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却愈发虚弱、可怜、无助,轻声道:“朕……朕无事……不过是流一些血罢了,死……死不了的。”
梁翕之:“……”还喘上了!
梁翕之冷笑:“别卖惨了,我是不会把这条女裙让给你的!”
梁错不理会梁翕之,对刘非道:“都是……都是以大局为重,朕穿甚么,本不是那么在意。”
“哈哈!”梁翕之心说,你现在又不在意了,刚才是牛在和我抢女服么?
梁错虚弱的继续道:“可……可朕只是担心,朕的年岁……刘卿虽比朕年长,但朕老成而持重,如何能扮作刘卿的妹妹呢?反而是曲陵侯,年岁本就是咱们之中最为年少的,扮作刘卿的妹妹,再合适不过了。”
众人看向梁翕之,不管梁错是不是假装可怜,可他说的字字在理。
梁错因着身为一国之君,平日里都要端着持重而残暴的性子,而梁翕之无论是年龄、外貌还是身量,少年感十足,这若是装扮起来,便是少女感十足,扮演成未出阁的妹妹,最好不过了。
刘非点点头,道:“陛下所言在理。”
梁翕之使劲摇头,把女服护在怀中,道:“凭甚么?!这条裙衫分明是我抢到的!我就要扮作刘非的夫人!我就要!”
他这么是一说,便被梁错瞪了。
晁青云揉了揉额角,走上前来道:“看来侯爷很是喜爱这套女服。”
“如何可能?”梁翕之被烫了一般,道:“孤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喜欢女服呢?孤自然是不喜欢的!”
晁青云道:“既是如此,这两套女服也没差多少,侯爷又何必执着于一套呢?”
“我、我那是……”梁翕之磕磕绊绊,一时间被堵住了言辞。
梁错趁机道:“无错,曲陵侯,你若是真的十足中意这条裙衫,朕也是大方之人,便让给你好了。”
梁翕之满脸通红,道:“都说了我不……”
不等他说完,梁错抢先道:“如此这般,那便多谢曲陵侯承让了。”
梁翕之:“……”我说甚么了?
梁错一把扯过鹅黄女服,对梁翕之道:“请曲陵侯回避,朕要更衣了。”
梁翕之:“……”我到底说甚么了?为甚么刘非夫人的女服,便成梁错的了?
晁青云拉住梁翕之,道:“侯爷,请罢。”
梁翕之愤恨的跺了两下脚,转身便走,大步离开了屋舍。
晁青云捡起地上的粉□□服,拱手告退,也退出了屋舍。
刘非拱手道:“陛下更衣,那臣便告退了。”
梁错却道:“朕肩膀受伤,无法一个人更衣。”
刘非抬起头来,下意识去看梁错的肩膀,裹着厚厚的伤布,的确受伤了,而且伤得很严重,若不是刘非的预示之梦,早一步看到了梁错昏迷的地点,恐怕此时……
梁错心想着,反正大局已定,必须要穿女服了,脸子都丢光了,再无甚么可以顾虑的。
他干脆拉起刘非的手掌,故意压低了嗓音,道:“刘卿……不想为朕更衣么?”
刘非精巧的喉结轻轻滚动,登时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拱手道:“臣……为陛下更衣。”
梁错微微一笑,坐在榻边上,展开自己的手臂,道:“好啊,那刘卿请罢。”
他这副模样,好像任由刘非采撷一般,刘非心窍之中立刻升起一股食指大动的错觉。
刘非眯了眯眼目,一步步上前,纤细的手指一勾,解开梁错的内袍衣带。
唰——
衣带发出旖旎暧昧的轻响,缓缓落下,顺着软榻的边沿滑落下去。
梁错的衣袍上都是血迹,为他包扎伤口之时已然全部褪去,只剩下这件白色的内袍,如今内袍敞开,立刻露出无限风光。
梁错见刘非盯着自己的胸口发呆,轻笑道:“刘卿,朕好看么?”
刘非抬起头来,没有半分羞赧,很诚实的道:“陛下自是好看的。”
当然,梁错可是第一个勾起刘非性*欲之人,若是没有点过人的姿色,刘非也不会在穿书的新婚当夜,便和梁错发生那样的干系。
梁错还未来得及沾沾自喜,便听刘非又道:“一会子陛下会更好看。”
梁错:“……”
刘非捧来女服,将鹅黄色的女服展开,套在梁错身上,梁错已然完全笑不出来,硬着头皮,伸手穿上女服的袖子,动作缓慢,好像随时会后悔一般。
但刘非根本不给他后悔的机会,快速为梁错整理好衣衫。
衣衫整理好,但又没整理好,刘非仿佛入定一般定定的看着梁错的前襟,微微开启唇瓣,露出了一声若有似无的感叹。
梁错奇怪,也低头去看自己,这一看,脑海中“轰隆——”一声,天雷滚滚劈下。
因着是成衣,衣裳的尺寸来不及修改,裙衫的胸围显然……小了!
鹅黄色的薄衫,又是夏衣,又薄又软又贴身,衬托着梁错完美的胸腰差比例,堪称火辣。
梁错:“……”太羞耻了!
梁错想要下意识遮挡住自己的胸口,但又觉得这动作有失自己君王的威严,一时间扎着手,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非反而镇定自若的抬起手来,趁着帮他整理衣衫的动作,自然而然的拍了拍梁错的胸口,嗯,手感真好。
梁错这边换好了衣裳,梁翕之那边也换好了,果不其然,梁翕之更适合少女的衣衫,粉色的罗裙衬托着梁翕之纤细的身段,一股亭亭玉立的少女感脱颖而出,配合着梁翕之两三分的羞赧与不好意思,堪称完美。
刘非十足满意,点点头,道:“家宰,上路罢。”
晁青云拱手道:“是,郎主。”
晁青云找了一辆马车,毕竟他们这里有“女眷”,坐马车方便一些。
富贾协同夫人与妹妹坐马车,家宰赶车,于是众人上路,往城中而去。
皇陵并不在丹阳城附近,而是在丹阳城旁边的小城城郊,一行人想要返回丹阳城,便先要横穿小城,然后再入丹阳。
果不其然,小城的城门口重兵把手,全都是典军之人,按着通缉人像,正一个一个的排查。
晁青云低声道:“郎主,官兵排查的很严。”
梁翕之道:“那怎么办?会不会露馅?”
刘非镇定的道:“小妹别怕。”
“来了。”晁青云轻声提醒。
随即马车外传来官兵的呵斥声:“官家排查,车上装的甚么?!都下车!”
晁青云的嗓音赔笑道:“官爷,我家郎主是进城做生意的,车上是我家夫人,与郎主的小妹,实在……实在是不方便让女眷下车。”
“你说女眷就女眷?!万一是逃犯呢?”
“下车!快!让开!”
“若有阻挠,就地问斩!”
梁翕之掌心里都是冷汗,沙哑的道:“怎么办?”他袖中藏着匕首,此时沉肩提肘,戒备极强,似乎随时都要发难。
梁错皱眉道:“不要轻举妄动。”
刘非眼眸微动,“哗啦——”就在官兵打起车帘子的一瞬间,刘非突然倾身,一把将梁错按倒在马车的软毯之上,遮住梁错的面容,下压嘴唇,竟吻在了一起。刘非的嗓子里发出浓浓的喘息声,好似吻得十足动情,根本没有注意盘查的官兵。
“哈哈哈!”
“当真是小娘子?”
“哎呦喂,这嘴儿亲的,咱怎么就找不到这么风*骚的媳妇?”
“行了行了,过去罢!”
盘查的官兵嘻嘻哈哈的说着荤话,并没有当回事,很快放下了车帘子,继续去盘查其他马车。
马车外传来晁青云的嗓音:“郎主,夫人请坐稳,继续启程了。”
梁翕之目瞪口呆,听到晁青云的声音,眼皮眨了一下,可算是回过神来,面色一片通红,指着梁错,不敢置信的道:“不、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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