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打开门,哪想到唠嗑的几个仆役看到他,立刻闭了嘴巴,好似瞒着自己一般,赶紧作鸟兽散尽。
杨广眯了眯眼目,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他现在浑身提不起劲儿来,懒得理会仆役的唠嗑儿。
杨广并没有在意,去武场上练了练功夫和骑射,眼看着马上要到午膳时辰,便准备往回走。
哪知道刚走几步,又看到那几个仆役在唠嗑儿,府上就这么几个仆役,抬头不见低头见也是常有的事儿,但是他们偷偷摸摸鬼鬼祟祟,似乎在背地里议论着自己。
杨广走过去,那几个仆役发现了他,立刻全都噤声,恭敬的说:“拜见太子。”
作礼完毕,一溜烟儿就要逃跑。
“站住。”杨广幽幽的开口。
那几个仆役吓得一个激灵,不敢往前走,收住脚步,站在原地,说:“太、太子有甚么吩咐?”
杨广负着手,闲庭信步的走过来,他虽然身材不高大,还是个小豆包的模样,但自带着一股子威严。
杨广走到众人面前,说:“可知道,背后议论宗室,乃是大不敬的罪过?”
几个仆役好像做贼心虚一样,竟然咕咚咕咚全都跪在了地上,叩头说:“太子……太子饶命啊!太子饶命!”
杨广眯着眼目说:“想让孤饶命,还要看你们有没有悔改之心……说,在背后议论甚么?”
“这……这……”
仆役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多言,杨广幽幽的说:“好,既然不说,那留着你们也没有甚么用处了,直接砍了罢。”
“太子——”
“太子饶命啊!”
“饶了小人罢!小人知错了,小人再也不敢了!!”
“太子,郎主不让我们说啊,您就饶了我们罢!不要难为小人了!”
韦艺刚一进府邸,便听到哭天抢地的声音,忍不住揉了揉额角,这是甚么情况?自从小太子住在自己府上,就没有一天消停过。
韦艺赶紧赶到厅堂,便看到自己府上所有的仆役,一共四个人,厨子、骑奴、小厮、婢子全都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而小太子杨广竟然坐在案几上,案几有一定高度,他坐在上面,板着一张小脸,威严是威严的,但是……
但是太子的小腿太短了,根本沾不到底,一晃一晃的,乍一看有些喜感。
韦艺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说:“太子,不知这几个庸狗如何开罪了太子,卑将管教不严,卑将给太子赔礼了。”
杨广幽幽的说:“车骑大将军,您和您的仆役,都很有胆量嘛?”
韦艺浑身一颤,怎么连自己也捎上了?
杨广又说:“这些仆役说了,是你不让他们有所隐瞒,故意不告知孤,说!到底是甚么事情!”
韦艺天生胆子比较小,听到小太子一喝,也不知怎么的,竟然浑身一颤,双膝发软,十足的没种,和那些仆役做了同款动作,直接跪在了地上。
等韦艺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不听使唤的跪了下来,结巴的说:“太、太子,卑将没有隐瞒甚么啊……”
杨广笑了起来,唇角挂着森然的嘲讽和冷笑,仿佛一股阴鸷的冬风扑面而来,说:“哦?是么?你这些仆役可不是这么说的,都说是郎主不让他们告诉孤,到底是你说谎,还是你的仆役说谎?”
“是了,必然是这些子庸狗仆役说谎。”杨广摆弄着自己的小肉手,故意说:“那也好,孤今日便帮你教训教训这些个仆役,敢在背地里议论宗室,满口狂言欺骗郎主,没有半点子敬畏之心,这样罢……上天有好生之德,孤也不杀人,断手还是断脚,你们自己选。”
“这……这……”
“太子饶命啊!!”
“郎主,郎主快救小人们啊!”
韦艺刚想求饶,杨广却笑着对韦艺说:“韦将军,骑奴断腿,庖人断手,这往后里,韦将军该如何寻觅这么便宜勤快的仆役啊,重新找仆役的话,想必要花不少财币罢?”
快准狠的一支冷箭,直接插在了韦艺的心窝子上,对,韦艺很抠门,能留在他府上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之人,一般子的仆役根本忍受不了这么大的工作量。
韦艺似乎放弃了,说:“好!太子,卑将就告诉您罢,其实这也是蔡王和滕王吩咐的,不让卑将告诉太子,但如今不告诉是不行了。”
杨广眯了眯眼睛,是自己的两个叔叔吩咐的?
韦艺说:“其实……其实是这样的,不几日就是毕国公的寿辰了,人主会亲自参加,而且……而且还要在寿辰之上正式收毕国公为义子,赐姓杨……两位大王也是怕刺激了太子,所以才让卑将隐瞒的。”
杨广的脸色瞬间沉下来,小脸蛋黑漆漆的,他之前也听说了,杨兼要收宇文贤为义子,这事情并未搁浅,已经近在眼前了。
“三日之后……”杨广的声音冰冷刺骨,说:“毕国公的寿宴,好得很,孤也会去参加。”
韦艺:“……”定然十足热闹……
毕国公办寿宴,以前都十足低调,没甚么人会来参加,但是今年的寿宴不同了,毕国公突然受宠,得到了新天子的宠信,往日里不怎么把毕国公看在眼里的人,也全都来参加寿宴,上赶着送上贺礼。
毕国公府的门口,车水马龙,人群接踵而至,全都捧着厚礼,争先恐后的献上。
宇文贤坐在轮车上,笑的无害又亲和,迎接着宾客,就在众人的恭维声中,一个人影突然走进来。
——是杨广!
杨广负手走进来,一身体面的小袍子,十足有派头,但是他没有带任何贺礼。
宇文贤见到杨广,立刻转着轮车过去,亲和的打招呼,说:“弟亲,你来啦鸭!”
“弟亲?”杨广幽幽一笑,说:“谁是毕国公的弟亲?”
宇文贤可怜巴巴的眨巴着大眼睛,说:“太子当然是窝的弟亲啦!太子这些日子不在宫中,可能并不知情,人主答应今日收窝为义子,以后咱们便是兄弟啦!弟亲,你欢心不欢心?”
“毕国公会不会太心急了?”杨广冷淡的说:“还未发生的事情,可别把话说的太满,小心闪了舌头。”
宇文贤的脸色一僵,反击的说:“杨广,你有甚么好得意的?你没听人主说么,你我都是一样的,不过都是讨好现弄而已,你凭甚么自觉高人一等?凭甚么看我不起?”
杨广看了一眼宇文贤,嘲讽的说:“原来那日家宴,你还偷听了孤与父皇谈话?”
宇文贤的确偷听了,但是他现在完全不在意承认,说:“我偷听了又如何?左右现在人主都更宠信我,而不是你……你猜猜经过这样的事情,人主还会立你为太子么?”
杨广嗤笑一声,说:“你是如何这般自得意满的?因为脸皮够厚?”
宇文贤额角上青筋都冒出来了,日常乖巧的表情早就被杨广拨落,一张小肉脸愈发的狠戾起来。
突听一阵骚乱,毕国公府门口一辆华贵的辎车停了下来,是天子的车驾!
果不其然,杨兼从车架上慢慢步下,宇文贤看到杨兼,连忙收敛了脸上狠戾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又变得乖巧可爱,一副天真无邪的懵懂怯懦模样,对着杨广挑衅一笑,说:“太子今日若是想要捣乱,可能会惹得天子不快,还请太子忍耐言行,忍气吞声罢!”
他说着,转着轮车往前走去,奶声奶气的说:“人主!人主来啦!”
杨兼走过来,满脸温柔慈爱,揉了揉宇文贤的头顶,说:“朕答应来参加寿宴,如何可能爽约,自然是要来的。”
“不止如此,”杨兼的笑容越发温柔起来,神秘的说:“朕还给毕公准备了一份大礼,不过这份礼物现在不能拿出来,拿出来便没有惊喜了,一会子宴席之上,朕再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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