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
是梁错的声音,很是冷淡。
【“朕自行去更衣便可。”】
刘非心中有些疑问,赵清欢再次上线,且听这个情况,还是在双方燕饮之上,他身为南赵的假皇子,是如何前来燕饮的?
【吱呀——】
推门之声。
随着这一声轻响,刘非眼前豁然开朗,瞬间出现了画面。
一间营帐,看来是燕饮搭建的临时营帐,梁错走入帐中更衣,将被酒水泼洒的外袍褪下,就在此时,又有人跻身进入营帐。
【赵清欢悄声而来。】
【“何人?”梁错戒备呵斥。】
【赵清欢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似乎被吓得不轻,却没有退出营帐,而是“哗啦——”一声,一抽腰间蹀躞,将整根衣带抽下,翩翩衣襟快速剥落,瞬间脱了个干净。】
【梁错蹙眉,立刻转过身去,并不看赵清欢羊脂白玉一般的身子,冷声道:“赵公子这是何意?”】
【“梁主!”赵清欢轻呼一声,合身扑上,从背后搂住梁错,呜咽道:“请梁主怜惜,清欢虽为大赵皇子,但梁主与清欢心中都清楚,清欢根本不是真正的幼皇子,不过是赵廷的傀儡假物罢了……此次清欢被赵主封为监军,奉命派遣来赵河……”】
刘非听到此处恍然明了,原是如此,梁翕之一直查不到的新监军,原来便是突然上线的赵清欢,赵清欢身为假皇子,从未领兵打仗过,怪不得梁翕之一直查无此人。
【赵清欢哽咽的继续道:“赵主已然下了死令,若是无法冠冕堂皇的杀死北宁侯,死的便是清欢……梁主若是怜惜,清欢愿带着所有兵马与粮草,归顺梁主!”】
【赵清欢精致的面容露出一丝丝羞赧的妩媚,故意讨好的轻喘道:“届时,不只是粮草,清欢……清欢的身子,也是梁主的。”】
【“啊!”赵清欢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他似乎发现了刘非,满脸惊慌又羞怯的道:“太宰!太宰你不要误会陛下,陛下的衣裳湿了,清欢是、是在为陛下更衣,不是太宰你看到的那样……”】
刘非的眼睫微微颤抖,慢慢挣开了眼目,从预示之梦中醒来。
他一睁眼,便看到了梁错的等身抱枕,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出赵清欢光溜溜讨好的画面。
刘非眯了眯眼目,“咚!”一声,干脆利索,将等身抱枕踹下软榻。
翻个身,继续燕歇……
第63章 老相好
第二日方思前来侍奉刘非洗漱,一进来便看到抱枕掉在榻边的地上。
方思有些疑惑,还以为是郎主燕歇之时,不小心将抱枕挤了下来,便弯腰去捡。
“不要捡。”刘非已然醒了,慢吞吞的坐起身来,瞥斜了一眼那抱枕,道:“就丢在那里。”
方思一阵迟疑,道:“……是,郎主。”
难道?方思心想,这抱枕这么快便失宠了?
刘非洗漱之后,便前往幕府大帐议事。
“太宰!”梁翕之兴奋的道:“孤已然查到了南赵新派遣的监军,到底是谁!怪不得一直查不到这号人物,他以前根本没有领过兵,甚至毫无一官半职,他便是……”
不等梁翕之说罢,刘非笃定的道:“南赵幼皇子,赵清欢。”
“诶?!”梁翕之震惊的睁大眼眸,道:“太宰,你怎知晓?猜的太准了!”
刘非并非是猜测,而是在昨夜的预示之梦中看到的。
赵清欢不只做为监军,他甚至还带着兵马和粮草一同前来。
“赵清欢?”梁错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刘非似笑非笑的道:“陛下难道不记得了?若不是假皇子之事败露,赵清欢险些充入了陛下的后宫掖庭。”
梁错瞬间想起了此人,是了,那个赵清欢,因着是许久之情的事情,梁错险些记不起来赵清欢的模样。
在书中,梁错身为残暴大反派,为了烘托主角受的万人迷体质,残暴大反派自然毫无悬念的痴迷赵清欢,可谓是绞尽脑汁,用尽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得到赵清欢。
梁错可不知这些,只觉得刘非看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梁翕之未曾察觉到这汹涌的暗潮,还在侃侃而谈:“这个赵清欢,毫无领兵的经验,赵廷也真真儿是无人了,竟然叫他带了兵马,还带了那么多粮草前来赵河!我看赵主便是想让赵清欢,替掉赵舒行,成为赵河的主将。”
“报——!!”
士兵举着鸿翎快速冲入幕府,梁翕之立刻站起身来,蹙眉接过鸿翎,展开阅读。
他看了一眼,不由冷笑,将鸿翎急件呈上去,道:“陛下快看,这个赵清欢人还未到呢,便开始耍幺蛾子了。”
梁错展开鸿翎急件,也是笑出声来,道:“燕饮?”
刘非眼眸一动,他根本不需要去看鸿翎,便知移书上写的是甚么,若按照预示之梦的发展,赵清欢与梁错之间,必然有一场燕饮,这般说来,赵清欢突然送来移书,便是想要邀请梁错赴宴。
梁错不屑的道:“赵清欢竟邀请朕前去赴宴。”
果不其然,如同刘非所想。
不只是赴宴,在燕饮之上,赵清欢还想主动归顺,连带着赵廷的兵马和粮草,然,便不知其中有几分真,几分假了。
梁错将鸿翎随手一扔,道:“赵廷气数已尽,哼,燕饮怕是也无好宴,不去也罢。”
梁翕之道:“就是,吃不吃这酒,咱们都是要打南赵的,难不成,吃了这酒,还不打南朝了?恐怕是迷魂酒,不吃也罢!太宰你说是罢?”
众人看向刘非,刘非一直还未表态,微微眯起眼目,似乎在思量甚么。
他本就清冷挂相,平日里也不擅喜怒,总给人一种犹如冰雪皎月的感觉,然而今日的刘非,目光闪动,隐隐约约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锋利。
刘非幽幽的开口,道:“臣以为,此宴可赴。”
“甚么?!”梁翕之大吃一惊,道:“太宰?赵人请宴,宴无好宴啊,其中肯定有诈,为何要赴宴?”
刘非道:“自古以来宴无好宴,的确如此,但赵清欢此次请宴不成,难保不会想出其他的阴损手段。”
刘非的预示之梦并非每日都有,如今他已然梦到了赵清欢的手段,自然是见招拆招的好,若是避免了此次燕饮,赵清欢肯定还有下策,届时刘非在明,赵清欢在暗,防不胜防,还不如直接解决赵清欢这个毒瘤,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刘非唇角轻佻,挂上一丝薄凉的笑意,道:“再者,赵清欢还带了兵马与粮草前来,陛下与侯爷都曾说,这个赵清欢毫无领兵的经验,这燕饮要吃,赵清欢的兵马与粮草,臣……也要定了。”
嘭……
刘非说罢,将纤细白皙的手掌轻轻往案几上一拍。
梁翕之对梁错眨了眨眼睛,低声道:“我怎么觉得,今日的太宰,有点……”
梁翕之组织了一下言辞,道:“有点瘆人。”
梁错:“……”
梁错本不想赴宴,但刘非极力赞成,说得也十足在理,于是梁错便首肯道:“赴宴之事,便交给刘卿来处置。”
“臣敬诺。”刘非拱手。
等散了朝议,梁错还想问一问刘非,昨日关于抱枕之事,刘非有没有用抱枕做奇怪的事情。
“刘卿,朕……”
他的话刚说到此处,刘非拱手道:“陛下,臣还需要处理赴宴一事,先行告退了。”
梁错:“……”不知是不是朕的错觉,今日刘非对朕的态度凉冰冰的?
赵清欢带着兵马和粮草来到赵河,他似乎是怕自己与姚寺人一样,惨死在赵河,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与赵舒行会师,而是发出了邀约,宴请梁错饮酒。
燕饮便设立在赵河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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