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到挺晚,躺在床上又一次收到沈括的晚安时,还是会觉得幸福。
我闭上眼,清醒地走入一场看不见归途的幻梦。
现在已经很好了。
每到周末的三个晚上,我还是会在AK见到沈括,他点我来包厢服务,又只让我坐那写作业。
我干惯了活,白坐在那里还拿薪水让我很不安。
“这里的服务宗旨不就是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吗?”沈括按着我坐下,意有所指说,“我喜欢看灯下美人”
“我不是美人”
“你是小白兔。”
我抿抿嘴,知道沈括不想看我跑来跑去端茶送水,但我也不能在上班期间白拿工钱,服务意识还是要有的,我看他放松地坐在沙发上,说:“那我给你按摩吧。”
沈括不知道想起什么,笑着说:“算了,我怕你手劲太大。”
我:“……”
“你坐着,我给你按。”一个不注意,沈括把我摆弄在沙发上说,“你很像一个bjd。”
我眨眨眼:“什么是bjd?”
“一种很乖的娃娃,像你一样,很漂亮,安安静静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走到身后,双手搭在我肩上,从肩颈一点点开始按。
我没去做过按摩,在家里给爹妈也就是捶捶背捏捏肩,没什么章法。
我不知道沈括的手法是不是专业,但看上去很像回事儿,会问我轻了重了,这里是不是疼。
“这儿疼吧,肌肉太僵了,你每天坐着写作业的时间太久导致的。”
我“哦”了一声,奉承说:“你会的真多。”
沈括手下加了点劲儿:“小小年纪就这样,继续下去容易得颈椎病,腰间盘突出,长富贵包……”
一串病名把我说懵了,我睁大眼睛仰着头看他,沈括问:“想知道解决办法吗?”
我大概是知道的,多运动,多休息,无非这两样。
但沈括顺着我脊骨向下推了一把,俯身说:“多找沈先生做按摩。”
我笑了。
沈括也会开玩笑。
按了会儿肩颈,我想说该我了,沈括又按住我的脑袋。
“头也可以按?”我好奇问,那么个硬疙瘩,按它做什么。
沈括敲了我一下:“头上穴位最多了,老实呆着。”
我心想,穴位最多的不是脚心吗。
等修长有力的手指按上来,我才知道脑袋也不遑多让,这个硬疙瘩还是有点敏感的。
或许是沈括按得穴位得当,我感觉酥酥痒痒的,小电流呲呲得顺着头皮散开,重了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叫出来。
一开始我还会记得咬紧嘴巴,但后来实在太舒服了,等我回神时已经不知道自己哼了几声。
我感觉沈括的动作越来越慢,从按变成了轻轻剐蹭,更痒了,我羞赧地瞟了一眼,沈括在我身后,我看不见,脸慢慢红了,数落自己怎么会发出那样奇怪的声音。
沈括只剩一只手掌着我的脑袋,另一只挑过我下巴,让我回头和他对视。
我以为他要笑话我,但他说:“春生,我想把你眼镜摘掉。”
啊?
我张了张嘴,还没发出声音,眼镜已经被他拿开,沈括突然吻了上来。
时间在那一刻停止,我呆住了,本能地想合上嘴巴,却咬住了他的舌头。
心口像开瓶的可乐,砰一下炸满了泡泡。
沈括在吻我,他还……怎么会有人第一次就……
我慌乱地把他推开:“沈括。”
“嗯?”他挑了下眉,眼神温柔又不满足。
心脏乱得快要跳出来,我抖着睫毛小声拒绝说:“太、太快了,沈先生。”
“那我慢一点。”他嘴角弯起,按着我又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我没想到是这样,手软脚软,被他硬拉起来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彻底同他面对面了。
他抱着我亲吻,在他掌下我好像变成了很薄的一片,被他按着脊背,要吞进身体里。
这是我十八岁的初吻,全是沈括的味道。
我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和心上人接吻。
沈括说慢一点,便真的很慢,如果说第一下我除了脑中轰然炸裂的声
音没有感觉到更多,这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什么是亲吻。
柔软,缠绵,让我想溺死在里面。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也许我比较糙,无师自通地就学会了呼吸。牙齿磕碰到沈括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笑出的气音。
他很高,托着我的后颈,在我脖子快要发酸的时候终于松开了我。
我一点也不好意思看他,垂着眼,嘴唇湿湿的,我也不好意思去舔。
他又吻了下我泛红的眼角,餍足慵懒的声音说:“不哭,也不闹。”捏捏我鼻子,“好乖。”
我脸更热了,他绕过沙发把我抱在腿上:“怎么不说话?”
我有点委屈,没底气地说:“我还没有答应呢。”
沈括摸我脸颊:“春生,我没有追过人,在我这里追人就是这样的。”
多无赖的发言,沈括刻在骨子里的侵略感和压迫感又来了,我本该反感和害怕,但他抚上我嘴唇,温声问:“我现在想申请预支一个吻,好不好。”
“不是刚……”我一张开嘴,他便把手指探了进来,勾唇说,“答应了,小白兔张开嘴巴就是想要舌吻。”
我没有,我不张了,闭上嘴巴,却又好像在吸他的指尖。他挑柔软的地方碰,哑声问:“你看过小兔子喝水的视频吗?”
我摇摇头,但直觉这是个最好不要继续的话题,把作乱的手指推了出去,四肢都无处安放地站起来,找借口说:“我想去洗脸。”
沈括没拦我,我同手同脚地进了包厢的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双颊绯红,连衬衣扣子都开了一颗,我碰了碰还湿润的嘴唇,羞赧地闭上眼。
我竟然真的接吻了,还是和一个那么帅,对我也很好的男人。
我想等心跳降下来再出去,但它一直好快,像装了一只叫沈括的小马达,一想起要见他就哒哒哒一直跳。
我深呼吸,想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点,但在推开门看见沈括的那一秒就失守。
他站在玄关旁,怀里抱着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火红簇拥的玫瑰,将高大挺拔的人都映得蛊惑人心。
我呆愣地走过去,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给我的吗?”
沈括把沉甸甸的花交到我手上,温声说:“以后跟着我吧,春生,我照顾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在小伙伴问你爸是不是瘸了的时候我没哭。
在妈妈被繁重的生活压垮,躁郁说不如都一块死了的时候我没哭。
但是在沈括说以后照顾我的时候,我突然忍不住了。
他用指尖轻轻碰掉了我的眼泪,没问我为什么哭。
玫瑰花被放在一旁的桌上,我主动抱住了沈括。
从今往后,我被打上了叫做沈括的标记。
“啊。”我轻呼一声,突然被抱了起来。
沈括单手抱着我,抱小孩一样把我抱到沙发上,秋后算账问:“刚才给你按得舒不舒服?”
我点点头。
“换你了。”沈括在沙发躺下,头枕在我大腿上。
我碰了下他有些硬的头发,心虚说:“我不会按。”
沈括闭上眼:“按坏了你负责。”
我笑了笑,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头发轻轻按着:“你是不是很累啊。”
“嗯,”沈括应了声,“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
“春生,接下来几天我有很多会要开,你打不通我电话可以找小陈。”
“好。”
我手上力度渐轻,沈括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缓长。
我想到一种大狗,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的那种,可以保护主人,睡觉时又会依偎着主人,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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