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山的夜晚是宁静的,夜里街上走动的人也不多。
赵淮之吃饭的样子都优雅的让秦涓挪不开眼睛……
赵淮之忽然抬头看向他,低柔的声音问:“何故总是盯着我。”
他说完微垂眼眸,继续吃饭。
“你好看。”
秦涓没料到自己能脱口而出,以至于反应过来后面红耳赤的。
好在赵淮之继续吃饭没有看他。
不过赵淮之很快停了下来, 似乎是嘴角微上扬, 掀起眼皮看向秦涓:“我好看?”
秦涓胡乱的点头。
赵淮之挑眉一笑,面部的表情变得生动许多。
秦涓低下头猛地摇动几下筷子, 碗中的米粒随着他的动作蹦出碗来。
古月本来带松蛮吃过饭了,这会儿松蛮独自下楼来, 手里捏着几个银豆, 他是想找跑堂的买一些好吃的东西
正巧这时他看到秦涓和赵淮之在吃饭。
这一下松蛮不知心中是何感想,傻傻的站在那里好久。
直到秦涓向他这处看过来。
“松蛮?”秦涓放下碗筷快步走过来, “没有吃饭?”
松蛮这才想到回答他:“吃过了,只是还饿。”
秦涓松了一口气, 牵着他的手过来坐下,又去掌柜那里点菜。
一碗热气腾腾的卤味牛肉面端上来, 松蛮吃的快哭了, 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怎么可以这么好吃……
松蛮吃完了一碗还想要吃, 秦涓看向掌柜那边, 掌柜已经去休息了, 客栈已打烊了,跑堂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去后厨看看。”秦涓说着便起身去后厨。
“能再做一碗面吗?”
后厨里厨子和跑堂正在洗碗,见秦涓过来厨子擦干净手往厨房里走。
灶台的火还燃着, 所以厨子没有赶他走,随手做了一碗面,递给他。
“还有牛肉吗?”他知道松蛮喜欢吃肉。
厨子看了一眼卤牛肉的锅子,还剩一些底料,都舀到面碗里来。
秦涓放下铜钱,端着面走了。
这碗面吃完,松蛮满足无比。
秦涓让他会房里洗澡,他会将热水提上去。
松蛮回到房里,自己准备好换洗的衣物,将头发散开披在肩膀上。
秦涓提着一桶热水和一桶冷水上来。
屏风后的浴桶内传来水声,秦涓兑好水:“温度可以,快来洗吧。”
松蛮小跑过来,看向秦涓:“你,你能不能帮我洗……”秦涓想了想很迂回的说道:“你先去洗,我先去把木桶还了,等下来给你搓背。”
松蛮自然听不出什么,点点头很高兴的答应了,他脱掉中衣中裤,跳进浴桶里,溅起许多水花。
秦涓还了木桶回来,松蛮听到了推门声,突然大喊到:“秦涓爹爹,快来给我擦背!”
“……”秦涓直接傻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了。
松蛮再喊了几声:“擦背背!”
似乎是有些生气……
不想这小子在水里泡出病来了,秦涓还是硬着头皮进去了。
松蛮见他进来,高兴的直接从水里站了起来,将毛巾递给他。
这一站起来,那身上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秦涓直接石化。
“擦背!”
秦涓都不晓得自己怎么给他擦完背的……
只晓得这小崽子某些地方长得可谓雄壮……
难怪小崽子总是说裤子小了穿着不舒服。
“睡觉。”松蛮换好衣裳后,将一床毛毯递给秦涓,示意他跟他一起睡觉。
秦涓让他睡在里面去。
松蛮很乖爬到最里面,看着秦涓去洗澡了才放心睡。
哪知秦涓洗完澡就去榻上睡觉了,压根没有和他睡一个床。
次日,松蛮起床的时候秦涓已经出去了。
孤山的夜市人不多,但早市很发达,这里百姓将赶集叫作赶早,每日清晨都有好多人从孤山四周赶来汇聚于此。
所以客栈里早饭的时候也会人满为患,秦涓起的早才找厨子订了足够的面。
松蛮起床的时候,秦涓正好端着面进来。
一起床就能吃到热腾腾的牛肉面,松蛮飞快的洗漱完毕,坐到桌边大口大口的吃起面来。
吃了一半才想起来问秦涓:“你们呢,阿爹吃过没?”
“都吃过了,你快吃吧,今日别到处乱跑,我和你阿爹还有古月要出去。”
松蛮一惊,疑惑他们为什么不带上他。
秦涓:“你阿爹要去联系许诺,我和古月还没查到桃花的位置,我们先去查过了,再带你去见桃花。”
松蛮点点头:“我会呆在客栈的。”
“中午和夜里找跑堂要吃的,我给过他钱了。”秦涓自然是不放心他的,“如果很晚了我们还没有回来记得睡觉,不要想多了,我们半夜就会回来的,你知道的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和古月都不晓得路,可能会绕好远,嘿嘿。”
“嗯。”
赵淮之和古月在凌晨的时候已经出城去了,秦涓只是在此等松蛮醒来。
他们今日的目的是蛊王殿。
想要在宴请之前与桃花取得联系且确认桃花的安危,他们必须提前找到桃花。
秦涓将赵淮之给松蛮准备的书放在桌子上,这是松蛮喜欢看的三国志,只不过这一本是畏兀文字和汉文都有,这样更方便松蛮阅读。
而且这本书还画了有插画,更容易让小孩子读。
果然没一会儿松蛮便被书中的内容吸引,秦涓料想他能读上一日都不觉得枯燥乏味了。
这才放心离开了。
秦涓昨日便已查到蛊王殿的大致所在,凌晨时他让赵淮之在镇南三十余里外的独孤山等他,那里也有潇水流经,但是山势险峻很少人居住,偶尔也只有樵夫进山去砍柴罢了。
秦涓快马加鞭赶至独孤山下,见到有樵夫经过,那樵夫看他,他看着樵夫。
樵夫见他不说话本想走的,秦涓这才问道:“大爷,可见有人进山?”
樵夫道:“我从那条道过来的,只见你一个。”
秦涓是一怔,难不成和赵淮之他们错过了?
那他们是走的哪条道?不会是涉水吧?
古月不是说秋季是蛊虫最好繁殖的季节,那为何还要走水路?不应该啊。
“大爷,这里还有其他道进山吗?”
“进山?”樵夫疑惑的看着他,“我可没进过这山,打小就知道这山里有迷障和猛兽,我们都只是在山外活动的。”
“这里还有其他野道吗?”
“这附近的野道除了这一条还有一条离这里三里地呢,不过那边一般是野钓的人过去弄鱼因为离潇水近。”樵夫说着摆了摆手,“正午了我得回去做饭了,年轻人切记不要进山里去,有些传说不是说着玩的,那里面是真的有迷障。”
樵夫说完背着薪柴离开了。
秦涓往河边的方向走了三里,果然见到樵夫所说的那一条野道。
只是这条道上没有人烟,他走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有人经过,甚至樵夫所说的野钓的人也没有……
他还是只身进了林子里,因为他担心赵淮之和古月进了林子……
若是真有迷障,若是古月和赵淮之真的遇上了迷障,这会儿会在哪里?
秦涓撕下衣裳上一大块布,蒙住鼻子和嘴巴,将布紧紧地系在脑后。
同样的方法给七哥也系上,虽然七哥这憨货不情不愿,但秦涓扇了他两下耳朵后自然服帖了。
进了林子后,往里走了大概一里路,这才知自己一直在约莫一百米宽陡峭的山体上行走,只是这处与其他地方陡峭且光秃秃的山不同,这里长满了树。
他能看到白烟,不知是云雾还是迷障。
很快的,他察觉到一丝晕眩感受……还好他内力深厚不至于立刻晕过去。
但如果是寻常人,此刻很容易倒在这里,所以樵夫所说的传说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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