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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22)

作者: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1:14:31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逆袭 权谋

  他的描述引起雍盛片刻的失神。

  “陛下?”直到裴枫唤他,雍盛转眸,漆黑眼瞳深处中泛着常人看不懂的波澜。

  裴枫忽觉,他竟从未认真思量过,眼前这副金玉堆铸成的精致皮囊里究竟藏匿了什么。

  不只是他,恐怕朝堂上乌泱泱的鱼鱼臣工中,找不出一人曾仔细揣摩过天子圣意。

  因为不重要。

  天子不过是个象征,在忠臣眼里,他是大雍皇室乃至君权的代名词。在乱党眼里,他是一块遮羞布,仿佛只要有他在,他们再怎么犯上作乱都不算窃国夺政。作为一个象征,他那层身份的存在感那么强,他个人的存在感却那么弱,尤其是当帘后那位的光芒又实在太盛的时候。

  当天上有月亮时,无人会在意星星怎么想。

  “令尊……裴重山裴将军?”雍盛仿佛不经意间提起。

  裴枫眉棱一颤,从纷杂思绪中抽离,他万万没想到雍盛对自己过世了足有七年的父亲还有印象,沉声回答:“正是家父。”

  当年戚氏造反一案,牵连无数,血洗朝野,凡与戚家走得近的文臣武将都被弹劾问罪,贬谪的贬谪,流放的流放。

  裴重山作为戚铎亲信,自然也不例外,排挤,打压,一贬再贬,直到贬无可贬,客死异乡。

  这场政治动乱发生在幼帝继位的那一年,那年雍盛才九岁。

  裴枫忽然好奇起来,如今皇帝长大了,他如何看待当年那些早已被盖棺定罪的“乱臣贼子”。

  念头一起,心脏突地一下,跳得能弹起五两重的金子。

  他攥紧了拳头,直视雍盛。

  雍盛也直视着他。

  他试探着开口:“陛下……”

  “此次贬你重回故里。”雍盛却先一步探身道,“实是朕为掩人耳目,有意为之。秋荻啊,朕有要事相托,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还望你莫要记恨朕。”

  裴枫连忙正色:“陛下折煞卑职,谈何相托?谈何记恨?君有令,臣莫敢不从。”

  “朕若想以君威压你,今日何必大费周章地找来?又何必亲自与你说这些交心的话?”他听到少年天子以一种奇异的沉郁的嗓音,一字一顿道,“云州之重,关乎死生,但如此紧要之地朕却插不进手,实是军中无人,处处掣肘。朕此行,不为旁的,惟愿秋荻能重振乃父雄风,有朝一日再替大雍,替朕,戍守边疆!”

  裴枫闻言一怔,领悟到皇帝话中真谛的刹那,鼻孔翕张,心潮澎湃,差点站立不住。

  皇帝知晓当年的真相,并且他愿意信任他的父亲,此时也愿意信任他!如此,云州裴氏岂非昭雪有日?苍天有眼,若真有那么一天,他裴枫死而无怨!一颗心越缩越紧,又紧又烫,像绞干了的热毛巾,泪水不期然夺眶而出。

  是感激,是愧疚。

  “君以国士待臣,臣必以国士报之!臣此去纵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他撩起衣摆,砰地双膝砸地,万千话语都凝聚在这郑重的三跪九叩大礼之中。

  雍盛受了,唤道:“豹舒。”

  立于轿子右侧的侍卫随即应道:“属下在。”

  “云州路遥道险,你与裴枫同去,紧随左右不可擅离,一路上若出了什么纰漏,朕唯你是问。”

  “属下遵旨。”

  一切安排妥当,君臣二人又密密商议一阵,裴枫领着豹舒受命而去。

  过了许久,那顶轿子仍停在竹林掩映的阴影里,不动分毫,仿佛它连同它的主人,都想在这里呆到地老天荒。

  眼看着日头西斜。

  怀禄站得腿酸,温声提醒:“爷,该回了。”

  每回微服出宫,他的怀里都像同时揣着七八只猫,挠得他坐立不安,生怕出什么意外。

  “不急。”之前一番谈话似乎用尽了雍盛的气力,他软绵绵地斜倚车壁,嗽了几声,忽然心血来潮,神色间多了几分活力,“来都来了,再去庆春楼逛逛。”

  怀禄脸上得体的笑容裂开了:“庆春楼鱼龙混杂,多的是惹是生非的主儿,爷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朕只是想吃他家的烤鸭了。”

  怀禄一脸信您有鬼:“奴才差人去买就行了。”

  “嘶。”雍盛作势就要钻出轿子,“走不走?不走朕自个儿腿儿着去。”

  “走走走。”怀禄连忙抢过轿帘,堆上油腻的笑,“爷还是坐轿子去吧,不能这么抛头露面的,甭说遭歹徒惦记,就说在大街上被那些个大姑娘们瞧见了,影响也不好。”

  雍盛奇怪了:“怎么就不好了?朕是长得伤风败俗了还是怎么着?”

  “这说的什么话?”怀禄酸得像吃了一百颗柠檬,阴阳怪气,“爷是不知道自个儿长得多俊呐,勾得姑娘们都没了魂儿,可不造了许多风流孽吗?”

  雍盛:“……”

  你永远可以相信这个死太监拐弯抹角拍马屁的功夫。

  庆春楼不是京城最贵的酒楼。

  但绝对是京城逼格最高的酒楼。

  只有被店主或公众承认的才子名士才能获得入场资格,凭你是官二代还是商界巨鳄,没文化?没才名?对不起,出门左转,隔壁那家适合你。

  这种张狂的气质往浅了说,是不为五斗米折腰,往深了说,是主创团队拥有清晰明确的受众意识,精准迎合了文人们那颗自负矜傲的心。

  这里由此聚集了海量的文人骚客,每日里不是清谈老庄,就是赛诗操琴。

  而文人多的地方就有是非。

  这里产出了无数名篇佳作,也产出了无数借这个讽那个的阴阳社论,成为了一代舆论输出高地,战斗力十分惊人。

  官府对它很头疼,但民众对它喜闻乐见。

  雍盛则觉得,这楼还没被推了简直就是奇迹。

  他绝对不会承认他是它背后的隐藏股东。

  因为是甲方爹,雍盛走的是vip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二楼他的专属包厢。

  掌柜的姓任,名四季,作为一名高级打工仔,早在接到老板信儿的时候就洒扫庭除,焚香拂尘,做好了接待准备。

  雍盛落座净手,绿纱窗下,人声鼎沸,是那帮文人们正在评选当日诗魁。

  “今儿拟的什么题?”雍盛自怀禄手中接过滚烫的毛巾拭手。

  “回公子,今日咏枫。”任四季穿一身青灰长袍,虽是商人,但体态潇洒,不卑不亢,没半点铜臭气,但眼里那点精光骗不了人,“为免缚了手脚,只出题不限韵。”

  “四月里头咏什么枫?”雍盛瞥他一眼,“我看你是石臼里舂夜叉——瞎捣鬼。”

  任四季摸着鼻子嘿嘿一笑:“我不光今天捣,我还要连着捣上好几天捣它个鬼哭狼嚎呢,您说是不是?”

  雍盛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颇为赞许地给了他一个“放手干”的眼神。

  此前他只吩咐了任四季近期要为裴枫造势,具体如何实施一如往常并不过问。

  毕竟,一个合格的老板,只看最终的kpi。

  而一个合格的打工仔,该学会自己看着办。

  任四季一脸“包在我身上”,问:“公子这回饮什么茶?”

  “不喝茶。”雍盛道,“有什么好酒,上些来。”

  任四季闻言,一脸为难,拿眼睛询问怀总管。

  怀禄之前刚因为来不来的事儿惹了雍盛不快,这会儿压根儿不敢多嘴,也只拿眼睛瞪任四季。

  两人瞪来瞪去瞪得眼仁儿泛疼,雍盛幽幽道:“你俩这是脱裤子推磨转着圈儿地败兴?”

  任四季被这很接地气的歇后语呛得一咳,眨巴眨巴酸胀的眼睛:“公子身子弱,恐怕经不住那等虎狼烈酒,恰好昨日刚进了两坛合欢花浸的梅子露,最是轻柔绵密好入口。”

  关键是度数低。

  雍盛哼一声,摆摆手,算是允了。

  这边酒水还未上,院中掌声雷动,诗魁已经评出来了。

  雍盛拂帘望去,只见一位骨瘦如柴面色蜡黄的寒酸文士拄着拐,正含笑接受众人的道喜,他作的那首《咏枫》被大声诵读三遍后,誊抄于绢帛,悬示于院前聚贤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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