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大家赶到之时,兹丕黑父却在调戏小寺人无柳,无柳楚楚可怜,给兹丕黑父做了不在场证明。
后来兹丕黑父受伤,刘非给他清理伤口,无柳无意间闯入,兹丕黑父仿佛看到了甚么令人惧怕的东西,甚至打翻了药膏。那个令他惧怕的,不是旁人,正是无柳。
换句话说,便是北燕前太宰乔乌衣!
刘非早就怀疑无柳,会盟前日有在预示之梦中,看到乔乌衣摘下斗篷,一切的问题瞬间迎刃而解。
乔乌衣的目的,无非是挑拨北梁和北燕,他不只是想让刘非称帝,还想报复所有人,一视同仁的报复所有人。
刘非干脆来了一个将计就计,请燕然和祁湛配合。
刘非笑道:“你以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这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若不然,你狡猾的像水蛇一般,我们想抓你,还真不容易。”
乔乌衣劈手打在兹丕黑父的脸上,呵斥道:“叛贼!!”
当——
兹丕黑父的金面具掉在地上,露出他自卑又阴郁的面孔,还有眼下那不可忽略的黑色胎记。
兹丕黑父的目光晃动,却没有低头去捡地上的金面具,而是慢慢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凝视着乔乌衣。
乔乌衣扬起手来,又要再给兹丕黑父一个耳光,刘非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乔乌衣的手腕,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兹丕公从今以后便是我的人。”
兹丕黑父眼神波动,感激的看向刘非,阴郁的小狗眼里隐隐有些湿润。
梁错心头发酸,按了按自己的心窍,没事的,没事的,朕可以忍耐,再忍一忍,大局、大局为重……
乔乌衣被刘非抓住手臂,他不会武艺,没有了爪牙,根本挣扎不开,抿着唇角,沙哑的道:“你也要丢弃我……我只是想把最好的给你,这样……这样也不对么?你也要……丢弃我……”
他说着,竟然惨然落下泪来,眼泪扑簌簌而下,衬托着他苍白的面容,颤抖的身子,仿佛深秋最后一片枯叶,萎靡而无助。
刘非慢慢放下乔乌衣的手腕,道:“我没说要丢弃你。”
乔乌衣恍然抬起头来,他的面颊上还挂着晶莹剔透的眼泪,喃喃的道:“骗人……”
刘非的笑容扩大,道:“你这么有钱,财力遍布整个中原,我为甚么要丢弃你?我如何舍得将你丢弃呢?以前丢弃你的人,都是有眼无珠之辈,他们定然后悔不迭,我刘非从不做后悔之事,自然不会丢弃于你。”
他温声说着,甚至给乔乌衣擦了擦眼泪。
梁错:“……”大局……为重个屁,朕真是忍不了一点!
第80章 同睡一榻
梁错心里酸得无法忍耐,上前一步,拉住刘非的手,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杀了他,他的财币照样是你的,何必留下他?”
刘非无奈的看向梁错,道:“杀了他,自然可以得到他的财币,但那些财币就是死的,若是留着他,那些财币便是活的,而且还可以生崽子。”
“生……”梁错眼皮一跳。
刘非笑起来,道:“自然,钱生钱,再生钱,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梁错眼皮跳了第二下:“……”这句话,是这么说的么?
朕这么多年的学宫,算是白上了!
刘非振振有词:“乔乌衣那么会经营之道,他的财力遍布整个中原,若是将他留下来,便可以为陛下继续赚钱,便是可持续发展,再富有之人,也不会嫌弃自己的财币太多,不是么?”
话虽如此,梁错还是“心酸”。
刘非拍了拍梁错的肩膀,道:“陛下,去那边站着,不要妨碍臣干正经事。”
梁错:“……”
梁错眼皮跳了第三下,“哦”了一声,戳头丧气的走到一边站定下来。
刘非走回去,看向乔乌衣,道:“如何?你可愿意归降于非?你可愿意归降于大梁?”
乔乌衣眼眶湿润,定定的看着刘非,道:“你当真……不会丢弃我?”
刘非举起手来,道:“非今日对天发誓,如有虚言,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乔乌衣喉咙滚动了好几下,眼泪更是扑簌簌的掉下来,仿佛断线的珍珠,呜咽道:“我……我愿意。”
刘非抬起手来,摸了摸乔乌衣的发顶,道:“这就对了,别哭了。”
梁错酸得头发丝儿都是腌过的,大步走过来,端起帝王的招牌假笑,横叉在刘非与乔乌衣中间,道:“如此甚好,从今往后乔乌衣便是大梁的卿大夫。”
一场危机竟这样解决,到头来没有动一兵一卒。
会盟还是要继续的,燕然抱臂道:“今日能够不费一兵一卒,多亏了朕配合于你们,即是如此,会盟的条款,你们北梁是不是合该让利于朕?”
刘非挑眉道:“燕主所言差矣,之所以今日差点酿成大祸,正是因着燕主无法驾驭乔乌衣,这才让你们北燕的前太宰跑出来祸祸旁人,如此说来,还是你们北燕的不对,合该你们北燕让利一些。”
“你……”燕然冷笑道:“太宰这是要胡搅蛮缠么?”
刘非微笑道:“既然外臣与燕主谈不拢,这样好办……”
他说着,转头看向乔乌衣,道:“你便来代替此次的会盟特使,全权与北燕谈判。”
乔乌衣惊讶的指着自己,道:“我?”
刘非点点头。
乔乌衣还处在震惊之中,道:“会盟如此大事,你放心交给我来全权处理么?就不怕……”
乔乌衣可是有“案底”之人,他之前背叛燕然,将北燕搅得天翻地覆,后来又毒杀了赵主,说实在的,他便是个危险人物,如今刚刚归顺北梁,刘非竟委以重任,难免让乔乌衣吃惊。
刘非微笑道:“用人不疑,既你已然归顺了大梁,陛下定会重用于你……是罢陛下?”
梁错被点了名字,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却道:“是了,用人不疑,这是咱们大梁的传统,既然你已归顺,便不该怀疑你,乔卿可愿代表大梁谈判?”
梁错说出了一个帝王的气度,奈何乔乌衣根本不看他,而是兴奋且感激的盯着刘非,眼睛一错不错,道:“我愿为太宰谈判!”
梁错:“……”怎么是为太宰?
刘非点点头,道:“甚好,那便希望你尽心尽力,多多为我大梁,谋取一些应得的利益了。”
乔乌衣拱手道:“是,太宰请放心,乌衣一定会尽力会盟。”
燕然的脸色瞬间难看下来,乔乌衣可是昔日里北燕的太宰,他不只是掌握着北燕的朝廷,他甚至一掌握着北燕的经济命脉,他是最了解北燕之人,甚至比燕然这个皇帝还要了解。
如今乔乌衣代表北梁前来谈判,无异于是对北燕的巨大打击,因着燕然都不需要开口谈条件,对方已经一清二楚,这还怎么谈?
刘非对乔乌衣眨眨眼,道:“那么辛苦你了?既是如此,这里便交给你。”
乔乌衣摇头道:“乌衣不觉辛苦。”
刘非又道:“千万别令非失望。”
乔乌衣道:“太宰请放心。”
说着,冷笑的瞥斜了一眼燕然。
刘非站起身来,与梁错施施然的离开了会盟营帐,留下乔乌衣和北燕之人谈判。
二人回了御营大帐,梁错道:“你便如此放心,留乔乌衣谈判?万一他和北燕暗中勾连……”
刘非摇摇头,道:“不会的,在乔乌衣眼里,燕然丢弃过他一次,因此他不会回头去啃燕然这棵草的……”
“况且,”刘非笑眯眯的继续道:“乔乌衣经商有道,他合该是这个世上最会杀价之人,谈判嘛,不是谁站理儿,谁便分得多,还不是要看谁会杀价,乔乌衣一定不会令陛下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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