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吗,阿奕噶当时相拥都没有感受到,和曰曰搂搂抱抱一会儿就被这小子发现了。
这小子真的贼精!
“……”秦涓不想说这个,说多了曰曰肯定会乱想,诸如宁柏为什么要给你内力,再诸如宁柏射杀你做什么……那岂不是要自掏老底,告知曰曰他是从乌思藏逃出来的?
“齐林让人去找宁柏,我估计宁柏会帮忙的,至于宁柏需要怎样的筹码,曰曰你要做好这个准备。”秦涓沉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今天太忙了,明天这章要大修,先发出来吧。
第59章 有狼初长成
“我也没有想那么多, 但我来这里时心里就清楚,若是宁柏愿意帮我也应该是因我叔父和他的那一点情谊,所以我想过, 他不会给我多提要求,因为我也拿不出来, 当然他可能会把我当作麻烦转手给其他人,但至少他不会让我死。”
曰曰说的很平静, 大抵是这一段时间经历了太多, 所以磨掉了许多他的情绪。
秦涓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曰曰, 或许曰曰已经成长到了不需要安慰能自己消化情绪的年纪了。
静默了一会, 秦涓才问道:“那鲁巴千户和左安他们呢?”
鲁巴到底曾经是个千户, 秦涓不相信鲁巴手下就一点兵力都拿不出来。
大部分兵力没有了,那人脉总该还在吧。
大部分人不敢或者说不想帮大永王,那总该还认得几个讲义气的吧!
“在罗卜城被攻破的前一天, 我让鲁巴去了哈密儿,我嫡母留了军队在哈密儿。”
纥颜!
秦涓差点忘了曰曰的嫡母是纥颜大营的嫡长孙女, 是博博怒的堂姑还是堂姐。
除了郗吉那种独生女可能没有哪个女孩能继承军队,但是纥颜部嫡长孙女不一样, 曰曰的嫡母虽然没有很多兵马但还是能拿的出来的。
这就说明曰曰的嫡母在之前就应该预料过今天, 也应该是提起把什么能调动兵力的东西交给了曰曰。
秦涓也发觉了,每当曰曰提及嫡母, 情绪就会变得几分复杂, 隐隐间有些伤感。
如果他没有猜错, 曰曰这位嫡母只年长曰曰六七岁?
是十一岁就嫁给伊文王做嫡妻,似乎是续弦。
现而今,时光荏苒, 他十四了,曰曰也即将年满十六岁了。
曰曰的嫡母寡居于虎思斡耳朵,已然三载有余。
因为刚才的话题,曰曰很久都不再说话,静静的坐在火堆前出神。
直到有士兵过来告知他营帐搭建好了。
“极布扎跟着录文真修一家带着松蛮去了凉州,真修的夫人是凉州人,所以你不要担心松蛮啦。”
“对了,你快去见一见奴奴秣赫和沐雅,他们等你很久了。”
曰曰对士兵吩咐了一会儿后转过身来对秦涓说道。
因为不适应高寒气候,奴奴秣赫染上了肺病,曰曰安排了一个军医在给他诊治,秦涓过去的时候沐雅在给奴奴熬药。
将近三年没见,或许一开始沐雅还没有缓过劲来,等到聊了几句后,又开始无话不谈了。
两人是经历过生死的,很快能聊到一起去。
倒是奴奴秣赫,见秦涓过来了反而转过身去面向床榻里头,不看他更不会和他说话。
沐雅拍拍秦涓的肩膀:“他就是这个性子你知道的。”
秦涓道:“这几年多谢你照顾奴奴……”
“没事,当年在旱比沙漠你将哥拽上马救了哥的命,这些是哥还你的。”虽说他不爽的时候也会讨厌奴奴,但在安荻枯他想起秦涓,便会将那些不快压下去,继续照顾奴奴。
三年不见,奴奴显而易见的老了,他或许还没有那么老,但因年轻时积累的伤痛,和苦难的生活,压垮了他。
秦涓清楚,总会有一天,这个教会他许多东西的男人会离开,再也醒不过来,只是他始终还有一个孩子时的承诺需要履行。
也许奴奴秣赫是明白的,他明白他带大的孩子,不安逸,想逃。
所以奴奴有可能知晓他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想逃……
毕竟奴奴是那么聪明的人,而且地理不差。
秦涓不知道该和奴奴说什么,只能接过沐雅手中的药碗。
奴奴很乖,沐雅说喝药了他便坐起来了,见端着药的是秦涓也没闹脾气。
秦涓喂他,他便喝。
秦涓坐了一会儿,有士兵在喊他:“大永王叫您过去,宁柏大人派的人过来了。”
秦涓闻言,放下碗离开了,让军医照顾奴奴。
秦涓一走,沐雅也跟上了他。
宁柏的人带来了话:“大人说,大永王是时候和兀笃姒完婚了,大人还说这句话的意思大永王应该很清楚。”
秦涓怔愣在当场,看向曰曰。
宁柏的意思是他虽曾为吉哈布大营将士,但实在有心无力,但正因为昔日为将时同在沙场作战,给大永王指一条明路,在这个时候迎娶兀笃姒,解燃眉之急。
宁柏的指的路是好的,但现在不是看曰曰想不想娶,而是兀笃姒敢不敢嫁了。
兀笃姒若不嫁,这也没办法。
秦涓知道这个时候的曰曰依靠他的嫡母,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谈及婚嫁。
他的嫡母的母族和乃马真氏有血缘,若他的嫡母肯出面求乃马真氏,宁柏肯定是会派出兵马帮助曰曰的。
若是女方这个时候反悔说不嫁也能理解,毕竟谁都清楚大永王现在的情况,嫁过去为的是解决兵马之事,但若经此事以曰曰的性子也能善待兀笃姒,更会很敬重她的。
不过,这个时候兀笃姒那边不同意,也是人之常情,能理解。
“不行,若宁柏不出手,再晚了罗卜城也要不回来了,我必须带人回去,兀林怒此次不受重创,这一辈子我都不可能翻身。”曰曰看向秦涓,双目赤红,似已下定决心。
秦涓也明白若不给兀林怒重创,曰曰此生安危都将受到威胁。
“我知他妒我,一直不想与他一般见识,却没有想到……他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即便如此那些副将有什么错,都是他阿爹生前的人,指不定他小的时候还抱过他呢!可他呢,罗卜城被围,抓住的说杀就杀了。”
“他能记得谁的好,他没有心的,将来势必将我践踏。”曰曰伸出双手紧握住秦涓的肩膀,“秦狼,你告诉他们我要见宁柏。”
有时候,秦涓看着曰曰,就像是看着当年的自己,当年那个没有人理会的孩子,无论做什么,都得靠自己去全力以赴,自己若不去争取什么都没有。
曰曰不可能像其他他的堂兄那般,说要什么,就有人给什么,虽然是皇储的身份,有时候却活的连奴才都不如。
曰曰没有办法,草原上,兵力说了算,手上没有兵,就算是汗位继承人,也有被弄死的。
窝阔台汗的嫡子长嫡长孙,死的不是一个,是两个。
大汗的嫡长都能被弄死,何况一个微不足道的大永王。
秦涓不想曰曰死,毕竟这个人,在过去的岁月,也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过他温暖与保护。
他之人生所经历的苦难远大于幸福,但这一份幸福里也有来自曰曰的。
即使年幼时,初见,真的很讨厌曰曰。
那开始正视这个兄弟是什么时候的是,大概是从知道他真心想打听狐狐的安危的时候,大概是知道狐狐也对曰曰不曾真正设防的时候……
或许,伯牙兀狐狐很早就明白,伊文王世子曰曰,大永王曰曰不过是一个可怜人。
曾经曰曰以为是自己一封信挑拨了伯牙兀与乃马真后的关系,其实不然,乃马真氏想动耶律丞相,就会先痛击耶律丞相衣钵传人,她想对付伯牙兀氏计划已久。
曰曰的自责,对看得通透的狐狐来说,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想通了这些,秦涓已心思清明。他看向曰曰,淡淡道:“我去找齐林。”
曰曰红着眼眶,搂抱住秦涓:“秦。”
“说好了,一辈子的兄弟,将来你得道了,记得许我一个愿望。”秦涓哽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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