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狐狸,也要见到狐狸的爪牙。
既然狐狐尾随他们,应该不会隔的太远!
秦涓一夜未歇息,直往南走,当他又累又饿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
他走不动了,于是选择先歇一会儿吃饭。
先扎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有风不好点火,必须在帐篷里才方便点燃木炭。
将包袱里的羊肉取出来烤了一会儿,胡乱吃过以后,准备眯一会后再启程。
正当他睡着的时候,察觉到有人靠近,因警惕感迫使他醒来,只是还未睁开眼睛。
或许是因为熟悉的脚步声,他紧绷着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
当那股逼人的气息靠近,秦涓只觉得脸上一热。
在他屏息凝神之间那人已将温凉的手抚在他的脸颊上。
他没有动,不敢睁开眼,心里似乎已骂了这只狐狸千百遍。
妖精妖精妖精。
一见面,不,还没见面就这样对他!
可恶的狐狸,在他还是一个崽子的时候就觊觎他了。
这才是这只狐狸本来的面貌!
即便过去这么多日,秦涓受伤的脸颊还没大好,那些人捶人都是不晓得轻重往死里招呼的,加之气候恶劣,不涂药肿很难消。
狐狐篝火点的更旺了些儿,再从衣兜里取出药瓶来。
秦涓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只听到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当冰凉的药汁涂抹在他的脸颊上,他微不可见的拧起眉。
冰凉之后是火辣辣的疼……他“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
狐狐似乎是愣了一下,须臾,他更靠近秦涓了,他的双臂搂住了被狐裘包裹住的孩子……
他已明显察觉到秦涓的成长,昔日的孩子现在已成长为货真价实的少年了。
这样的身量与体格,已开始能与草原上的男儿媲美了。
那只幼狼,已经长大了。
狐狐似乎是叹了一口气,又似乎是唇角带着微笑的,他将药瓶收好,余光瞥向不远处的篝火,确定篝火足够再燃许久后,才安心的闭上眼眸。
他几乎是在闭上眼眸的那一刹那,唇又贴上了怀中少年的唇。
他不懂,为何被他用内力强压下去的蛊毒,为何会在一见到这个孩子后又被召唤出来。
他就这般……温柔又极尽暴戾的与怀中的人厮.磨起来。
秦涓在一瞬的怔愣之后,被这人弄得喘息不得。
思绪已乱,心神不宁。他更搞不懂,赵淮之是不是搞成习惯了?见到他就想做这种事?
他赵淮之当他什么人啊!
秦涓气极了,却又被赵淮之弄得呼吸不得,只能屏住呼吸,试着动用内力。
终于,那只狐狸餍足了,从他的唇上离开。
秦涓能确定那只狐狸还在他耳边喘气。
看吧,他自己都呼吸不得了,把自己也憋的半死了吧。
秦涓不敢醒过来,他知道他醒过来只会让他二人都尴尬成蠢货一样。
他不若继续睡觉装死。
只是他不敢保证,骚狐狸会不会按着他继续狂咄。
既然不能反抗,不妨让自己好过一点,试着去闭着眼睛顺其自然……
秦涓似乎是感受到身旁的人躺下了,不知怎么,他察觉到狐狐的体温很高,高的不怎么正常。
他皱起眉,再度翻了个身,那一刹那他睁开眼睛。
也是这时他感受到狐狐的手环抱住他,那么紧,那么紧……
探进了他的衣衫内。
抓住他胸口的衣衫。
也是这一刹那他想到了赵淮之对他说过的话。
赵淮之体内的蛊毒没有除尽,那是能让赵淮之丧失神智的蛊毒……
会把赵淮之毁掉的蛊毒。
他隐约知道赵淮之不能破功,不能行那种事。
至于为什么,他不清楚。
他突然转过身去面向赵淮之。
也是这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赵淮之。
绯色的脸颊,那么红,冷白的色彩上泛起的那一抹红……妩媚到妖邪。
这个样子的赵淮之,这个样子的狐狐,除了他,估计没有人见过。
哼。若是还有人见过,他不介意帮赵淮之灭口……
他的心头,立刻浮现出两个字,蛊毒。
是蛊毒作祟赵淮之才会变成这样的吧……
不过这样的赵淮之让他想起了非常诱人的桃儿……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吃过宋国盛产的桃儿了。
“秦涓……”
在看到秦涓清澈的眸子时,赵淮之迷离的双眸睁大了许多,他不想,不想让幼狼看到这般模样的他。
他强忍着无处宣发的灼热感受,猛地推开秦涓。
可这样的力道对秦涓来说微不足道。
甚至还带了几分骄纵的撒娇意味。
“……”秦涓一手搂住赵淮之的腰,缓缓的勾起唇角。
他将唇贴在赵淮之耳边:“赵淮之,你在我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在觊觎我……”
这一刹那,赵淮之瞪大了双眸。
那清清浅浅的声音继续在他的耳边道:“嗯?你可曾溺于别人的怀抱?还是说你只溺于我的怀抱,非我不可?”
他说着,微凉的唇瓣在他耳垂上一贴,又很快移开。
赵淮之脆弱的神经已崩断了,他彻底忍不住了。
是,他对这个孩子一直存在觊觎之心。
若非要选一个人,他能想到的只有秦涓。
从什么时候这个孩子走进了他的心里?
或许,从在撒马尔干,这个孩子抱起他,对他说:如果你活不下去了,那么你想想我,你欠我一双腿,你可以为我而活……
幼狼,张扬又近乎野蛮的,打消了他想要殉世的念头。
他活了下来。
从此,从撒马尔干的草原上踏着风雪归来的狐狐,生命里刻上了秦涓的名字。
他们的人生,在那个时候,已逐渐融入了彼此的血脉之中。
在大都的天牢里,各类的刑法若走马观花,他没有如那些人的愿死掉,乃马真氏只能将他流放千里
伯牙兀氏不会如那些人的愿凋零,这是他身为伯牙兀氏家主唯一能替阿爹替伯牙兀氏的人做的。
再相逢,是大都昏暗的地牢里。
他们的故事真正从那时开始……
赵淮之抱紧了秦涓,他不想的,他并不想诱惑一个孩子。
可是,他心悦之。
他更希望这个孩子同样喜欢他。
他忽地空出一手来捧住秦涓的脸颊,绝美的眼眸凝视着他的,声音柔柔的,他问道:“你说安置羊舍的事可是真的……”
他想,若有一天,与秦涓养一些羊儿,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也是不错的。
只是,那个约定是否是秦涓随口一说的。
秦涓屏住了呼吸,他没有想过赵淮之还记得这个,他闭了闭眼,一手抚上赵淮之的脸颊:“是,我现在有好多羊儿,还搭了房子,只等你去放,你若愿意的话。”
语声清浅,面色无虞。
赵淮之突然笑了,只是秦涓没有看到,至少这一刻的赵淮之是欢喜的。少年的心还没有定下来,这个时候的少年狼还有四海为家,纵横天下的心思,与那个年纪的他一样。
只是,他们之间,现而今所有的美好,估计只能存在于设想里了。
他明白的,有秦涓此句就足够了……
至少,他心悦之人,对他也有一份喜欢的。
少年的热爱是诚挚的,少年却也是多情的,尤其是步入十六七岁的少年,会对许多人心生欢喜。
他不知道自己对秦涓来说,与别人有何不同。
“我想好好睡一觉。”赵淮之的声音柔和无比,甚至带了几分浅薄的央求意味。
秦涓微皱起眉,手指缓缓压在赵淮之的脖颈处,注入他的内力。
他的力度不大,却能使赵淮之感受到刺激而不觉得疼。
内力与赵淮之的蛊毒相互作用,很快,赵淮之昏睡过去。
睡着后的赵淮之,脸上的潮红逐渐褪去,恢复了之前的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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