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后面躺着的那群人,不抽大\\烟能昏倒吗!我就知道政府的官老爷们抓你们不会无凭无据!赶紧开门,败坏风气的狗崽子们,都从我的村里滚出去!”
好彩气笑了:“他们为什么昏倒不该问你吗!你……”
杨屿森一把把好彩拉回来,神情是一片阴霾:“别和他废话了!”
“别!他是村长,你害了他你也没好果子吃!!”
可已经晚了。
杨屿森放下胳膊,看着老人佝偻的身子不敢置信的倒下,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好彩捂着嘴瘫坐在地。
管豹和大重九也没想到杨屿森又开始发疯,均怒火上涌:“你杀了他一个有什么用!你没看到村里有多少人吗!你要送我们所有人去死啊!!”
“来一个杀一个就是了,”杨屿森满不在乎的说,“你不是还有猎\\枪吗?摆设?”
管豹瞠目结舌:“我不会杀人的!”
“那你就任他们杀了你吧。穷山恶水出刁民,这里远离法治社会,他们为了报复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杨屿森又看了一眼女生们,“还哭?你们下场可比我们男的惨,不赶紧想想等会儿怎么办哭有什么用?”
“这一切都是你害得……”裴诗薰咬牙切齿,泪流了满面,“我们本可以不面临这些……”
虽然杨屿森确实恶劣,但所有人都知道,眼下的情景,不是找他讲理能解决的。
所幸,现在是2点半左右,村里人可能大多在午睡,没人发现村长的遇害。
他们开了门,把村长拖进来,又迅速打扫了血迹。
杨屿森说不要关门关窗,这样更可疑。他又说,我们赶紧找几个人询问上山路。
这一决定太匪夷所思了,管豹痛苦的摇头:“不行,至少拖到大家醒了再上山。”
杨屿森不同意:“时间拖得越久,他们越容易发现村长遇害。”
“杨哥,我求你,他们现在昏迷着,毫无反抗能力,扔下他们和村长尸体在这里……我不敢想象村民们发现后会做什么……”裴诗薰哭着说,“你这是送他们去死啊!”
“谁知道他们多长时间能醒!再优柔寡断,危险的是我们!”
好彩咬牙:“杨哥,这样,我们再等一个小时,要是他们不醒,我们就自行上山,可以吗?”
见杨屿森要拒绝,她据理力争道:“首先,我们只有七个人,如果山上遇到了突发情况,还是人多更安全。其次,我们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们在这里睡觉、我们却去爬山。这太可疑了。”
沉默了许久,杨屿森勉强妥协了。
“一个小时太久了。半小时。如果半小时内不醒,我们必须出发。”
期间,只有一个三十多的瘦骨嶙峋的男人过来询问见没见到村长,好彩搪塞说,村长送了米汤就走了。
那男人又问村长有没有说去哪儿,好彩说不知道,光看到他拎着锄头。
她没敢说喂猪之类,因为无法确定村里是不是真的有猪。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应了一声就走了。
漫长的半个小时逐渐结束,在裴诗薰稀稀落落的哭声中,终于,听到了一个人的呻/吟。
威哥。
除了杨屿森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喜万分的扑过去:“老陈\\威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水……”
“哦哦!”
管豹和大重九一人捏下巴一人灌水,勉强喝了几口,威哥睁开了眼睛。
血丝遍布。
“感觉怎么样?”
“我……咳,我……做了个噩梦……”
“啊?”
“血红的天,漆黑的地,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沉浮在巨大的肺泡里,遍布血丝的巨大肺泡,全是肺泡、肺泡肺泡泡泡泡泡……”
“你冷静点!先喝口水!”
剧烈颤抖了几下,威哥继续说:“地上,全是浑身胳膊的棍子在走路。天空的上方是一个怪物,无数个手和脚,朝大海前进……”
几人对视一眼,均一头雾水。
白梅不确定的说:“他可能是……刚醒的原因,语言和思维能力还未完全清醒。”
她检查了威哥的眼睑,又耐心地询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他没事儿了。
紧接着,七星、艾春生、骆驼、刘玉良也醒了。
他们均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那些KAILAS,猛犸,Saloman的衣服皱的像抹布,失去了人体模特身上时的光鲜亮丽,嘴里嘟囔着和威哥同样的令人不安的,充盈着血腥与压抑的语句。
好彩一直默默的听着,记在心里。
血红的天,漆黑的地,空无一物的世界,还有盘踞天空上方的,以无穷尽胳膊与腿与无法辨认的肢体聚集的怪物,而怪物正朝地平线外的大海行进。除此之外,有人说看到了血淋淋的肺泡,还有人说是无数根肠子、崎岖畸形的肿胀心脏。
但问到“大海”是什么颜色时,所有人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眼神,那种忘记了重要物品归属的眼神,支支吾吾的,有的说是白色,有的说是黑色。
当百乐门疑问道“大海不应该是蓝色吗”的时候,所有昏睡过又苏醒了的人,均愤怒的指责他不懂就不要说话。
“大海怎么可能是蓝色!”他们说,“大海绝对不是蓝色的。是白色/黑色/红色,总之绝无可能是蓝色。世界上没有蓝色的东西。”
百乐门的冲锋衣就是海蓝色的。他不信邪:“你们睡了一觉魔怔了?我的衣服就是蓝色的啊!”
那群人却都说不是。
再问他们觉得百乐门的衣服是什么颜色,却都支吾着说不出来了。
但不是蓝色。
这一诡异的现象,甚至比“有人还昏睡不醒”更让人恐惧。
“什么毒蘑菇,或者什么毒物,能让人产生认知混淆?”好彩问白梅,“存在吗?”
白梅不敢判断,她看了一眼裴诗薰,只说“可能是认知混淆,也可能是副作用,幻觉还未褪去”。
……幻觉?看着争论中,明显思维和行为都正常的那群人,好彩不寒而粟。
他们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便不认识蓝色了。
杨屿森却没觉得这怎么了。
“酒喝多了还醉呢。哪个醉汉的言行不比他们离谱?没什么好怕的。”
3点15分,所有人都醒来了。
尽管还有人双脚发软,但杨屿森不想再等了:“都他妈清醒清醒!收拾自己的东西,出发了!”
看着地上村长的尸体,屋中是一片沉默的死寂。
没人说话,没人询问沉睡时发生了什么,他们麻木的背上背包,七手八脚的把村长尸体藏在最里面房间的衣柜里,出了门。
村口的一个老妇人说,进饱头山,沿着村后面走就行了。
“喏……那个佛像后面,有个老松树……看见老松树后再走几十米有个小路,一直走。”
好彩好奇的问:“对了奶奶,这个佛像为什么是倒的?”
老妇人含糊的说:“台风来的时候,吹倒了。”
“这样啊,抱歉……怎么一直没修呢?”
“村里年轻人越来越少,也都不信了。就我们这些老骨头,又没钱,怎么修?”
好彩引导着话题:“那,这个佛是哪位啊?”
不是她过于好奇,实在是这个倒塌的佛像太诡异了。联系到一路走来的霉运,那群人嘴里嘟囔的怪梦,很难不多想。
头和身子从脖颈处齐齐的断了,与其说摔的,不如说用那种极其锋利的砍刀给削下来的。
横断面中,还能看到陶制内里崎岖不平的腥红,像迸溅的血。
佛像的模样更是诡异,面容不是一贯使用的慈眉善目,而是肿眼泡、细鼻梁,嘴是一条线。就算这个怪异之处可以用粗制滥造来解释,但拈花的手竟然是反着的,手背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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