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砚都无语了,这什么脑子啊,连小饿都不如!
还不得不将话给说透了,免得回头像个愣头青似的冲上去找死,还得自己费力气去救。
“还记得你们魔教的传说吗?或者说,天魔教?”
杭云散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有些不确定道:“您是说,我天魔教的来历?传言是从最北面不知名的一处地方出来的,至今为止,谁也说不清到底具体是从哪儿来的,为何出来的,又是怎样在石门镇立足的,百年过去了,很多事情已经不可考。”
时砚从床头的行李中翻出一个卷轴扔过去:“这是咱们行进的路线图,对于我的跟踪手段,我还是有几分自信的,宝贵妃她们一定没发现咱们的踪迹,所以不存在她故意溜咱们玩儿的可能。”
见杭云散看了地图还是一脸迷茫的样子,时砚这才一拍脑门儿想起来:“我忘了,杭远圣寝宫里的那些书,我看了,你却没看。”
杭云散:“……”
时砚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无视杭云散满脸的无辜继续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曾经在杭远圣的寝宫中找到本书,上面画的天魔教祖先行进路线图,基本上和宝贵妃他们回家的路线重合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什么?
自然是意味着宝贵妃他们所谓的拥有长生不老秘籍的族群,和魔教当年的祖先有莫大关系。
更甚至,两家祖上根本就是同一批人。
杭云散消化了这个信息后,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暴躁的从被子里钻出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穿着一身单薄寝衣在地上转来转去挠头发:“这他娘的,我只不过是想找那个女人报个仇,顺便将她老家搅和的不得安宁。
让她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她所想的一般,想如何便如何,不将他人生死放在心上迟早是要遭报应的。
即使老天不报应到她头上,我也是要亲自出手!怎么事情反倒越来越复杂了呢?”
事实上,杭云散自从那日听宝贵妃说了当年的事后,便有冲动,想直接当场和对方撕破脸皮,给自己报仇。
要不是时砚暗中阻拦,说不定他头七早就过了几个月了。
杭云散道:“不行不行,咱们得想个更加稳妥的法子才行,我越想越觉得那女人危险,她当年便能轻而易举的将老皇帝和杭远圣拿捏在股掌之间,自个儿还不受丝毫伤害。
在收拾杭远圣的同时,用那个恶毒的方子,轻易让我和杭远圣父子相残,杭远圣练的魔功,到了后期,便需要有血脉至亲之人修炼相同的功法,给他充当修炼的工具人。
这一招多狠啊,立马便能让杭远圣成为孤家寡人,不管是父母兄弟,还是子孙后代,全都成了杭远圣的工具人,死无全尸,死一个我,也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发展到后来,杭远圣自己生孩子造孩子给他练功,已经无可救药,可全都是她一手策划的,太狠了。”
时砚感叹:“是啊,她唯一没想到的,大概是杭远圣不知出于何种原因,没让你成为修炼工具人,还成功让你活到了成年。”
想来宝贵妃对杭云散还活着的事情,也是颇为恼火的吧。
但时砚没摸到宝贵妃的老巢,没打算就这么简单的了事。
继续追着对方跑了三天,在两天前,他们走的路便越来越荒凉,周围荒无人烟,气温越来越低,出京的时候穿的还是单薄的夏衫,此刻两人身上裹的是严严实实的夹袄和大氅,头上戴着皮毛,手上的皮手套由于握马缰绳的原因,弯曲成一个形状便无法伸展开。
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捂住口鼻的围巾经过一日的奔波后,已经结了一层冰碴子,是真正滴水成冰的天气。
杭云散冻的缩在山坳里围着火堆不想动弹,时砚却在这种天气里运行折仙心法,有一种鱼入大海,鹰击长空的感觉。
这种感觉,便像是折仙心法,原本就是专门适合在这种天气存活的一般,与这种极寒的天气有一种天然的相配之感。
相辅相成。
时砚心下有了更加肯定的猜测。
杭云散看着头顶寥落的星空,捂着手问时砚:“就这两日的功夫了吧,我也算是看出来,您压根儿就不是陪我来报仇的,说说吧,您有什么打算!”
“呵,真不容易,总算是想明白了。”
杭云散也不在意被时砚给嘲讽了,只是看着天空道:“若宝贵妃所谓的族人真和我魔教的祖先同出一脉,那么她特意针对杭远圣的事情,便不是意外。
我更倾向于她是早有预谋。
那么现在杭远圣已死,跟杭远圣亲近的亲人和族人,也在前些年如她所愿,早已成了杭远圣手下的亡魂。
杭远圣的仇,我是不在乎的,可我的仇,我叔伯爷爷的仇,却是不能不报的。”
杭云散有些忧伤道:“这跟我一开始想的,只给自己报仇完全不一样,或许我的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爸爸,能求您件事儿吗?”
时砚耳朵一动,不动声色的握紧旁边地上的大铁剑,面上神色轻松:“什么事,你说。”
杭云散道:“当年我还小,托人给我叔伯爷爷姐妹们在江南买了一处风水宝地,那地方每年夏天漫山遍野都会开细细碎碎的小花,没什么香味儿,但颜色鲜艳又热烈,我曾经去瞧了一次,十分喜欢。
便将他们葬在了那处,我这人怕孤独,你能将我的骨灰带回去和他们一起葬了吗?”
时砚握住大铁剑缓缓起身,突然朝着背后的方向猛地攻击过去,空气中有个熟悉的让人头皮发麻的女人轻笑声:“回去?你们还是都留在这儿陪我吧,我的好儿子!”
话音刚落,一声痛呼响起,紧接着,黑暗中是时砚毫无起伏的声音:“说大话前,应该先对自己的实力有准确的预估,否则容易惹人笑话。”
第340章 会的多了
话音落地, 杭云散面前便掉落一个一身异域风情的女人,虽然瞧着狼狈的不行,一点儿不耽搁她的美貌。仔细一看,这人不是宝音宝贵妃, 还能是谁?
他心里还挺惊讶, 心说他对时砚爸爸隐藏行踪的本事有自信, 这一路上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怎的到了这关键时刻, 被人家给发现了呢?
看这情况,应该是对方一早发现, 特意来找自己两人的吧!
随即时砚便出现在他身边,手里的大铁剑直指地上的女人, 这才有心情解答杭云散的疑惑:“当然是我故意泄露的, 难道咱们真能傻的追到她老巢去?”
可惜这话杭云散信, 地上的宝音不信, 人家十分自信的试图慢悠悠从地上爬起来, 一点儿不将时砚的大铁剑放在眼里。
嘴上还很不将两人当回事的道:“云散, 我的好孩子, 你这是跟着你那吃人的魔头爹学坏了,在自己母亲跟前还学会了演戏。
亏得我还以为你真的就是个实心眼儿的好孩子呢。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人爬到一半儿,就被杭云散一脚踹回原地,不巧, 这一脚有点儿重,宝音不轻不重的吐了口血。
这回宝音的表面温和再也维持不住了, 什么风度啊,气质啊,都不要了, 用胳膊支撑着身体,对着时砚和杭云散冷笑一声:“真以为这极北之地是你们两个毛头小子能随意进出的吗?就算我那好弟弟将大内的所有高手都打发来跟着你们,也要在这里乖乖给我盘着!”
说话的功夫,三人周围便悄无声息,密密麻麻的出现上百号身着统一异域服饰,戴着面纱,只露出两只眼睛,手握兵器之人,无声无息的,将三人团团围住。
就跟鬼影似的。
个个眼冒凶光,像是他们二人真对宝音做点儿什么,这些人便能一拥而上,将他们撕成碎片吃了一般。
杭云散都不知道这些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至少按照他的功夫,是真没发现这些人是何时出现在他们周围的。
心说这次是真的大意了,说不得自己这条小命真要交代在这儿,希望时砚爸爸能做一回人,将自己骨灰带江南,和族人葬在一起吧。
倒是对于时砚能顺利逃出去毫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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