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怕他连累呢!”二人难得的默契,异口同声。
“……”秦涓顿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话了。
“狐狐阿爹太坏了,我都两三年没见过他了,呜呜呜呜呜……”松蛮一口气提不上来,猛哭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下好了,旦木看他哭,也忍不住了,大哭起来。
所以,现在秦涓就看着刚才吵闹无比的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于是,当士兵过来找秦涓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他们家大人在欺负两个孩子?
“大人……您怎么能欺负松蛮少爷呢。”士兵说道。
秦涓回过神来:“?”
被秦涓的目光一扫,那人瑟缩了一下,又道:“大人,我们该启程了。”
“是该启程了,这两个小哭包交给你,我去换身衣服。”
裤子全打湿了,现在凉的慌。
士兵:“……”
秦涓走了好一会儿了,两个痛哭的人才反应过来秦涓走了。
“呜呜松蛮你别哭了,秦都走了。”
“旦木你也别哭了。”松蛮伸出小胖手擦了擦旦木的眼眶,盯着他幽蓝色的眼睛出神。
“……”士兵顿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就是多余的。
旦木:“我带你去找秦。”
“你要跟着我们一起启程吗?”
“我会跟着你们,但不会出现在你们的商队里哦,我先送你过去。”旦木笑着向他伸出手。
松蛮想了想,把手递给他。
两人手牵着手从士兵面前走过,士兵看傻了眼,这两人刚才还在哭来着,现在却笑的比草原上的花儿还要灿烂。
在抵达斡耳朵境内后,突见周遭情况几分微妙,这时秦涓才意识到已经好几日没有遇到商旅,甚至这两日连路人都没有遇到。
“暂时不要往前面走了,过来两个人去打听一下情况,若是感觉不对劲就撤回了。”秦涓说道,“寻找隐蔽地歇息。”
夜里,打探的人回来了,告知秦涓大斡耳朵戒严了,连城外军营也戒严了。
是戒严,不是其他无外乎有内斗。
秦涓想再等等旦木带来的消息,他相信旦木应该会带来更可靠的消息。
次日凌晨,旦木出现了。
“乃马真后将窝阔台汗的皇后送回了大斡耳朵。”
这位皇后应该是窝阔台汗的嫡妻,再具体的秦涓也不清楚了,旦木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乃马真后将窝阔台汗的皇后送回来了,她彻底掌控了大都。
那大斡耳朵城内极有可能有内斗,如果是这样纥颜氏的人选择戒严也是对的。
但以博博怒的性格只要不涉及到他的利益的,应该不会插手。
只怕到时候由不得他不插手。
因为不敢再启程,他们在此地停下了。
又过了两日,旦木告诉秦涓,有军队从曲难的方向过来。
“是朵颜的人?”秦涓问道。
旦木摇头:“不清楚,我的人跟我说有军队从北来,极有可能是朵颜的人。”
“是纥颜氏要与朵颜氏除掉乃马真的人,为皇后夺权吗?”秦涓疑惑道。
纥颜氏的立场秦涓是清楚的,纥颜氏与伯牙兀氏一样,是孛儿只斤氏最忠心的臣子。
如果纥颜氏要与朵颜氏护卫皇后,反对乃马真,也在情理之中,只是不该在这个时候,这个时候太不明智了,他们在窝阔台汗还在时就应该站出来的,那个时候乃马真想处理掉伯牙兀氏家主,他们都没有站出来……
这个时候……
秦涓只觉得有几分可笑。
或者是因为窝阔台汗在世时对这位宠妃的喜爱吧,那个时候乃马真无论做什么,也没有人敢站出来。
窝阔台汗死后更没有人站出来。
这个时候又是为什么呢?
蒙古灭金之后窝阔台汗颁布汗令,诸长子西征,及千户以上,至他们孛儿只斤氏所有家族的长子率兵西征。
纥颜氏嫡长孙虽死,嫡长子却在西征途中,而即将继承家主位置的博博怒只是一个旁支。
也就是说纥颜氏族人们根本没有打算让纥颜氏老家主的嫡长子回来。
这个时候拥护窝阔台汗的皇后的,又是纥颜氏的哪一批人呢?
肯定不会是博博怒,博博怒没有这么傻。
秦涓虽然接触博博怒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博博怒那人不是不明时局的人。
这么说,想要拥护窝阔台汗的皇后的,应该是纥颜氏的老家主?
老家主仅有的嫡长子在西征途中,而长老们已为他订下下一任家主,明显的老家主已被长老们释权,要夺回全力,选择拥护窝阔台汗的皇后,这也说的过去。
但是……
此举非常不明智,稍不留神就是害了曰曰。
纥颜氏长孙女是曰曰的嫡母,朵颜氏嫡长女将要是曰曰的王妃……
这两家一旦出事,遭殃的是曰曰。
这些人是在玩火。
乃马真后能放这个皇后回大斡耳朵,分明是一场布局。
或许博博怒已经和乃马真氏商量好了也说不定!
这么一来纥颜氏的老家主彻底败了,博博怒就真的顺理成章坐上家主的位置了。
而曰曰也成功的因为妻族和母族,被乃马真氏嫌恶。
他该怎么做,才能不让朵颜氏去蹚这一趟浑水。
也许他应该让旦木去把朵颜氏的人吓走。
“旦木,去查一下带兵之人是谁,便能知道是不是朵颜的人。”
“嗯。”
“你小心一点。”
“知道啦,我回来你烤兔子我吃。”旦木笑着眨眨眼睛,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林中。
半日后,旦木回来了,也带来了消息。
“是朵颜氏的少主,好像叫什么兀沁台的。”旦木说道。
秦涓微松了一口气,这下好办了。
还好是兀沁台,这个人容易多了,若是纥颜家的家主过来,他只能没辙了。
“旦木,敢不敢和我去找他。”秦涓眯眼笑道。
“可是我的烤兔子。”旦木撇嘴。
秦涓:“没事,我们去找兀沁台抓兔子。”
“真的吗?秦,你好像和兀沁台很熟的样子。”
“不熟,只是了解他的性子,他应该也会喜欢你的。”秦涓柔柔道。
“那我也会喜欢他的。”
想混进朵颜的军营可不怎么容易,只能去找兀沁台或者让旦木引兀沁台出来。
秦涓又担心兀沁台带兵只是幌子,实际统兵的是其他人,那这样堂而皇之的去找兀沁台会对他们不利。
于是还是让旦木把兀沁台引出来。
“怎么引出来?”
“写张纸条扔进他的营帐里,他看到了就会出来。”秦涓说道。
他们在离朵颜氏营帐三里外的河边等候。
兀沁台来的时候,月已中天。
他自然不敢一个人过来,还带了一队骑兵过来。
“是你?”当看到秦涓的时候兀沁台惊讶一瞬。
“你找我何事?”他是笑着说的。
少年气的眉目,神采飞扬。说的时候还挥手让身后的骑兵退远一些。
秦涓说明来意,并让他不要管大斡耳朵城内的事,速速回去。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永王的意思?”兀沁台问他。
秦涓停了有一会儿才说道:“你别管谁的意思,这次大斡耳朵城中之事,对谁都不利。”
兀沁台脸色陡变,显然从他的话里明白了这不是大永王的意思,他冷笑道:“呵呵,本少主凭什么要听你一个大永王坐下副将的?”这是他阿爹第一次派他出了做大事,他若无功而返,怎生对得起阿爹。
“博博怒都不管?你要管?你懂这其中的原因吗?我若不是为了大永王,会冒险来提醒你这个?”秦涓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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