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兼熬煮上银耳羹,便开始着手搓小糯米团子,将红枣切开,一个个夹进去,血红色的红枣,中间夹着粉白的糯米团子,打眼一看上去便觉得赏心悦目,不止如此,还很是喜庆。
红枣糯米做起来十足简单,上锅一蒸便大功告成了,杨兼把承槃拿下来,稍微凉了一会子,拿起一颗来递给杨广,笑着说:“我儿快来尝尝,好吃不好吃。”
杨广狐疑的接过来,这种吃饭还是头一次见到,说实在的,杨广不喜欢吃红枣,因着红枣的皮很硬,还会贴上牙堂,倘或是胃不好的人,更不喜欢食红枣了,食完了偶尔会胃疼。
但是杨广又喜欢吃枣花糕,红枣捣成泥,精心的挑去硬皮,如此一来既能吃到香甜可口的枣泥,也不会被枣皮困扰。
红枣糯米可是没有去皮的,眼下杨广就有些嫌弃,不过还是捏了一颗,捧在小嘴巴边上,咬了一口。
杨广圆溜溜的大眼睛陡然睁得更大,他还以为红枣的吃食,枣花糕已经是极致了,没曾想这个红枣糯米吃起来竟然也如此美味儿。
红枣劈成两半,一咬下去,先是红枣韧嘟嘟的感觉,随即便能感觉到里面的糯米团子,糯米香甜又软糯,是杨广喜欢的粘糯感觉,尝的出来,糯米是经过杨兼精心调味儿的,甜度刚刚好,还有一股子喷香的奶味儿,真是说不出来的醇香。
杨兼将糯米红枣咬了一口,随即将另外半个丢进口中,又伸出手小肉手,意犹未尽的抓起承槃中的糯米红枣,又吃了一颗,然后又是一颗,又是一颗!
杨兼不需要儿子回答,看着他像小仓鼠一样不停的磕红枣,就知道自己做的有多好吃了。
儿子喜欢食就太好了,如此一来,红枣补血,就算没有受伤,平日里吃几颗红枣也是好的。
杨兼笑眯眯的说:“儿子别食撑了,还有红枣银耳羹呢。”
银耳羹也熬煮的差不多了,杨兼将给银耳羹从火上端下来,倒在小碗里,如果是炎炎夏日,用冰块一镇,凉丝丝的别提多美味儿了,解渴又消暑,不过如今是冬日,是绝对食不了冰凉的银耳羹的,不过银耳羹冷热都可,而且都十足美味,趁热喝也不错。
杨兼把小匕递给杨广,说:“再尝尝红枣银耳羹。”
杨广奇怪的打量着银耳羹,银耳这东西,他虽然见过,但是从来没有人入菜,更别说做成甜品了,看起来古怪得很。
不过杨广还是用小匕舀着,稍微尝了一口,汤水甜滋滋的,带着一股子枣子的香甜,不止如此,还有说不出来的香气,那必然就是银耳的味道了,糖水微微胶质,入口滑腻,有一种滑不留口的感觉,口感如此与众不同。
杨广先饮了一口甜汤,觉得没有踩雷,便试着吃了一口银耳。银耳的胶质已经完全熬煮出来了,那滋味儿香甜的很,起初杨广还觉得不太能接受,但这么一尝,便觉得银耳的味道也不错,香甜可口,当做小零嘴最是不错。
杨兼是不能食甜食的,看着儿子吃了小十颗红枣糯米心太软,又喝了一大碗红枣银耳羹,只觉得比自己吃起来还要满足。
杨兼做好了小零食,打算明日用来招待河间王萧岑。第二日到了摆宴的时候,何泉只端上来小小的、小小的一只承槃。
小承槃里摆放着红枣糯米心太软,差点摆出花儿来,还有摆盘呢,而且充分运用了“留白”的艺术,简而言之,就是红枣糯米太少了,一只小承槃摆不满。
杨兼好生奇怪,低头看着迷你的小承槃,说:“为何拿这么小的承槃,换只大的来,把红枣糯米摆满。还有,朕昨日做的红枣银耳羹呢?也端出来。”
今日并非正经的燕饮,只是一些小食和酒水,只摆这么点红枣糯米,看起来太寒酸了。
中官何泉难得有些支吾,他平日里做事都是干脆利索的,哪里如今日这般慢吞吞?
何泉迟疑的说:“天子,膳房的红枣糯米……只有这些了。”
“只有这些了?”杨兼吃了一惊,说:“朕昨日里,不是做了许多?”
何泉稍微看了一眼小太子杨广,迟疑的说:“回禀天子,全都被……被太子享用了。”
杨兼震惊极了,儿子昨日一口气吃了小十颗,还以为他吃饱了不吃了,哪知道在不为人知之时,竟然又吃了这么多,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颗枣子,杨兼粗略的数了数,六颗!只剩下六颗了!
儿子的胃还好么?
杨兼撇头去看杨广,杨广则是小大人儿似的坐在案几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插着手说:“是父皇让儿子多食补血的。”
杨兼:“……”
杨兼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说:“那红枣银耳羹呢……”
何泉硬着头皮说:“回天子,锅里只剩下枣核了。”
杨兼:“……”
杨广仍然插着小肉胳膊,抱臂坐在案几边,冷冷淡淡的说:“银耳羹是好食的,但是枣核十足饶人,父皇下次若是再做银耳羹,还是把枣核剃了罢。”
杨兼:“……”听起来是父父和枣核的不对了?
杨兼揉着额角,说:“去膳房再拿些小点心和酒水来,这样太寒酸了。”
“是……”何泉赶紧小跑着去取点心,摆满了案几。
刚刚摆好案几,河间王萧岑便来赴宴了,拱手说:“外臣拜见天子。”
杨兼笑的很是亲和,说:“说甚么外臣不外臣的,来,快坐下来。”
何泉很有眼力见的给河间王满上酒水,杨兼举杯说:“听说河间王与我儿有缘,我儿木讷的很,不愿意与人多说话,难得见到一个体己之人,来,朕敬河间王。”
“不敢当不敢当!”萧岑听到杨兼的话,还以为杨兼真的赏识了自己,笑着客套:“怎么敢让天子敬酒呢?小人敬天子才对,天子,请幸酒。”
杨兼只是轻轻抿了一口酒水,他的酒量虽然比两个弟弟好,但也不好多饮,免得误事儿。
河间王萧岑却因着欢心,一杯全都饮尽,滴酒不剩,何泉又上前满上。
杨兼轻轻放下羽觞耳杯,微笑着说:“河间王,这乃是朕亲手做的小食,也不知河间王平日里爱不爱食枣子。”
“爱食!爱食!”河间王笑着说:“外臣平日里最爱食枣子了。”
萧岑一方面是奉承杨兼,杨兼一个君主,亲手给自己做小食,这是多大的荣光?就算是不爱食,萧岑也要夸的天花乱坠才是,如此一来,杨兼欢心了,岂不是会更加看重自己?
更别说其实萧岑这个人本就爱食枣子了。萧岑最喜欢的便是枣子,一看到案几上的枣子糯米,是以前自己没食过的新鲜花样儿,糯米雪白雪白,红枣艳丽,组合在一起犹如一片红墙高瓦上落下的皑皑白雪,说不出来的好看。
杨兼微笑说:“当真是巧了,这可是朕专门为河间王做的,请用。”
萧岑可不知道,专门给自己做的红枣糯米,险些被小太子杨广给吃“绝种”了!
他受宠若惊,谢过之后,立刻伸手过去,想要捏起一颗糯米红枣,哪知道……
唰!
一个小影子突然闪过来,闪电一般抓走了本该是萧岑的糯米红枣。定要一看,可不就是小太子杨广么?
杨广捏着糯米红枣,好像小仓鼠一样使劲磕,两三口将一大颗糯米红枣吃下肚,一脸幸福满满,意犹未尽的模样,光看杨广眯着眼睛的餍足小模样儿,便知道糯米红枣有多好吃。
萧岑没在意,以为只是“意外”,随即又伸手过去,准备再次拿起一颗糯米红枣。
唰——
第二次,杨广抢在前面,把萧岑本想拿起的那颗糯米红枣抢走,两口塞进嘴里。
萧岑的微笑稍微有些尴尬,第三次伸手过去。
唰!
不出意外,第一次如果是偶然,第二次如果是意外,第三次果然就是不出意外了,杨广再一次抢走了萧岑的糯米红枣。
承槃中一共就六颗糯米红枣,杨广一口气食了三颗,小嘴巴鼓着,里面全都是没嚼完的糯米红枣,腮帮子鼓的也像小仓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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