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篇论文里会有更加详尽的描述?
西列斯感到一些好奇,但是一切似乎都得等到那篇尘封多年的论文抵达他的面前再说。
很快,西列斯就将这些想法抛之脑后了。这是周日的下午,他将与阿尔瓦、切斯特他们见面。不过,他首先需要做一件事情。
——与琴多汇合。
事实上,西列斯本来想直接去约定的地点——他们约在了豪斯维尔街18号,因为西列斯恰好知道这个地方,较为适合私人聚会,而且可以直接在晚上的时候一起吃顿饭。
这一天西列斯中午还有与出版商本顿的饭局,所以他原本想在中午吃完饭之后,直接前往豪斯维尔街18号。琴多也不用等他,挑个自己方便的时间过去就行。
然而琴多说,他想和西列斯一起抵达,而不是分开去。
西列斯:“……”
这有什么区别?
他似乎也能理解琴多的想法,但是那又显得有些幼稚。不过,他男朋友好像一直都是这么幼稚。
这总是让西列斯感到无奈,但是与此同时又感到某种毛茸茸的小情绪。
西列斯与本顿的会面是在阿瑟顿广场附近,而琴多自己吃过午餐之后,就在阿瑟顿广场附近的一家面包房等着西列斯。
当西列斯来到这里,闻到面包房那极为有辨识度的香气的时候,他瞧见琴多正与面包师交谈着。琴多的表情显得有些若有所思。
西列斯进门的时候,琴多下意识瞥了一眼,然后这瞥过来的一眼就再也没离开。他笑了起来,并且说:“您来了。我正向这位女士请教怎么做面包和甜点。”
西列斯一怔,他走过去,握住琴多的手。
“……您的手真冷。”琴多嘀嘀咕咕地说,他将西列斯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又将自己的手贴了上去,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说,“我感到做面包也并不怎么难。所以回头我可以试试,让您尝尝看。”
“当然。”西列斯说,“我很期待。”
他望了望站在一旁面露微笑的面包师女士,也向其道谢。
面包师摇了摇头,轻轻说了一声“不用谢”,然后就回到了柜台后面。
“我们可以买点甜点和饮料带过去。”西列斯说,“阿尔瓦恐怕会想打牌。”
琴多不由得笑了一声:“绝对会。”
他们便在这个面包房里挑选了一些甜品。格雷森事件过去了许久,西列斯感到自己“食物恐惧症”好了不少,所以也饶有兴致地挑选了一两种想吃的甜品。
“所以您与那位出版商的会面怎么样?”琴多问。
“遇到了意外之喜。”西列斯说。
琴多有些迷茫地瞧了瞧他。
西列斯便将卡贝尔教授的那篇论文下落的事情说了出来。
琴多这才恍然大悟。他望了望窗外的街角处堆积的雪,然后说:“我记得,您是今年夏天成为了拉米法大学的教授,卡贝尔也是在那个时候失踪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是啊。”西列斯说,“希望能将一切都调查清楚。”
“会的。”琴多低声说,“迟早有一天,真相会摆在您的面前。”
西列斯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是付之一笑。他说:“希望如此。”他转而说,“我们现在需要调查的东西还有不少。”
琴多点了点头:“的确如此。对了,关于达尔文医院……”他思索了一会儿,“诺娜遇到的那位医生,我的确调查到了一些信息。咱们路上说吧。”
“好的。”西列斯回复。
买完甜品,他们便步行前往豪斯维尔街18号。
离开面包房的时候,西列斯才有些意外地发现,今天琴多打扮得似乎很……很“西列斯”。
因为要上课,并且时不时还会面临一些正事,所以西列斯总是衬衫、西装、大衣,冬天会穿上毛衣或者其他什么保暖的衣物。
但不管怎么说,他日常的穿衣风格打扮都是偏向于正式的。
而琴多通常来说与他不怎么一样。琴多偏向于慵懒和随性,想怎么穿怎么穿,穿得舒服就好。他的很多衣服仍旧保留着无烬之地探险者的那种风格,方便、利落、易于活动。
……总之和天天把自己包在西装里的西列斯不太一样。
但这会儿,琴多又把他那件不知道什么时候买回来的白衬衫穿了起来,同样被毛衣包裹着,只是露出了领口,但是……那与西列斯太相像了。
西列斯不由得因为这个发现而笑了起来。
“您笑什么?”琴多有点困惑地问。
西列斯伸手碰了碰琴多的领口,他冰凉的手指碰到了温热的皮肤,引得琴多不禁颤抖了一下。他伸手握住了西列斯的手,佯怒说:“您是想拿我的身体取暖吗?”
他原本是想抗议西列斯这样的举动,当然没那么严厉。但是,当他真的这么说的时候,他那双翠绿色的眼眸却不由得一动,然后他小声嘀咕说:“也不是不行……您该再往里……”
“……琴多。”
琴多闭上了嘴。隔了一会儿,他又不服气地嘀咕说:“可您的手就是很冷。”
“所以我已经牵着你的手了。”西列斯笑了起来,他说,“我刚刚只是想说……你的衣服,和我的衣服差不多。你是故意这么穿的?”
“当然!”琴多说,“我就是想和您穿一样的衣服。”
“那不是可以直接穿我的?”西列斯转而说,“还免得买衣服了。”
琴多呆了片刻,然后定定地瞧了瞧西列斯,他几乎磕磕绊绊地说:“您怎么能……怎么能把这种话,说得这么……这么平静!”
西列斯:“……”
两个大男人互换衣服问题很大吗?而且,他记得地球互联网上,穿男朋友的衣服不是某种……潮流吗?
本质上三十来岁也没谈过一次恋爱的地球人十分困惑地想。
不过还没等他想出一个名堂来,他的男朋友已经兴高采烈地说:“但是……您说的没错!”琴多的语气显得格外亲热,“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还省钱了。”
……西列斯总觉得琴多的重点并不在“省钱”上。
两个人花费了一段时间聊着这些奇奇怪怪的话题,但也很快将话题转向了正事。西列斯握着琴多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然后问:“所以,那位医生?”
“……哦,那位医生。”琴多说,“马车行正好有员工的孩子生病要去医院,我就拜托他帮忙看看那些医生的情况,顺便也提醒了他达尔文医院的问题。”
琴多这么说,不过西列斯反而想见了琴多提醒他人时候那种……不怎么令人相信的语气。
他因为这种想法而在心中莞尔。但是他没表现出来,免得让琴多又用那种轻嘲的语气称呼他为“西列斯·诺埃尔教授”。
琴多又说:“这位员工先生也打听了西城达尔文医院的医生情况,并且意识到其中一位医生……他的名声有些毁誉参半。
“似乎有一些病人认为他十分负责,周到而体贴,但是有一些,尤其是孩子的家长,认为他的治疗有些敷衍,不像是在真的用心治病,而是另有目的。
“……总之,这位医生的名字是休伯特·福克斯,应当已经在达尔文医院工作了十多年。他原先似乎是在东城的达尔文医院工作,随后则调去了西城的。”
西列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说:“或许我们可以试探一下这位福克斯先生。在和诺娜,以及兰普森夫人的对话中,我注意到她们都提及了在达尔文医院开的药。
“如果能拿到这副药就好了。或许我们可以让人检验一下里面的成分。”
“这的确是个办法。”琴多说,“我可以找人假扮一对父女……不,或许我可以直接让这位员工先生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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