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迈出第一步后,石见教育收获了无数家长的信任和无数学生的怨念,老板程华生就成学生们口中卑鄙无耻的大恶人,万恶的资本家,为了赚黑心钱剥削可怜的学生唯一假期的黑老板。
程华生每天都能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收获无数学生送的“祝福”。
而深藏功与名的时砚则表示,这都是明面老板该得的,否则他花那么多钱请程华生是为了什么呢?
一点儿都不心虚的时砚,就在这么愉快的心情中,再一次接到了派出所的电话。
彼时刚好是周末,时砚一个人在家搞自己的小研究。
电话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小警员,对方这次语气里都是疲惫和无奈:“曲时砚同学,麻烦你来派出所接一下你父亲吧,这次的事情可能对你父亲的打击比较大,我本人其实很能理解他的苦衷。”
时砚是能做到掐指一算,便知前因后果的,但为了这样的事,没必要。
这次是家里司机送时砚去的派出所,一见面,小警员就用非常复杂的语气对时砚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回到今早,派出所在顾敛家楼下蹲守的两个同志窝在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上,神情疲惫,嗦着一碗泡面,整个人萎靡不振。
年长的锤锤有些酸痛的腰,感叹道:“我办案这么多年,什么稀奇的事儿没见过,是眼睁睁看着各路妖魔鬼怪将女大学生的名声给嚯嚯了,想起来就让人心痛。”
另一个年轻警员揉揉酸涩的眼睛,语气十分复杂道:“这还是我进咱们局子办的第一个案子呢,刚开始通过盘查唐颂的关系网确定和她一起偷盗曲行风财物的竟然是她男友顾敛时,真是吓了一跳。
她还和曲行风住在一起呢,好歹是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肚子里还怀着人家的崽儿呢,怎么能和曲行风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还和男友保持密切的联系呢?这两人不要脸的程度,真是惊得我目瞪口呆。
这个案子,明显是这对不要脸的狗男女,联手坑了曲行风这个冤大头,我现在都怀疑唐颂肚子里的崽儿,到底是不是曲行风的,回头要是人找着了,一定要提醒曲行风去做个亲子鉴定。”
说着,小警员自己先叹上气了:“哎,咱们在这儿耗了好几个月,从年前到年后,时间拖得越久,怕是蹲守到人的可能性越小了。
也不知道蹲守在唐颂家那边的人有没有新发现。
估计用不了几天,局里也该让咱们撤人,毕竟警力有限,每天那么多事还等着咱们去处理呢……”
老警员同样感觉无力:“我估计挺悬,就看局里怎……”
老警员话没说完,直接跳出车门,往马路对面的小区冲过去。
小警员定睛一看,对面三人中,两人不正是他们苦苦寻找了几个月的唐颂和顾敛吗?当下泡面盒子一扔,也冲了出去。
唐颂和顾敛二人,其实已经在明城隔壁市的一个小镇上安了家。
两人携款逃走的时候战战兢兢,没想到一路逃离明城,到小镇上安家的过程,期间包括换假的身份证明,处理到手的财物,置办房产,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
两人一度怀疑曲行风根本就没发现家里珍宝被盗的事实,或者发现后,没有报警。又或者说报警了,但警察对这种案子也无能无力,于是便放弃了。
不管是哪种结果,都让两人惊喜不已。
两人行事也就由一开始的小心谨慎到胆大无所顾忌,甚至忘了他们两人已经在警察那边挂上号了,要猥琐发育的事实。
年后,唐颂肚子越发大起来,人也开始变得敏感,夜里想吃一口亲妈做的酸菜鱼想的睡不着,谁知道这玩意儿她以前是闻都闻不得,每次家里做酸菜鱼,她总觉得酸菜的味道臭的她鼻子疼。
顾敛无法,一连三天从外面店里给唐颂找酸菜鱼吃。
结果唐颂就是觉得没有家里那个味道,发了好大脾气,直接将自己给气哭了,顾敛觉得唐颂就是给馋哭的。
顾敛一想,刚好,之前家里因为他的事,连夜搬家,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他和唐颂这边变卖了曲行风的东西,手头宽裕,或许可以回去看看?
两人说干就干,乔装打扮一番,带上早就办好的假证,出现在榕树街这边的顾家楼下。
刚好遇到出们的顾东。
顾东一开始的情绪很激动,对顾敛破口大骂,但当顾敛拿出银行卡,告诉顾东里面有三十万,让顾东好好收起来,留着以后家用的时候,顾东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甚至热情的邀请顾敛和唐颂二人上楼去坐坐:“妈最近又病了,起不了床,天天念叨你。哥,我不管你现在在做什么,怎么还清之前那笔债的,既然来了,就去看妈一眼吧……”
说话时,顾敛和唐颂是背对这街道的,老警员出其不意,将顾敛按到在地的时候,挺着大肚子的唐颂还没反应过来,只以为老警员是抢劫的路人。
只等另一个小警员将唐颂也给拷起来时,这个想吃家里母亲亲手做的酸菜鱼的女人,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因为顾敛的突然出现,情绪大喜大悲,最终手握三十万巨款,心情激荡的顾东,就这么迷茫无助的看着大哥顾敛和大嫂被警察带走,一时不知何去何从,仿佛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只差点儿将银行啦攥成两半的力道,泄露了他不安的情绪。
“顾敛是个硬茬子,咬死了不说,唐颂那边倒是很快都招了,但情况不容乐观,你父亲价值三百万的财产,大约只能追回来不到十万。”小警员一脸无奈的对时砚道。
时砚挠挠眉心,不解道:“可刚才不是说,顾敛给了顾东一个三十万的银行卡?”
小警员脸上再次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那是顾敛骗顾东的,卡里只有三万,他当时为了摆脱顾东的纠缠,故意那么说的。
听说顾东那人从小就特别虚荣,也特别看重金钱,顾敛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
好吧,那兄弟两,确实一个比一个奇葩,时砚对此深有感触。
“现在的情况,是我爸他已经知道他的钱追不回来了吗?”时砚觉得肯定是这个原因,才会让曲行风再一次于派出所奔溃大哭,搞的一群警员束手无策。
“差不多吧,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时砚想象不到那个场景,决定眼见为实。
结果推开门,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哎哟喂这都是什么天煞的傻逼玩意儿,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他们两个早就搞到一起了,这是合起伙儿来骗我钱啊,两人搞的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我甚至为了这么个水性杨花不知羞耻的骗子,和好好地一个霸总离婚,我这是多大的损失哟,谁来陪我的损失费?
我现在只要一想起这件事就心肝儿疼的喘不上气哟!我不活了,这世道不给我们这种智商低的人活路啦!”
时砚额角忍不住的抽搐,但还是要说:“或许,你可以听了我这个消息后不用这么伤心,高兴还来不及呢。”
“既然人家小夫妻关系好着呢,夫妻双双进局子,同甘共苦,同生共死,那唐颂肚子里的孩子,也许就不是你的呢,你不用担心以后多一个人和你要抚养费。
一下子就省了一大笔钱,是不是很开心?”
时砚问的并不十分走心。
显然这对曲行风来说,算不上一个好消息,因为唐颂,他失去了太多。
刚才卡在嗓子眼儿里的哭腔瞬间接上,声音比之前更高亢了几分,语调哀婉:“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这么单纯善良的人,为什么总能遇到心怀不轨的骗子。
对我骗财骗色,骗身骗心,我太难了!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好人没好报,坏人逍遥快活!呜呜呜呜,我真的好难过,为了一个骗子,我失去了太多!”
曲行风自成一道风景,不管旁人什么眼光,都入不得他的眼,他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时砚面无表情的站在曲行风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捂着小手绢嘤嘤嘤的曲行风:“不是说还有十万吗?也不算血本无归。本来就是卫姨留给你的,等你找到下家嫁了,还留着卫姨给你的东西在身边也不好,容易影响夫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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