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想到什么,他
不自然地移开双眼喝了一口水。
喝完水又看看秦濯,大夏天的,就算请清洁工来家里干活,倒杯水也很正常吧。
他倒了一杯偏凉的温水,就像秦濯记得他奶茶的甜度,他的身体也下意识记得秦濯的喜好。
水杯放在桌上,发出很轻的脆响。
秦濯手下没停,抬头看了阮乔一眼。
阮乔扭脸躲开。
没看见秦濯嘴角散开的一点温柔。
又过了一会儿,秦濯说:“澄清发好了。”
“啊?”阮乔下意识去看手机,发现小软糖一分钟前把证据记录和律师函都发好了。
可他手指头连一下都没动呢。
“你又……”他噘噘嘴,算了算了,秦濯能力这么变态的人黑他个账号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到底是他请人过来帮忙的。
“那你现在在干啥呀。”
屏幕上爬满了阮乔看不懂的复杂代码。
“恢复监控。”秦濯说。
阮乔愣了愣:“什么监控?”
“你都去了哪儿自己没印象吗?”秦濯不再说话,留小笨蛋自己一个人长脑子。
数据被毁不是偶然,肯定是人为,那那个人可能在哪里碰到他的设备?
画这幅画的那段时间,阮乔正和秦濯接二连三地发生矛盾,自然没心情到处乱跑,除了在寝室画画,他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你黑了我们学校的监控?”
阮乔眨眨眼消化了一会儿问:“这就算N倍速播放也得查到地老天荒了吧。”
虽然他知道秦濯只会查画室的监控,但十天半个月的时长也不容小觑。
“这就要感谢做贼心虚了,”秦濯悠闲地冷笑一声,“他害怕被查到,肯定会把自己出现那段时间的监控毁掉,或者替换成静止画面。”
“这样拙劣的手法被追踪到,不过几分钟的事。”
秦濯敲了下回车,把屏幕转向阮乔。
阮乔看清画面中的人后吃惊地捂住了嘴。
画室中有一排带锁的柜子,他吃午饭时设备会放里面,但从来没用钥匙锁过。
T大学风良好,监管齐全,大家经常把笔记本扔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去吃饭,阮乔从没觉得会有什么不妥。
他以为陷害自己的人会是和当年案子有关的人。
可是那个人怎么会是……社长。
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社长。
杨杰和阮乔一起去做过墙绘,秦濯有印象,也能看出阮乔对那人的敬慕和信任。
看着阮乔惊诧难言的样子,放在以前他可能会冷冷说一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但现在他只是起身摸了摸宝贝的脑袋:“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和你无关,总会有一些无法理喻的人。”
阮乔怎么想都想不出他和社长会有什么矛盾。
那个对谁都翩翩有礼的学长,怎么会做这么龌龊的事。
片刻后,阮乔稳住心神,才发现他和秦濯的距离太近了。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想要送客,说了句:“谢谢你……”
“宝宝要怎么谢我。”
他退一步,秦濯就逼近一步,直到把他顶到门上。
阮乔嗅到一股危险的气息,去开门,却被秦濯捉住了手,咔哒一声把门反锁。
阮乔呼吸一紧,像只耳朵紧贴着脑袋的小兔子。
“你想干嘛……”
软乎乎的样子实在太好欺负了,秦濯心想,给自己的宝贝要点奖励不算过分吧。
他嘴角勾了勾,充满男性荷尔蒙的热烫气息洒在敏感的耳侧:“宝宝,我想你了。”
“我不想你,请你离我远一点。”阮乔瞪着圆润的眼睛,声音凶巴巴的让人心痒。
秦濯靠得更近,揽住白T下清瘦的腰肢,低沉好听的声音说:“撒谎的嘴巴是要被封起来的。”
阮乔热烘烘的脑袋中警铃大作,伸手要捂嘴巴,却被秦濯抢了先。
“唔……”小兔子眼尾泛红,尾巴炸了毛。
纤细的手指在门板上挠啊挠,秦濯把他压在门上亲吻,一门之隔就是他的小伙伴,呜呜呜他好想叫人啊,可最后还是不得不细细地藏起呜咽。
陆然和喻肆一定会和秦濯打起来的,他不想再惹事端了。
小兔子任大灰狼索取,嘴巴耳朵和尾巴都是肿的,被松开时小胸膛一下一下起伏:“秦濯,我讨厌你……”
大灰
狼尾巴餍足地甩了甩,带着倒刺的舌头又吻上去:“讨厌我就是爱我。”
“你——唔——”呜呜呜。
秦濯吻得很凶,尤其当喻肆敲门问修好没有时,他没忍住把宝贝咬出了声音。细细嘬吻无力的宝贝,眉心,眼睛,鼻子,脸颊,额头相抵,秦濯近乎示弱地说:“宝宝,不要和喻肆走那么近了,我真的会疯的。”
嘴角湿润的小兔子色厉内荏说:“那你该去精神病院。”
秦濯气笑了,在不听话的地方咬上一口。
多少年了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偏偏从一开始阮乔就敢呛他,看起来怂兮兮的,心里倒是主意大得很。
稀罕的是,他竟然从一开始就没生气过。
与其说是阮乔日复一日在他心里留下痕迹,不如说从一开始阮乔就是他的例外。
一个不相信爱情的人,三十岁了,竟然和一个小朋友一见钟情。
秦濯又爱怜地在宝贝嘴唇吻了一下,自己的宝贝只能自己宠着。
他把阮乔抱在怀里拍着后背:“放假了就赶快回家吧,下学期你们学校会整顿宿舍,只有同专业才能住一起。”
“秦濯!”阮乔生气地隔着衬衣咬了男人一口。
怎么能这么可恶,那不是逼他离开陆然和春生吗。
秦濯胳膊不敢使劲,怕肌肉崩了小朋友的牙齿,他温声说:“付春生给你留下,陆然可以住隔壁,喻肆……一栋楼想都别想。”
阮乔咬得牙疼,他松开嘴,知道秦濯不会听自己的,咬着嘴唇恨恨不说话。
泪珠在纤长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太讨人疼了。
“怎么就这么招人喜欢啊,”秦濯宠溺地又亲一口,“宝宝。”
阮乔把人用力往后推,被捉住手亲了一口,还在他指尖咬了一下。
“你!”
“我是临时从董事会过来的,现在还要回去,你在学校乖乖的好不好。”
秦濯松开他,退后一步把弄散的白衬衣整好,又变成了衣冠禽兽的样子。
阮乔拢了拢白T领口,挑紧要的说:“你别对杨杰动手。”
上一次能让季驰断一条腿,这次又要怎么解决杨杰,阮乔真是怕了秦濯这个疯子。
秦濯笑了笑,摸摸小菩萨的脸颊,答应道:“好。”
报复不报复,都没有他的宝贝开心重要。
秦濯开门离去。
唐礼跟了秦濯很久,对于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多少还是有点了解的。
他发现,老板今天心情好像格外的好。
能不好吗。
秦濯觉得这和吃饱了小兔子没有关系,顶多算是一道开胃菜,远远没有饱。
而是他发现,亲吻时宝贝气急了想咬他都没舍得用力,他就知道宝贝心里还有他。咬胳膊那下不算,虽然他也没觉出疼。秦濯就知道,宝贝舌头软软的,心里也是软的,只要他再表现好一点,宝贝一定会原谅他,他们还会和以前一样好,好一辈子。
唐礼几次偷偷从后视镜看老板,庆幸近来一直提心吊胆的日子总算要结束了,他挺欣慰的,看来老板和小阮先生总算熬到头了。
秦濯走后,阮乔不知道室友看没看出来他的异样,好在谁也没问他,只是春生悄悄递给他一管唇膏。
阮乔洗了把脸,他现在也没心思想别的,只想去问问杨杰为什么。
为什么一直对他和颜悦色,常常好心找理由送他颜料、关照他的社长会变成这样。
上一次的周边事件就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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