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在晋阳驻扎了几日,等送走了段韶,很快也要出发回到长安,杨兼已经平定了北方的天下,只差最后一步,便能成为九五之尊,而这最后一步,便是回到长安即位。
大军从晋阳出发,一路南下过黄河,来到潼关整顿,补充物资之后,便会返回长安。
大军来到潼关,因着如今杨兼已经今非昔比,潼关的守军自然要供着杨兼,立刻将杨兼迎入营地。
“将军,请!请!我们为将军设下了接风宴,还请将军一定要赏光!”
守军带着杨兼走进去,主将的营帐已经空出来,专门给杨兼下榻用,为了迎接杨兼,整个营地还重新打扫过,一眼看过去,整齐干净的“令人发指”。
杨兼笑了笑,说:“接风宴便不必了,兼只是过路,在这里休整二日便启程,还在行军之中,不便燕饮,还请见谅。”
“是是是,”守军赔笑说:“将军说的对,是我等偏颇了。将军一路奔波劳累,那便请将军歇息,我等不叨扰了。”
守军离开,时辰也晚了,杨兼便准备歇息,哪知道这个时候,就听到营帐外面传来争吵的声音,杨兼打起帐帘子一看,竟然是两只小肉包!
小包子杨广和小包子琅琊王,全都夹着头枕,抱着被子,两只小包子带着自己的“铺盖卷”堵在杨兼的营帐门口,互不相让。
小包子琅琊王奶声奶气的说:“该窝啦!该窝啦!今天轮到窝和世纸睡啦!乃奏凯!昨天就是乃!”
杨广理直气壮的说:“这是窝父父,天天都轮不到你。”
“你这个坏蛋!”琅琊王气的跺脚,抱着头枕想要从杨广的胳膊下面钻过去,别看杨广是个小包子,但是动作灵动的很,立刻拦住琅琊王,身形一晃,像个小陀螺一样,打着圈儿的“跐溜”一声钻进了杨兼的营帐。
速度快极,一道小旋风般,撅着小屁股爬上床,“唰——”一抖,杨广把自己的小被子铺在床上,摆上枕头,向后一仰,直接躺下,占据有利地形。
“坏蛋!坏蛋!”琅琊王显然斗不过心机深沉的杨广,跑进来已经晚了,气的双脚离地蹦起来,小头发气的都刺棱了。
杨兼眼皮一跳,说:“要不然,一起……”睡?
左右是两只小包子,个头那么小,也不占地方,主将营帐的床那么大,一起睡也不会觉得挤,而且还可以“左拥右抱”,一下拥有两只人体工学抱枕。
只不过杨兼的话还没说完,两只小肉包已经齐刷刷的大喊:“不可!”
杨广的小肉脸瞬间垮下去,两条小眉毛耷拉着,眼眶说红就红,咬着下嘴唇,一副隐忍又委屈的模样,说:“父父已经、已经不、不喜欢窝了嘛,那窝……窝只好去找祖亲了……”
小包子杨广以退为进,还搬出杨忠来要告状,杨兼头疼不已,对琅琊王说:“要不然……改天?”
“哇呜呜呜——”琅琊王再次败下阵来,例行公事大哭,抱着自己的头枕和小被子,调头跑了出去。
杨广唇角扬起一个胜利的笑容,眼泪收放自如,拍了拍被窝,说:“时辰晚了,父亲快些就寝。”
杨兼:“……”
夜色宁静,潼关的夜晚异常深沉。
踏、踏……
尉迟佑耆站在月色中慢慢踱步,他手中握着一只麻扎扎、脏兮兮,还有些斑驳的小杏仁,乘着月色,似乎正在发呆。
“嘭!”
有甚么人从后背撞了一下尉迟佑耆,尉迟佑耆还在发呆,根本没有防备,一个不稳,“咕咚”一声,小杏仁脱手而出,直接滚了出去,掉在营地的土路上,滚出老远。
尉迟佑耆吃了一惊,连忙低头去捡。
“对不住!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仆役连忙大喊着,说:“实在对不住,冲撞了尉迟将军!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请尉迟将军恕罪!”
原来是身后有两个仆役正在扫地,其中一个仆役没有看到尉迟佑耆,不只是撞了一下尉迟佑耆,还将地上的土扫在了尉迟佑耆的身上,尉迟佑耆水蓝色的袍子灰扑扑的盖着一层土,印记很明显。
尉迟佑耆顾不得自己的袍子,连忙将地上的杏仁捡起来,珍惜的擦了擦,将上面的土擦下来,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确定没有摔坏,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尉迟佑耆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回头一看,那两个仆役全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其中一个吓得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的磕头给尉迟佑耆道歉。
“尉迟将军饶命!饶命啊!小人真的不是故意的!”
尉迟佑耆见到杏仁没事儿,只是轻轻碰了一下,也没想追究甚么,仆役却碍于杨兼一路的威严,似乎被吓坏了,一面求饶,一面拍了下身边另外的仆役后脑勺,说:“快!还不快给将军赔礼!都是你这么毛毛躁躁!冲撞了将军如何是好?!”
另外的仆役被打了一下,反而“嘿嘿”傻笑起来,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被第一个仆役按着叩头。
第一个仆役说:“将军,这小奴最近才入营,是个傻子痴儿,甚么都不懂,还请将军网开一面。”
尉迟佑耆并没有当一回事儿,说:“无妨,我没有怪罪,都起来罢。”
“是是是,多谢将军!”第一个仆役又压着那个傻儿仆役扣头,说:“将军大人大量!还不快给将军叩头!”
“咚咚咚!”那傻儿仆役也是实诚,连续叩了三个响头,声音十足洪亮,叩头之后才傻兮兮的站起来,转身要走。
“等等!”
尉迟佑耆浑身一震,犹如雷劈,睁大了冷清的眼目,死死盯着那傻儿仆役的背影。
那傻儿仆役身材并不如何魁梧,中等身量,背着身,手里握着大扫帚,傻嘿嘿挠着后脑勺。
另外一个仆役听尉迟佑耆“反齿儿”,登时吓坏了,带着傻儿仆役咕咚又跪了下去,叩头说:“饶命……饶命啊——小人们真不是有意的!”
尉迟佑耆眯了眯眼目,夜色很是深沉,尤其是冬日的夜色,夜幕也很低,光线并不充足,他方才一瞬间慌了神,总觉得产生了幻觉,将那傻兮兮的仆役看成了甚么人……
尉迟佑耆沉着嗓音说:“抬起头来。”
第一个仆役担惊受怕,傻儿仆役仍然傻嘿嘿的笑着,两个人均是抬起头来。
夜晚仍然寂静、阴沉……
不怎么明亮的月光打在傻儿仆役的面容上,那张脸面斑斑驳驳,蹭着很多伤痕,称得上俊美的容颜露出痴痴颠颠的傻笑,懵懂的迎上尉迟佑耆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目光。
啪——
四目一对,尉迟佑耆的手一抖,那颗斑驳染血的小杏仁再次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响动……
第62章 “金屋藏娇”
斑驳的小杏仁啪一声掉在地上, 尉迟佑耆震惊的凝视着嘻嘻傻笑的傻儿仆役。
第一个仆役眼看着尉迟佑耆神情有异,吓得不敢多说话,哆哆嗦嗦的跪在一边。
傻儿仆役一直在傻笑, 好像穷开心一般,也不知害怕畏惧, 毫无芥蒂的打量着尉迟佑耆, 他的面容俊美, 乍一看却让人觉得可怖, 上面大大小小都是伤疤,基本都是新伤,还没有脱去疤痕。
尉迟佑耆的喉咙干涩的滚动, 喃喃的说:“是……是你……”
第一个仆役没有听清楚,连忙说:“尉迟将军,您、您说甚么?”
尉迟佑耆这才缓过神来, 收敛了神情,眯了眯眼目, 再次仔细打量那个傻儿仆役。不到二十岁的年纪, 十足年轻, 身量并不算太高大,也不算是高壮的类型, 匀称而高挑, 面容俊美端正,却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 唇角咧着毫无芥蒂的笑容,甚至是傻笑, 一直嘿嘿嘻嘻的傻笑着。
分明……是周主宇文邕的脸!
尉迟佑耆亲耳听到周主宇文邕死于乱兵之下的军报, 绝对不可能有假, 他们日前入驻晋阳,如果人主还活着,也一定会站出来,但一直都没有见到宇文邕,尉迟佑耆已经慢慢消化了人主驾崩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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