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神是要在他的身体里里外外都绣上这玩意儿吗,这特么的也太重口了吧!
就在这时,那大汉走到了地宫中央那两棵母树下,用刀磕了磕被藤蔓缠住正在扭动的石人俑。
“这几个人一定还在这地宫里,搜仔细点,尤其是藤蔓后面!”
萧暥心中悚然一惊,更觉得胸中灼烧地痛,一口血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被他用力咽了回去,浑身禁不住微微颤抖。
不妙,这个关头,他绝对不能倒下。
忽然黑暗中他的腰被一只有力的手拢住了,北宫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别怕,我保护你。”
此时,两个明华宗弟子就在几步之外搜寻,萧暥不敢轻举妄动,北宫浔就势将他环在自己怀里,搭在他腰间的手暗还有意无意摩挲着。
鼻子也凑到他发间嗅了嗅,“好香。”
萧暥竭力压下一股邪火,心里暗骂,泥煤的北宫浔,都这会儿还想着占老子便宜!
萧暥这边努力忍住掰断北宫浔咸猪手的念头,这北宫浔却不是一般的欠,趁机又去摸他的手。冷不防被他手上的绣纹烫到了,嗷了一嗓子。
“你的手好烫!”
附近的两个明华宗弟子齐齐转过头。抽刀就向他们走来。
要曝露了!
萧暥刚一把拢过魏瑄,那孩子懵然才醒过神来似的,没明白怎么回事儿。
就在这时,北宫浔上前一步将他们都挡在身后,可他还来不及英勇地表现一把,萧暥已经一把抽出了他的剑,一个飞掷,那长剑在空中横扫掠过,瞬地斩断了缠绕着石人俑的藤蔓。
这石人俑是没有思维的,只要是活动的物体都会吸引他们攻击。他们被藤蔓缠绕了那么就正狂躁不安,一被放出来立即砍向最近的明华宗弟子们。
那个领头的大汉根本没料到这一出,顿时地宫内混乱做一团。
趁着明华宗弟子和石人俑混战在一起之际,萧暥一个眼色,几人乘机就逃出了地宫。
那两头狼还在原地等着他们,一见魏瑄出来,立即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有了这两头兽,这十多人小分队的战斗力顿时上升了不少。
萧暥原本打算立即去撷芳阁雅间内找谢映之,他们这一通闹腾,撷芳阁都要翻了罢,谢映之身边可是一个人都没有,他着实放心不下。
可是刚刚上来,魏瑄就快速道,“不,谢先生说他能对付,让我们去撷芳阁外接应云副将。绝对不能让明华宗的弟子再进入撷芳阁。”
萧暥心中暗一顿,云越来了?!
其实他稍微一想就不意外了,魏瑄来这里的时候,肯定会通知云越。
可是当他一出撷芳阁顿时就愕住了,只见撷芳阁外黑压压一片的明华宗教徒,正据守着桥头,远远地可以看到云越率领数十锐士已经奋战到浑身浴血。
萧暥心中巨震,就在这时,他看到张缉率领百来个明华宗弟子正急速地往撷芳阁的方向而来。看起来是进阁内去接应的。
“截住他。”萧暥道。
第101章 焚城+小剧场
张缉带着百余人明华宗弟子正气势汹汹地往撷芳阁内赶,这架势一看就是去杀人。
萧暥的手头可战斗的只剩下疲惫不堪的十个人,但是好在他们有狼。
当两头狼忽然间凌空跃出时,明华宗众弟子顿时哄乱避退,前排的几个人被狼撕咬甩了出去,其他人急退间摔撞在一起。
张缉愤怒地拔出刀,“不要乱!上火把!”
野兽都怕火,可是他们还没来得及用火把驱狼,几个矫健的卫士已经从两边像尖刀一样插入他们的阵队中,直逼中央的张缉。
张缉大骇,这明华宗的弟子本来就是野路子,而这几个人明显是军人出身,集中优势兵力精准切入,且主帅调度有方,极有战术。
不好,张缉心中一震,有硬骨头。
他赶紧大喊,“调援军!”
但他的话音未落,只觉身后一阵劲风,他刚一回头,只见一道影子忽而一闪,都没看到人,脖颈间就是一凉,一把短刀已经横在了他脖颈上。
“别动。”那是一个少年单稚的声音。
张缉一愣,竟然是个孩子。
可张缉本来就是亡命之徒,一看对方又是个娃娃,更是眼睛一棱,不顾死活就要拔刀,可手还没摸到刀柄,随即咔咔两下,两只胳膊关节都被利落地卸了,痛得他嗷呜一声惨叫,摔倒在地。
魏瑄的身法快如鬼魅,一双眼睛像寒夜的星光,“我让你别动。”
张缉的额头冒着冷汗,半跪在地上,只有喘气的份儿。
其他的明华宗弟子见领头的被抓了,一时也都不敢轻举妄动。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包围着他们十来个人。
随即张缉的后领子就被人提了起来。
北宫浔拎着张缉,他是抓死耗子,颇为得意,仗着他身材魁梧,抓住张缉就像抓小鸡一样,问,“接下来怎么办?”
张缉抬起头,就看到一双清夭宛转的眼睛,眼梢微挑,眼尾一抹斜红飞渡,伸入婉转缠绕的枝蔓绣纹中,明明是寒意逼人的脸容,竟暗暗生出说不清的绮丽妖治。
就算张缉这样凶残成性的人,顿时也被这惊世绝羡的容颜震愕了。
这是……花王?花神?
这无相大师口中的花神竟是化身为人吗?等等,为何透过这繁复靡丽的绣纹,竟觉得那容颜似乎在哪里见过?
张缉皱着浓眉,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暥道,“让所有明华宗弟子全部缴械,外围的信徒统统撤走。”
他的声音里有无法掩饰的疲倦暗哑,张缉忽然觉得这声音,这不容置喙的语气在哪里听到过。
难道是……是那个一剑斩断他一条手臂的人!
顿时仇恨和怨毒涌上心头,他歇斯底里叫道,“杀了他们,他们要破坏降神仪式,快传令,所有人调集过来,杀了他们!”
他话音未落被北宫浔一刀就扎在了肋骨上,痛地嗷了一嗓子,跪在地上发不出声了。
可是已经迟了,明华宗的弟子挥动着火把,远处的望楼上一点火光相应地幽幽晃动起来,忽明忽暗,忽左忽右地闪烁移动,左右两个望楼也相应地晃动起灯光来,楼外黑压压的明华宗教徒开始向这里移动。
不妙!魏瑄心道,他是在传递信号给楼外的明华宗弟子和信徒们,他刚才可和那些暴徒苦战过的,那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他一念没有转过,萧暥已经当机立断挽弓搭箭,几乎都不见他瞄准,嗖嗖嗖三箭紧跟着离弦而出,随即望楼的灯光一盏接着一盏,全熄了。
看到所有人都震愕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暗的光线,竟然箭无虚发,命中所有信号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张缉脸色僵硬,“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箭之威下,包围着他们的明华宗弟子一时间也不敢上前。
而望楼下外围的明华宗弟子和信徒因为失去了调度,顿时乱了阵脚。
这些人毕竟是乌合之众,一旦失去指挥就成了一团乱麻,相互簇拥在一起。
云越见状,乘机率领手下锐士,终于破开了一条血路,杀上了桥来。
其实萧暥刚才勉力拉弓,已经耗去了他余下不多的力气,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一用劲,血液流速加快,这些枝蔓吸收血气的速度也加快了,他只觉体内火燎的刺痛愈烈,胸中血气翻涌,忽然眼前一阵晕眩,他赶紧拔剑勉力站住,却已不禁一口鲜血涌出,心口剧痛难忍。
没料到这很久没有发病,一发病竟然来是如此之猛,他的身形如风中飘零之叶微微颤抖,温热的血如同融化的玛瑙不断从口中涌出。
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糟糕了,怎么在这个节骨眼。
就在这时,张缉看准时机,忽然头往后一仰狠狠撞向北宫浔,北宫浔猝不及防被撞得眼冒金星,嗷了声本能地松手就去摸脑门。
张缉随即回身一转,他的那只假手忽然炸开,无数淬毒的暗镖就向萧暥射去。
这一幕发生地太突然,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魏瑄一个纵身飞扑上去,将萧暥掩在身下,只觉得背后的毒镖嗖嗖密集如雨点般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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