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氏刚刚归来,想必胃口还不是很好,正好吃上一碗软滑的八宝粥,入口细腻香醇,如果喜欢吃甜味,多放一些甜饧或者蜂蜜,滋味甘甜爽口,如果不喜欢吃甜口,便不加入甜饧或者蜂蜜,米香十足,各种坚果的醇香混合在一起,也别有一番滋味儿。
杨兼开始动手熬粥,宇文胄在一旁帮忙,膳房里还有哑子,手脚也是麻利,很快便把杨兼要的食材全部找齐。
杨兼将各种米类洗好,开始熬粥,似乎想起了甚么,说:“对了,一会子熬好,还可以给白将军盛出来一碗,兼听说他素来不喜甜食,那便盛出来以往不要放甜饧。”
哑子奇怪的看向杨兼,似乎有甚么话想说,但是又没开口,张了张嘴巴最终又闭上了,杨兼说:“想问甚么,只管问便是了。”
哑子这才一脸漠然的开口说:“将军为何如此中意收揽外人?便不怕这些外人养不熟,哪日里反咬将军一口?”
杨兼用大匕搅拌着粥水,以免巴锅,若有所思的说:“你错了,能反咬你一口的,能从后背捅你一刀的人,从来都不是外人,而是……自己人。”
哑子一愣,便没有再说话。
杨兼倒是笑眯眯的唠嗑儿,说:“也不知二弟三弟如何了,哑子你是哪里人士?家中有没有兄弟姊妹?”
哑子面无表情,平静的说:“不记得是哪里人了,家里也没有兄弟姊妹,独我一个人,是穷苦出身。”
杨兼也没有再问,等八宝粥熬得香醇肆意,将八宝粥盛在小碗里,端着便往阎氏的营帐去了。
去探看阎氏,一定要带上“中老年杀手”小包子杨广,杨兼还嘱咐了他几句,卖卖萌,拉拢一下阎氏的好感,杨广一脸面瘫的点点头。
二人与宇文胄一同进了营帐,宇文护和宇文会都在,阎氏正拉着他们说话,一看到宇文胄,登时红了眼睛,怕是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了宇文胄的事情,立刻便哭了起来,说:“我这命苦的孙儿啊!”
宇文胄一直以来都很平静,像是没事人一样,旁人不提起,他自己也不说,如今阎氏突然哭了起来,宇文胄的嗓子也有些哽咽。
阎氏拉着宇文胄不撒手,说:“好孩子,难为你了,倘或不是你,老身在齐地,还不知要受多少苦呢!”
在北齐做人质的时候,宇文胄经常照看阎氏,阎氏与宇文胄本就很亲切,如今听说了宇文胄的事情,更是打心底里心疼,说:“好孙儿,没事,都过去了,往后里跟着祖亲,咱们都是一家子人。”
宇文会听到这里,耳朵里充斥着阎氏哭泣的声音,实在忍不住,偷偷打起帐帘子,离开了营帐,跑到外面去了。
杨兼把八宝粥递过去,满脸温柔的安慰,说:“老夫人也不必过于伤心,一家子好不容易团圆,您若是哭成泪人儿,小辈儿们该心疼坏了。”
阎氏识得杨兼,杨兼救了她回来,听说出力不少,宇文会一直夸赞杨兼,听得阎氏耳朵几乎长了茧子。
再一看这杨兼,又温和又体面,说话有理有度的,做事儿十分招人喜欢,简直是长辈眼里的十佳青年,又看到杨兼给自己亲手熬粥,说:“这怎么使得?太让将军劳心了。”
杨兼还是一派温柔的说:“左右粥水都煮好了,老夫人不防先尝尝,兼可以保证,老夫人尝了一口,往后里一定不会嫌兼劳心的。”
阎氏将信将疑的尝了一口,登时连哭都忘了,睁大了眼睛,八宝粥用料讲究又丰富,一口食下去,甜栗的香气扑面而来,米粒软而滑,入口细腻柔顺,恨不能自己往嗓子里钻,甘甜又不过分,简直满口生香。
阎氏连话也说不出来,连连点头,她在北齐一直受苦,哪里吃过这么香甜的八宝粥?
还有小包子杨广在旁边添油加醋的卖萌,别看杨广进营帐之前一脸面瘫,但进来之后立刻换上一张甜甜的包子脸,奶声奶气的说:“腻纸好粗好粗!老夫人粗腻纸!”栗子……
阎氏很快便被哄得团团转,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宇文会站在营帐外面,他听到阎氏哭泣,心里便难受,尤其听到阎氏说宇文胄的事情,心中更是难受,一时没落忍,便出了营帐“罚站”。
宇文胄很快也走了出来,笑着说:“弟亲怎么在这里?不进去么?将军熬了八宝粥,香甜得很,弟亲也去食一碗罢。”
宇文会盯着笑容温和的宇文胄,脸色一沉,突然特别正色的说:“兄长,我宇文会对天发誓,往后里再也不让兄长你受一丝半点的苦!”
宇文胄一愣,随即抬起手来,竟然拍了拍宇文会的头顶,轻声说:“好啊,咱们一言为定。”
宇文会听着他说一言为定,心中感动万分,波澜万千,却在此时,“哗啦”一声,帐帘子又打了起来,杨兼从里面走出来,调侃的说:“小会会,跑出来哭鼻子了么?”
“谁哭鼻子!?”宇文会瞪眼说:“别把忽悠小玉米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杨兼挑眉说:“看来还要换一套才行?”
宇文会:“……”
阎氏吃了粥,又说了会儿话,精神不济很快便想休息了,大冢宰宇文护也从里面退出来,看到正在谈笑的三大一小,便走过去,对杨兼说:“老夫一言九鼎,日前所说的话作数,从今往后,我宇文护欠你一个人情。”
杨兼挑唇一笑,说:“大冢宰果然是爽快人,那这个人情,兼当之无愧了。”
“报——!!”
军营突然喧嚣起来,一骑快马冲向营门,高擎军报,营地守门的士兵一看,立刻打开营门放行。
士兵进了营地,没有下马,仍然一路飞驰,大喊着:“平阳急报!!平阳急报——”
平阳?杨兼蹙了蹙眉头,平阳正是二弟杨整和三弟杨瓒驻守的地方,三路大军眼看着便要一同攻打晋阳,这个时候怎么突然送来了急报?而且看样子,还是十万火急的大事!
士兵冲过来,翻身下马,来不及作礼,立刻把急报递给杨兼,说:“将军!”
杨兼也不废话,接过军报拆开,快速浏览。
那军报上竟然蹭着血迹,乍一看十分泼辣刺目,杨兼只看了一眼,“哗啦……”一声,军报突然从他手中脱落下去,飘悠悠的落在地上。
杨兼素来都很随和,除了变成“疯狗”的时候,平日唇角总是挂着温柔的笑意,给人一种风流多情的错觉。
然而眼下的杨兼,收敛了所有的温柔,脸色死寂又森然,仿佛在酝酿着甚么。
杨广立刻矮身捡起地上的军报,展开一看,宇文会也探头去看军报,说:“到底怎……”
他的话还未说完,登时睁大了眼睛,震惊的高声说:“平阳被袭?!”
平阳被齐军袭击,车骑大将军杨整……力战而死,不幸阵亡。
第50章 放下一切
杨兼脑海中“轰隆——”一声, 感觉脑袋几乎要炸开,一时间空白一片,一向冷静的杨兼竟然想不到太多, 耳边都是嘈杂的声音。
“平阳急报!车骑大将军战亡!”
“平阳急报——”
“平阳失守!车骑大将军的队伍已经退出平阳, 被齐军逼退姚襄城!”
“父亲……”
“父亲?”
“父亲!”
杨广奶声奶气的嗓音响起,这才将杨兼的注意力猛地拉回来, 众人的目光全都注目着杨兼。
杨兼的眼神锐利至极, 眯眼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士兵跪在地上说:“卑将就是从姚襄城逃跑出来的!车骑大将军的军中出现了叛贼!那狗贼被齐人收买,出卖了我们!”
车骑大将军杨整和三弟杨瓒带着队伍一直驻守在平阳, 眼看着便能三面包抄,进攻晋阳,谁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 竟然出现了问题。
北齐派了新的主将前来,此人乃是齐人天子的心腹重臣, 几乎无人能及,便是大名鼎鼎的和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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