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列斯也点了点头。
之后,他们就各自去休息了。第二天上午,他们抵达了马尔茨。久违的马尔茨。
贝拉教授先去买票,不过她也说了,她肯定会买明天下午的票,让一行人在马尔茨休整一番。贝拉教授的助理,一位颇为内敛沉稳的年轻人,去打听了附近合适的旅馆,然后带着他们过去。
那不是此前西列斯与琴多一起住过的利维旅店,不过也是一家不错的旅馆,名为康拉德酒店。这家酒店装饰典雅并且房间挺多,毕竟得容下他们二十七人一起居住。
琴多跟着他们一起,自己掏钱,订了一间双床房。为此,柜台后的女士特地确认说:“您是需要双床房吗?”
“是的。”琴多面无表情地说。
他倒是挺想订一间大床房,但是……算了。他心爱的神明还矜持得很。
不远处的洛伦佐和切斯特投来了意味深长的目光,并且很快因为彼此之间的默契而开始嘀嘀咕咕地说着些什么。
西列斯没注意到这些事情,因为他另外注意到,不远处的班扬似乎长久地注视着切斯特医生。当然,班扬骑士长没将这种举动做得太明显,不过西列斯的确注意到了。
西列斯想了想,便趁大家一同搬着行李上楼的间隙,走到了班扬身边,并且挺坦诚地问:“班扬,我注意到你一直在看切斯特?”
班扬吃了一惊,随后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温和地说:“是的,诺埃尔教授。看来是我表现得太过于明显了。不过,我原本就想着什么时候与那位医生交流一番。
“如果您能挑个时机先跟他提一提这事儿,然后再为我引荐,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头痛于如何坦诚地与他沟通此事。”
“因为他的身世问题?”
“是的。我们毕竟将要前往米德尔顿。”班扬说,他额外补充说,“我不希望您误会我们,教授。我们的确在调查医生的过去,不过那也是因为一些比较特殊的因素。
“总之,我们并不是怀疑切斯特医生参与了什么阴谋之类的,而是……他的那位母亲,本身就与往日教会有一定的关联。我们只是意外之下发现了医生的存在,并且因此感到了惊讶。”
切斯特的母亲。来自米德尔顿,在异乡诞下了一个身世不明的孩子,并且,还与往日教会有关?
西列斯想了片刻,便不由得说:“真是充满了秘密。”
班扬肯定地点了点头。他们已经来到三楼,这一层都是他们这一行人的房间。班扬便说:“是时候好好休息了,教授。或许之后我们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整理这些事情。
“如果您有什么事情的话,那也可以跟我说。”
西列斯刚想到自己没什么事,随后突然瞧见队伍中一个较为熟悉的面孔,迟疑了一下,便说:“劳埃德·霍布斯是跟随你的骑士吗,班扬?”
班扬有些惊讶地听见这个名字,他下意识抬眸望了望骑士团中的其中一名年轻人,然后点了点头,说:“是的。他是个优秀的年轻人。怎么了?”
西列斯说:“我认识他的弟弟达雷尔·霍布斯,我们有着不错的交情。”
班扬骑士长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微笑着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教授。我会帮劳埃德留意一下合适的职位的。说起来,他也已经在我的骑士团中训练许久,是时候独立完成一些工作了。”
“他的能力如何?”
“的确是个不错的年轻人。”班扬真诚地说,“您可以放心。”
西列斯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即便他有意为同伴的家人提供一些帮助,但这种帮助也不可能过于偏颇。他希望那对于劳埃德·霍布斯来说,只是一次出乎意料但的确有理有据的幸运。
他向班扬道谢。
班扬微笑着示意他不必这么客气。随后,他们与彼此告别,各自前往自己的房间。拉米法大学与往日教会提供了一大笔的资金用以这次学术访问,因此他们都得到了一个单人间。
因此,西列斯可以很自然地去到琴多的房间,而不是像在火车上那样,仍旧规规矩矩地和洛伦佐睡在一个车厢。
不过他还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点燃壁炉,随后洗了个澡。虽然这还是上午,但毕竟在火车上呆了两天多,略有洁癖的西列斯已经有点受不了了。
不久,他穿上浴袍,在暖融融的房间里擦着自己的头发。门外传来敲门声,是琴多。他问:“您在吗?”
“我在。”西列斯说,他以为琴多有什么急事,就直接走过去给琴多开门。
“有一些同列车的旅客也住在这儿,他们说晚上要举办一场庆祝宴会……”说着,琴多就猛地停了下来,他的目光就定格在西列斯的身上。
西列斯刚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浴袍。他的头发还是湿淋淋的,水珠从他的发梢落下来,然后划过他的脸颊、脖颈、锁骨,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水痕,最终消失在衣襟掩住的地方。
他的衣着打扮向来妥帖,意思是总将自己裹在修身的深色西装中,体面又正经,格外内敛沉稳,几乎拒人于千里之外。这可是琴多第一次见他穿成这样出现。
即便之前在黑尔斯之家的时候,他见过西列斯刚刚洗完澡的样子,但那也是穿好衣服的模样,而不是现在这样只是穿着浴袍,以及那扑面而来的热腾腾的水汽……
……琴多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的目光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西列斯同样怔了一下,之后才反应过来,似笑非笑地望着琴多。
而琴多耳根通红,尽管他的肤色略深。这肤色遮掩了他脸颊的热度,让他即便窘迫,也不太让人看得出来。
不过西列斯当然能从琴多的目光中看出名堂。
隔了片刻,琴多咳了一声,说:“您、您先进去。走廊上还是很冷,别冻到了。”
“……当然。”西列斯说,他往后退了两步,让琴多走进房间,随后伸手关上了房门。
“我来就是跟您说,他们似乎打算在晚上的时候举办一次宴会。贝拉教授大概是看他们在火车上熬得难受,就也同意了。所以,您晚上不如也去转转?可以放松一下。”
西列斯随手又拿起了毛巾,擦着头发,他说:“我知道了,我们可以一起去瞧瞧。”
琴多也点着头,他若无其事地靠着沙发,隔了一会儿,突然叹了一口气。他说:“好吧,好吧……您可怜可怜我。”
西列斯停下擦头发的举动,抬眸望过去。
琴多低声沙哑地说:“瞧瞧我有多么渴望您。”
“需要我做什么?”西列斯问。
“……亲吻我。”琴多缓慢地说,“起码得亲吻我。”
西列斯笑了一声,说:“我还在想,你能忍多久。”
“一秒钟都忍不了。”琴多嘀咕着说。
“如你所愿。”西列斯说。他走过去。琴多已经坐到沙发上,抬起头,目光专注地望着西列斯。当西列斯俯身亲吻他的时候,他的双手局促不安地挪动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搭在西列斯的腰上。
他因为这种亲密而感到欣喜若狂。他喜欢那种被西列斯的气息包围的感觉。
隔了片刻,西列斯放开他。琴多感到西列斯头发上的水珠滴到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一路顺着肌理起伏滑落下去。他简直浑身不自在。
他又说:“我过来的时候已经洗过澡了。只是我洗澡的速度比您快一点。”
“那能洗干净吗?”西列斯假装听不懂琴多的意思。
琴多哀叹了一声,继续努力:“您为我检查检查?”
西列斯低沉地笑了笑。他说:“我相信你能把自己洗干净。里里外外。”
琴多反应了一下,然后张口结舌地瞧着西列斯,而西列斯已经若无其事地放开他,继续擦拭自己的头发。过了一会儿,琴多翻了个身,趴在沙发上。
西列斯抬眸瞧了他一眼,问:“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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