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安排些守卫,确保那边的安全。”
杭云散保证:“上百人轮流值守,配备了最新大炮,除非几十个一流高手齐上阵,否则没人能攻打上去。”
若是能出动那种级别的高手营救三人,这边也没必要放士兵去守,完全是送人头。
一切准备就绪,时砚便带着人出发。
按照京中探子送来的消息,时砚推测老皇帝至少还能活一年,一年之内,虽然生不如死,但好死不如赖活着。
他要赶在老皇帝咽气前,做点儿什么才成。等老皇帝一死,京中大乱,不方便操作。
况且,杭云散有句话说的非常对:“老皇帝也就是一时没腾出手来找你麻烦,等过了这阵儿,怕是会疯狂反扑,想将你这个给他献药的家伙抓起来千刀万剐!
到时候江湖上不知道会冒出来多少朝廷的士兵呢,咱们还是去京城躲一躲为好,灯下黑,说不定有效果。”
老皇帝怕是早就明白时砚给他的药方和秘籍有问题,心里恨时砚恨得要死。
但时砚去京城可不是去搞灯下黑,躲避老皇帝追杀的,而是想在老皇帝动手前,将这件事掐灭在萌芽。
毕竟武林盟是他的武林盟,他自己能嫌弃,别人不能,他自己能上脚踹,别人不行!
就是这么护短!
已经是这么多人爸爸的时砚,感觉自己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
一行人行至半路,夜间住进客栈的时候,时砚突然收到探子送来的消息,整个人都清醒了:“老皇帝驾崩了!”
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将很多计划全都打乱了。
探子拼死送出来的消息:“京城全城戒严,没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的人只匆匆打听到有人昨天下午突然进宫,然后便传来老皇帝驾崩的消息,其余的什么都不清楚。”
时砚坐在椅子上,面色第一次这般严肃,左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极有韵律,像是敲在谁心上似的,让听见这声音之人的心,跟着这个节奏,一下,一下。随着跳动。
杭云散听了消息,本来焦躁的在房间转圈,慢慢的也跟着平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好半晌才堪称淡定的问时砚:“若是接下来登基的人是五皇子,咱们要怎么办?”
他们算是将宗时香给得罪透了。顺便坏了五皇子收服江湖的计划。
若五皇子登基,他们要面临的危机非常大,可杭云散方才也想过了,他们和五皇子之间是利益关系,给够了对方利益,五皇子不可能梗着脖子要和他们硬碰硬,何况便是硬碰硬,他们也有赢的可能,可是那样牺牲太大,不合适。
最好的办法便是想办法将宗时香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搞死,没了宗时香在后面撺掇,宗持剑一家子便彻底没了威胁,他们才能放心的和五皇子谈条件,不用担心宗时香在后面给他们使绊子。
杭云散这般想的,也是这般跟时砚说的。时砚听后看向杭云散的眼神非常神奇:“你还记得曾经的你,是可以为了宗时香去死的吧?现在一言不合就搞死,是不是太善变了?”
杭云散大方的表示:“那种傻x事做一次就够了,过了那段仿佛中毒的时间后,每次想起都为当初的决定感到尴尬。”
行吧,时砚心里有了计较:“明日一早,继续前进,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京城,至少要确保我们是安全的。”
正说着话,便听外面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听动静人数还不少,杭云散打开房门往下一瞧:“喲,算是半个熟人了!”
时砚站在杭云散旁边,背着手往下看,可不就是熟人嘛,段悠然和她未婚夫谢朝树,带着几十个下人,呼啦啦一大群人星夜赶路,行色匆匆,一看就是有急事的样子。
两人看着下面闹哄哄的一群人坐下吃饭,杭云散凑到时砚跟前小声道:“这谢朝树是五皇子的堂弟,暗地里一直是五皇子的人,看来应该是收到京城那边的消息,这才急匆匆前往京城打探情况。”
说到这里,杭云散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笑又想不通的事情似的,将自己的困惑给时砚说了:“谢朝树旁边那位,段悠然,之前跟您退婚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是为了和谢朝树在一起,当时的说法是两人一见钟情,再见钟心,互许一生。
结果后来咱们不是成立了武林盟吗?江湖上大事小事我不想听,都能一股脑儿涌过来,我这偶尔听了几句,说是谢朝树得到了便不知珍惜,他不仅对段悠然一见钟情,后来还对宗时香一见钟情,到了非卿不娶的程度。”
时砚听的饶有趣味,果然重生的段悠然,扳手腕还是不及拥有玛丽苏光环的宗时香吗?
杭云散见时砚听的高兴,便绞尽脑汁回想当时那人是怎么说的:“可宗时香不是成了五皇子侧妃嘛!谢朝树总不能觊觎表哥的女人吧?只能退而求其次跟段悠然在一起。
结果段悠然觉得谢朝树这人实在过于垃圾,便一脚将人给踹成了重伤,传言很可能伤到了命根子的那种重伤,然后潇洒的回到段家。
两家人交恶,段家准备将段悠然交出去让谢家泄愤,任打任骂他们段家毫无怨言,结果刚好遇到咱们成立武林盟的事儿。”
说到这里,结合眼下看到的场景,时砚大胆猜测:“有外力不允许他们分开?
唔,我猜,应该是五皇子希望堂弟谢朝树继续保持和段家的姻亲关系对吧?既然他通过宗时香和江湖联姻的计划失败,退而求其次,让堂弟娶了段家的女儿,之后慢慢谋划,也不是不行对吧?”
杭云散连连点头,给时砚吹彩虹屁:“爸爸您英明神武,所想一丝不差,事实正是这样!段家听说谢家改了主意,当天便将段悠然的东西打包一新,全部送到谢家去,当即认下了亲家的身份。”
可谓是将不要脸演绎的淋漓尽致。
那么问题来了:“段悠然为何会乖乖听话?”好歹也是自命不凡的重生女啊,不至于这么快就认命吧!
嗯,这个问题,杭云散有些迟疑要不要告诉时砚真相,说实在的,当他听到的时候,都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的破裂感。
但在时砚追问的眼神下还是没抗住说了:“就,那什么,传言不是说谢朝树那里不好了吗?他私下里折磨人的手段很多,不仅折磨段悠然,还将段悠然送给他大哥取乐,目的是让段悠然怀孕,给他留个后……”
时砚:“……”
杭云散:“据说,段悠然已经怀孕了。”
时砚:“……”
杭云散:“他们家大概以为有了孩子,段悠然便不会再想着逃跑了吧!”
时砚:“……”
时砚:“难道不是更想弄死他们谢家全家吗?”
对江湖儿女来说,时砚的想法是对的,但对自小讲究三从四德的官家小姐来说,谢家人的想法才是对的。
所以说,对事物的认知出现了偏差,才导致现在的场面发生啊,也不知道段悠然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此刻楼下,谢朝树和段悠然单独坐在一桌,桌上的饭菜还算丰盛,两人各自吃着,谁都不搭理谁,没有一句话,沉默的可怕,这就导致他们带来的侍卫们也逐渐变得安静,生怕打扰了两位主子的用餐心情。
有侍卫模样的人突然靠近谢朝树耳语了几句,谢朝树便朝冷着脸的段悠然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这可真是巧了,你那前未婚夫,现任武林盟主宗时砚也在此间客栈内,怎么,老情人见面,不去打个招呼吗?”
段悠然一顿,随即姿态闲散的冷哼,挑了一筷子糖醋鱼咽下去才道:“我可提醒你,那位不是好脾气的主儿,先前能在乌兰山顶一言不合将大魔头杭远圣给弄死,后来能趁着你那朱砂痣出嫁的空挡,将武林人一网打尽。
就连他亲生母亲都惨遭毒手,一点儿不怕得罪五皇子的架势,可谓是敢想敢干,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办吧,你说我什么,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我都能忍,可那位会不会忍你,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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