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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靠宠妻续命(82)

作者:故栖寻 时间:2025-01-04 01:14:31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逆袭 权谋

 

 

第58章 

  放榜后的第二日, 壬豫同往常一般乘了八人大轿,前往吏部值房办事。

  按大雍律规定,百官轿马舆盖的规格与禄秩高低挂钩, 等级分明且严禁僭越,其中大九卿日常出行有幡伞导引瓜钺开路,而吏部尚书列部院大臣之首, 俗称天官,天官出行, 威然浩荡, 路人一望便知。

  正走到半路,轿子猝然停下。

  “怎么回事?”

  壬豫面色不虞, 撩开轿门帘喝问护卫班头。

  不待班头回答, 壬豫已自瞧见轿前景象。

  脚下这条云雀巷乃前往吏部衙门的必经之路, 此时本就不算宽敞的巷弄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帮人聚集于此, 各个儿自携草席吃食, 摊开在地上, 也不鼓噪闹事,只静坐示威。

  看他们大多身穿长衫头戴方巾, 仪表儒雅, 应是读书人。

  “快看呐,吏部尚书的轿子!”

  这时不知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句,这帮人立时骚动起来, 起身争相围拢过来, 七嘴八舌高声道——

  “轿子里头坐着的可是今年会试的主考官壬老先生?”

  “壬大人,学生心有一问,请壬大人出面释疑。”

  “本届贡举共取进士九十七名, 全是名门望族显赫子弟,竟无一人出身寒门,前所未有也。难道朝廷科举取士也囿于门户之见,不肯擢选我等落魄寒士?”

  “还是说壬大人也同那帮贪官污吏一般,受了旁人攀乡谊认座主的好处,在遴选时大开方便之门?”

  “尚书大人专择选‘焚香体’,这是朝廷的意思,还是大人个人的喜好?”

  质问声此起彼伏,沸反盈天,群情激愤。有冲动者迟迟等不到壬豫现身答话,竟不顾轿前护卫班役的阻拦,上前撕扯推搡,把个轿子挤兑得左摆右晃,摇摇欲坠。

  与此同时 ,兵部侍郎邓麟绍就不日即将举行的殿试一事前来吏部公干,作为此次会试的副主考,亦被团团围堵。

  但邓麟绍是何人?

  当年他在军中时就是枢密使谢衡的同袍挚友,十年征战,滚过刀山久历沙场之人,哪里忍得这等憋屈?一声怒喝便从轿中钻了出来,涨着紫红的脸膛吼叫:“何人闹事?胆敢冲撞吏部尚书的轿马仪仗,不想活了?”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竟有人径直扔来一大片烂菜叶子,正正打中这位邓侍郎的脸,抽得他往后退了几大步差点被轿梁绊倒,引来一片哄笑。

  邓麟绍受得此辱,面部肌肉因隐忍而痉挛不止,眼中爆出精光,喝问左右:“巡城御史干什么吃的?怎么到这会儿连个狗屁人影也瞧不见?”

  “已派人通知去了。”左右回禀,“估计正抽调人手往这儿赶呢。”

  “哼,废物。”邓麟绍反剪双手来回踱步,支耳朵听了一阵子,又问:“他们都在叫嚷些什么?”

  “都是此次贡举落第的仕子,要找主考官讨个公道。”

  “讨公道?”邓麟绍咧嘴嗤笑,“讨什么公道?自己文章作得不如人家好,闹事儿有什么用?要我说,这帮酸腐文人就是爱穷折腾,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都打杀尽了,那两瓣儿碎嘴皮子才肯消停。”

  此时刚过卯时,云雀巷堵归堵,尚算平静。

  巡城御史急匆匆领着兵士前来封路,架起梐枑行马,只开一口,试图一点点疏散人群。谁知源源不断涌来讨说法的仕子越来越多,竟又将巡城御史围了起来。

  这下兵民混杂,摩肩接踵,还夹杂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路人。

  随着对峙时间越拉越长,也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到得午时,两边都怒火腾腾,竟就爆发了小规模的打架斗殴。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里。

  雍盛正在明雍殿听各部大臣议事。

  “现场是何情形?”定国公谢衡抢先发问。

  “吏部尚书壬大人和兵部侍郎邓大人都深陷人群,巡城御史预估错了情势,带的番役兵士不够,此时也是脱身不得。邓大人已遣人送信兵部增派人手,怕只怕增兵还没到,就出了人命。”来报信的给事中不停地扯袖子擦脑门子上的汗。

  谢衡于御案前来回踱步,扭头吩咐道:“你送信给邓麟绍,告诉他,闹事者一律严惩不贷!该打的打,该抓的抓,先控制住局面,余事再论。”

  听意思,是想武力镇压。

  “不可!”臣僚里即刻有人表示反对,“朝廷取士,本就是要让天下黎庶百姓,怀志者得志,怀土者得土,使人人都能有报效朝廷一展宏图的机会。今仕子既皆对贡举结果有异议,此乃民心民意。民意宣,则民心顺。若强行堵塞言路,叫人闭口藏舌,则从此民意不达上听,民心不附也!”

  雍盛对这番话暗中叫好,又佩服此人敢当众跟谢衡叫板的勇气,特地抬眼搜寻,原是御史汪实。此人出身寒门,乃前礼部尚书汪偲的胞弟,是景熙元年的甲科进士。

  “此言差矣。”谢衡侧目冷视,“民有良民顺民,亦有刁民暴民。我等为官,有牧民之责,对良民顺民要爱之护之,对刁民暴民则应训之诛之,否则一味包容忍让,一伤良民之利,二伤朝廷法度,三有违上天授予我主的教化之责。”

  “谬论!哪来的刁民暴民?”汪实言辞激动起来,“那是才刚刚参加完贡举的仕子!都是品行端正饱读诗书的文弱书生!”

  他说着前行两步,跪下奏道:“陛下,臣与这群仕子同有一问。”

  “你说。”雍盛准允。

  “今科取进士九十七人,缘何无一寒门子弟?闻所未闻!难道科举取士从此不凭真才实学,而是非世家望族不取,非簪缨高门不录?臣有本要参,就参主考官壬豫副主考邓麟绍,参他们在今科取士时考校偏私谄媚当权!伏乞圣上彻查,还天下寒门士子以公道!”

  斯时响晴响晴的燥热天气,天空一片瓦蓝,无半片云亦无半丝风,高挂的日头晒得人人唇焦舌燥,心急火燎。

  壬豫坚守轿子不出,得不到只言片语回应的仕子们在漫长的等待中越来越恼怒,挤着搡着去推轿子。

  兵部侍郎原先带着十几名护卫见势不妙,一刷儿拔出刀来,挥舞着,恐吓人群退避。

  “护轿前行!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邓麟绍体壮怕热,汗如雨下,一身官服早已湿透,轿子里燠热如蒸笼一般,是片刻都待不得。他一边佩服壬豫的定力,一边下定决心要杀出一条血路,解了眼下困局。

  结果才走出两丈远,突听“咚”的一声巨响。邓麟绍浑身一震,硕大身躯紧跟着不受控制地往一边栽去,尚未稳住身形,又是一声震天山响,“砰”,轿子前倾,他收不住力,往前猛冲,一头滚出了轿门。滚了足有两丈远,官服上全是泥巴,头上乌纱官帽也折了一翅,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邓侍郎!邓侍郎!”

  护卫们大骇,手忙脚乱去搀扶,却被闹事的仕子抢了先,拖着邓麟绍的双腿就哄闹着将人夺进人群。

  邓麟绍曾是行伍统帅,哪肯轻易受制?三两下挣脱了腿上两双手,恶不可遏,顾不得官箴体面,醋钵大的拳头就招呼起来。

  离他最近的一倒霉书生猝不及防被暴打,白净的脸上登时开了酱酒铺子,只三拳,就鼻血长流,仰面踉跄,好巧不巧,后背恰抵在了后头护卫朝天的刀尖上,噗呲一下长刀贯胸,死不瞑目。

  这下见了血,直如炮仗星子迸进了柴火垛,两方剑拔弩张,汗流浃背。

  “姓邓的,你杀了人!为官不仁,欺压良民,国法不容!”领头仕子振臂高呼,“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人证物证俱在,今日就将你扭送大理寺,治你草菅人命的大罪!”

  “笑话,一介刁民信口雌黄,本官尚未治你聚众闹事的罪,你反倒要治本官的罪?以下犯上,简直胆大妄为!”眼见出了人命官司,邓麟绍心里也发慌,但事已至此,横竖不得善了,索性把事情闹大,闹它个天翻地覆,跺脚咬牙道,“众皂隶听令,都给我抄家伙!闹事者一律擒拿入狱,胆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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