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琅琊王有一个必杀技,那就是……拽头发。
琅琊王吵不过,冲过来便去拽杨广的小头发,杨广“啊鸭”了一声,小奶音都给拽出来了。
杨广气不过,敢拽朕的头发,好得很,以为朕不会么?
当即毫不含糊,也一把拽住琅琊王的小头发,两只小包子立刻从吵架变成了揪头发的打架。
“鸭鸭鸭!你放手!”
“你放手!”
“不放!不放!”
“你不放,窝也不放!”
杨兼头疼不已,连忙劝架,说:“别打了,别打了。”
徐敏齐打了一个酒嗝,说:“吵吵!吵吵!还讲不讲鬼故事了!”
刘桃枝眼皮狂跳,说:“讲甚么鬼故事,看你惹的。”
杨兼劝架,好不容易把两只揪毛的小包子分开,狠狠松了一口气,说:“还是别讲鬼故事了。”
徐敏齐说:“不讲鬼故事也行,我给你们讲笑话罢!保证十足好笑,笑得你们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众人都有些头疼,没想到徐敏齐喝醉之后,竟然如此话痨,杨整则是说:“好好好,别讲鬼故事了,我怕三弟害怕,还是讲笑话罢。”
“呵!”杨瓒整理了整理自己被拽乱的衣裳,冷冷的一笑。
杨整尴尬的催促说:“徐医官,快讲罢!”
徐敏齐还未开口,自己先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几乎笑倒在案几上,差点趴到烤盘上。
宇文招怔愣的说:“这……他讲完了?”
元胄冷着脸说:“是有些好笑。”
郝阿保说:“啊?讲完了?虽然不知为何,但的确有些好笑。”
狼皮也说:“是啊主公,不知为何,觉得挺好笑啊!哈哈哈!”
在场真的有几个人,或许被徐敏齐感染了,也跟着笑了起来,结果就在此时,徐敏齐住了笑声,说:“咦?你们在笑甚么,我还没开始讲啊。”
郝阿保:“……”
狼皮:“……”
元胄:“……”
徐敏齐说:“只是方才想起,还未出口,便觉得好生想笑,我现在讲给你们听,其实这是一个关于小桃子的笑话。”
“你叫谁小桃子!?”刘桃枝瞪眼盯着徐敏齐。
若是放在平日里,徐敏齐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抱头鼠窜了,奈何今日徐敏齐饮了酒,一点子也不害怕,他好像吃的不是酒,而是熊心豹子胆!
徐敏齐很自然的说:“你啊,对对,就是你,小桃子,我今儿个要讲的就是你的笑话。”
刘桃枝觉得可能是自己的威严不够,否则徐敏齐这是要造反呢?
徐敏齐完全忽略了刘桃枝黑漆漆的脸色,哈哈大笑着说:“你们可能不知道,其实小桃子怕酸。”
“怕酸?”杨兼还真不知道,头一次听说。
徐敏齐说:“小桃子觉得怕酸,是一种很丢人之事,所以一直瞒着诸位,我不小心发现了这个秘密,你们猜怎么样?”
杨兼来了兴趣,说:“怎么样?”
徐敏齐“哈哈哈哈……”又笑,说:“我便故意在他的汤药里,多放了五味子!”
徐敏齐还给大家科普说:“这五味子,也叫作五梅子,味道酸涩,果不其然,汤药酸涩无比,小桃子每次饮汤药的时候,都是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不行,太、太好笑了,我……我笑得肚子有点疼……”
刘桃枝:“……”
刘桃枝的表情先是怔愣,随即恍然大悟,说:“我就说汤药怎么那么酸!”
刘桃枝之前受过伤,一直在饮药调养,徐敏齐的医术靠谱,所以大家的调养工作,基本都是交给徐敏齐来完成的。
徐敏齐又是个唯唯诺诺,没有主见的性子,绝对不可能给大家下毒,所以刘桃枝想都没想过,徐敏齐竟然是这种蔫儿坏的类型,在自己的汤药里多加了五味子!
徐敏齐“不知死活”的笑着说,笑得几乎生出眼泪,撞见刘桃枝黑漆漆的脸色,胆从酒边生,一点子也不害怕,还摆手说:“小桃子你放心,放心罢,五味子没毒的,而且主收敛,还能治疗梦遗和滑精呢!”
“你……”
众人听得清清楚楚,除了烤盘烤肉的滋滋声,还有刘桃枝手骨嘎巴作响的声音。
暗淡的月色映照着刘桃枝犹如“恶鬼”一般的面目,微微挑起唇角,怒极反笑了一声,刘桃枝说:“好,好得很,徐敏齐你过来,我要和你单独说两句话。”
徐敏齐倒是也听话,站起来说:“啊?小桃子你要与我说甚么?”
刘桃枝耐着性子,说:“这边走,我们单独说。”
眼看着刘桃枝把徐敏齐带走,杨兼摇头说:“小桃子,手下留情啊,可千万别给徐医官打出心理阴影来。”
随后的事情……
后半夜众人隐约听到徐医官结巴的声音:“啊、啊……别打了,别别别……刘……刘开府,下下下……下臣与您无怨无……无无无仇,你你你……你为何打下臣啊!”
“无冤无仇?!五味子是怎么回事?”
“你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我今天便拧断你的脖子,看你还怎么蔫儿坏!”
……
又是酒又是肉的,大家伙儿全都吃多了喝高了,杨兼稍微饮了一点子,并没有喝醉,但是借着喝酒的名头,第二日顺理成章的懒床不起。
杨兼在床上打滚儿,说:“不起不起,我儿,为父头疼,宿醉,起不来,再睡一会子。”
杨广:“……”
杨广嫌弃的看着把床铺弄得乱糟糟的杨兼,但是也没有法子,用小肉手给他盖好被子,左右今日清闲,便让他再睡一会儿,等即位之后,怕是有的忙,根本容不得睡懒觉。
杨广悄声离开屋舍,没多久,竟然又回来了。
杨兼听到儿子离开的声音,松了口气,美滋滋的把被子裹紧,准备继续睡回笼觉,哪知道没多久儿子便回来了。
杨兼眯着一只眼睛偷看,说:“儿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父父还没睡呢。”
杨广叹气说:“父亲快起身洗漱罢,尉迟佑耆来了,还带来了……一位故人。”
杨兼奇怪的挑了挑眉,艰难的爬起来洗漱。
尉迟佑耆来了,昨日大家吃烤肉,还提到了尉迟佑耆,没想到他今儿个便来了。
杨兼洗漱完毕,让人将尉迟佑耆带来,尉迟佑耆从外面走进来,不知为何有些局促,那举止看起来颇为“生分”?
尉迟佑耆恭敬的说:“拜见人主。”
杨兼笑了笑,说:“小玉米,你这一大早上便跑来了?怕是有甚么急事儿罢,总不能是闻着烤肉味来的罢?”
尉迟佑耆尴尬的说:“其实……其实是这样的,人主,佑耆的父亲与三兄,今日便会入京。”
尉迟佑耆的父亲乃是蜀国公尉迟迥,会葬之时其实就应该到达长安的,但是因着蜀地难行,所以来的迟了,今日才到长安。
其实尉迟佑耆的态度并非是生分,而是有些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因为这一开口就显得太过厚脸皮了些。
尉迟佑耆揪着自己袖子上的线头,说:“父亲与三兄,都是……昔日里都是先主的党派。”
先主自然说的便是宇文邕了。
尉迟迥和宇文邕沾亲带故,他乃是宇文邕父亲宇文泰的外甥,又迎娶了公主,所以亲戚关系是一环套着一环,与杨兼对比起来,尉迟迥自然是宇文家的党派。
杨兼恍然大悟,尉迟迥进京,肯定要住在尉迟佑耆那里,而尉迟佑耆家里又藏着宇文邕,如此一来,尉迟迥便会撞到没有驾崩的宇文邕,这事儿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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