮乔看了看信号:“喂?秦濯,你能听到吗?”
“你听到了没有秦濯,胆小鬼秦濯,我要追你追你追你——”
就在阮乔怀疑手机和秦濯必有一个出问题的时候。
低沉温柔的嗓音说:“下来。”!
第21章 彻底标记
阮乔哒哒哒跑下楼,跑到车窗边时还举着手机。
“你咋还没走呀。”他呆呆问。
“上车。”秦濯打开车门。
阮乔坐上副驾,秦濯把他叫下来却又什么都不说,只踩油门,真急人。
他扣扣座椅,看着后视镜问:“我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都是认真的,你听到了没有哇?”
秦濯没回他,阮乔拖着嗓音叫:“秦濯——”
“秦——濯——”
“秦濯秦濯~”
清软的嗓音在安静的车里叫个不停。
秦濯一踩刹车,停在隐蔽的小树林边,没等阮乔反应过来,秦濯已经把他的座椅放倒,探身压了过去。
双手撑在脸侧,气息拂在他脸上,阮乔小声挣了挣:“你干嘛呀。”
秦濯目光深邃,问他:“叫我想说什么?”
阮乔漂亮的眼睛弯了弯,像有星星坠在里面:“我说,我要追你!”
秦濯喉结动了下,低头抵在阮乔耳边:“我要C你。”
阮乔愣了下,以为秦濯又在吓唬他,直到扣子被解开他才终于慌了:“不行不行,这儿是学校啊。”
“没有人来这边。”
“不行啊,”阮乔吓得带上哭腔,“万一有人看见了呢。”
秦濯却笑着亲了亲他眼睛,坏心肠说:“那不是更刺激。”
秦濯从来不是一个急色的人,所以车上除了护手霜也没有别的东西。第一次这样欺负人,从不沉湎的男人也少见地失了控,在车上把人欺负够,秦濯又一路飙回酒店,大衣一裹抱回房间,摇散了满天星星,换一抹鱼肚初白。
阮乔被折腾得惨兮兮,晕晕睡过去前还没有来及想,秦濯怎么又没有亲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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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大厦顶层餐厅,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漂亮青年正在弹奏许久无人问津的水晶钢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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