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
什么玩意儿?
他又没有晋夷远那个挨打就会兴奋的怪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可怕的第一反应!
夙寒声并不未将徐南衔这句话放在心上:“敢问二师姐芳名?”
“应。”徐南衔道,“应知津。”
夙寒声一愣:“应?和大师兄同姓?是本家吗?”
“哦这倒不是。”徐南衔道,“二师姐年幼家中遭难,是大师兄亲手将他捡回应煦宗的,所以她脾气可能有点随大师兄,你当心点别说错话。”
夙寒声:“哦哦哦。”
徐南衔明日一早就得走,拉着夙寒声嘚啵嘚啵叮嘱了大半天,恨不得将他揣兜里带走。
夙寒声耐心地听他重复着好几遍的话,临走前犹豫半晌,还是问道:“师兄,你……见过我娘吗?”
“师娘?”徐南衔想了想, “没,我被师尊捡回来时你刚出生,师娘已经陨落。”
夙寒声:“那师兄知道我娘是什么样的人吗?”
“许是怕勾起师尊的伤心事,应煦宗上下三缄其口,没人敢主动提起师娘。”徐南衔见夙寒声眉眼似乎带着忧愁,还以为他想娘了,眉眼柔和下来,笑着道,“怎么突然问起这事来?”
夙寒声若有所思地摇摇头。
还是明日一起问大师兄吧。
夙寒声拽着徐南衔的衣袖,郑重其事地叮嘱道:“师兄此番好好历练就好,不必再为我寻找灵药。”
徐南衔被夙玄临捡回来,似乎是为了想找个同龄差不多大的孩子陪伴夙寒声,徐南衔自己也知晓,但他并不在乎。
能活下来且还成为仙君徒弟,此等大机缘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徐南衔自小到大保护师弟的想法已经深入骨髓,听到这话下意识蹙眉:“但我……”
可还未说完,突然想起在闻道祭的烂柯秘境时,好似走火入魔的夙寒声听到他说出那句“我来救你了”后那陡然癫狂大笑的模样,微微一愣。
夙寒声眼巴巴看着他。
徐南衔沉默许久,突然挑着眉皮笑道:“行啊,倒省了我的事儿——啧,听你这话别人还以为师兄上赶着给你找灵药呢。”
夙寒声眼眸一弯,这才放心地乐颠颠回落梧斋。
虽然徐南衔打包票明日不会挨大师兄的打,夙寒声还是担忧到半夜都没睡着,索性拿出弟子印去听照壁上玩。
已是半夜三更,听照壁上还有一撮活跃的学子正在用「阅后即焚」来闲侃。
夙寒声来得有点晚,只看到一条「不要命啦,正使看着慢吞吞老好人,眼神还不怎么好使,但他修为堪比副院长,一心只想退隐山林,被副掌院诓来的闻道学宫」浮现,随后字倏地化为火焰彻底消散。
夙寒声不明所以。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正使来?
夙寒声大半夜一个人鼓捣半天才知道「阅后即焚」怎么搞,生疏地发了一句。
「正使出何事了?」
很快有人回他。
「又来个夜猫子。」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咳,惩戒堂换班的学子目击到,有一绝世美人前去寻正使,好似要口口口口!」
夙寒声:“?”
口什么?
「嘶,这听照壁的阅后即焚也显不出来吗?算了,反正就是口口、口口……嘶,黄银之事——哈!这个词能写出来!」
夙寒声满脸疑惑,还没等他研究出个所以然来,那行字便阅后即焚了。
后面的话,夙寒声越发听不懂了,好像全被结界给模糊得看不太清。
夙寒声彻底睡不着,盘膝坐在榻上研究他们到底说得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直到大天明,好像隐约弄明白了点
天光大亮,夙寒声也没时间睡觉,一想到要迎接大魔头大师兄,顿时精神抖擞地爬起来。
伴生树上那朵花苞还在生长着,夙寒声临走前看了它一眼。
大师兄一掌就能将这玩意儿拍碎。
等死吧。
夙寒声一边畏惧应见画,一边却又像是找到了靠山似的,想大师兄为他拳打无名花苞,脚踹佛堂世尊——虽然代价可能是自己也会挨一顿揍。
往惩戒堂的那短短路程,夙寒声一会急切地跑去找“靠山”,一会又怯怯地慢吞吞往前挪,恨不得这条路永远都走不到头。
半刻钟后,夙寒声终于到了惩戒堂附近。
和正使规定的时间要早个片刻,夙寒声不想太早过去,围着惩戒堂来来回回地转圈,妄图消除掉心中的担忧和焦躁。
就在夙寒声走到一堵墙旁边时,隐约听到惩戒堂的后院斋舍内传来几句聊天声,似乎还有个女声。
夙寒声一愣,好奇地走过去打算贴墙根去听一听热闹。
但一拨开草丛中,就见墙根下几个学子正像是壁虎似的,手脚并用连带着脸都贴在墙上,屏住呼吸去听热闹。
夙寒声:“……”
这就是闻道学宫的传统吗?
有人瞥见夙寒声,朝他“嘘”了声,大力一挥手,示意他愣着干嘛,赶紧来听热闹呀!
夙寒声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热闹,但还是入乡随俗,学着他们呈“壁虎”状,兴致勃勃去听。
里面隐约传来女人的笑声,还有个低沉的男声在有一搭没一搭说着——细听下似乎是惩戒堂的正使。
夙寒声屏住呼吸。
女人语调慵懒,似乎吐出一口烟雾,淡淡地道:“……心肝儿你知道的,我向来对你有求必应,别说十万灵石,就算将半个别年年拿来博你一笑,我也是愿意的。”
正使的声音轻轻传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女人似乎听到什么,忍不住笑得开怀,柔声道:“你我都已是几百岁的人了,别这般天真单纯,信什么真心这种没用的东西。”
众学子纷纷摇头,听取“嘶”声一片,用口型无形地交谈。
「正使好可怜,真心被人狠狠玩弄了!」
「那人到底是谁?好奇死了。」
夙寒声听得似懂非懂,觉得女人说的也很对。
真心,向来是没用的东西。
没一会,里面的动静就消失了。
众人纷纷扼腕,啧啧个不停。
夙寒声估摸了下时间,一看时辰差不多了,赶紧窜出草丛,急急忙忙往惩戒正堂赶。
三步并两步冲进森寒的惩戒堂中,夙寒声心跳如鼓,余光一扫就见之前还在和人谈“真心”的正使戴着单片琉璃镜坐在首位上。
模样还如往常一样温吞且病恹恹,但瞧着似乎伤心许多,像是霜打的茄子。
夙寒声余光早已瞥到旁边坐了个白色人影,心中疑惑大师兄怎么突然一反常态地穿白衣了,怯怯地将脑袋一寸寸转过去。
终于正视坐在椅子上的人时,夙寒声微微愣住。
崇珏一身素白袈裟,乌发披散如墨,整个人宛如如一副精致到极点的水墨画,那冷峻的眉眼氤氲着茶雾,垂着眸拈着茶杯拨动茶叶,好像已来了许久。
瞥见夙寒声过来,他淡淡抬眸。
夙寒声满脸迷茫。
崇珏……来这儿做什么?
第65章 姐姐抽我
徐南衔已动身去历练, 楚奉寒也不在惩戒堂。
夙寒声略感心虚,颔首朝崇珏行了礼,干巴巴地对正使道:“我……我尊长到了吗?”
正使正在垂着头擦拭单片琉璃镜, 回道:“不是在了吗?”
他示意的是崇珏所坐的位置。
崇珏冷淡朝他看来, 将茶杯放下,慢条斯理将佛珠串在虎口轻轻掠过, 气定神闲。
“不不不。”夙寒声赶紧跑上前,趴在正使的桌案上越过去,小声道,“正使大人, 你把琉璃镜戴上再说。”
就算压低声音,同处一室的崇珏仍然听得清清楚楚。
他微微一蹙眉。
三个“不”是什么意思?
正使勉强打起精神来,把沾染了水痕的琉璃镜擦拭好重新戴回去,眯着眼睛一瞧, 赶紧爬起来, 恭恭敬敬行礼:“原来是世尊, 有失远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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