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淄如话头说到这里,还未走近刘非,突然身子一歪,双腿瞬间无力,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淄如想用双手支撑自己摔倒的身体,结果手臂也瞬间失去力气,仿佛被人抽取了骨头一般,“啪!”一声,脸颊硬生生拍在地上。
“嘶……”
刘非咋舌道:“好疼啊。”
淄如软绵绵的瘫在地上,浑身无力,根本爬不起来,偏偏意识清醒,道:“你……你这是甚么妖法?卑鄙!无耻!你下作!”
刘非晃了晃手中的小瓶子,瓶子上赫然烧制着“绕指柔”三个字。
刘非偷笑,从兹丕黑父那里拿来的新药,还未来得及给梁错试试,倒是自投罗网来了一只小白鼠。
刘非走过去,微笑道:“下作?非还甚么都没做呢,比起掳劫,你们才更加下作罢?”
刘非拿过淄如的弯刀,轻轻拍了拍他的面颊,道:“让你掳劫我的人,是谁?”
淄如眼眸一转,他的表情实在太刻意了,道:“当然是方国的大司徒!”
“哦?”刘非挑眉道:“你这么笨,还学人说瞎话,可不乖哦。”
淄如似乎抓错了重点,反抗道:“你说甚么?!你说谁笨?!本王子,可是鄋瞒第一聪明之人!鄋瞒第一勇士!文武双全,无人能及!”
刘非险些笑出声来,道:“罢了,怪不得你们鄋瞒没有甚么大发展。”
“甚么……”淄如小心翼翼的问:“甚么意思?你这话我没听太懂,你们中原话,都太拗口生涩了,你说明白点。”
刘非懒得与他多言,干脆站起身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别走!”淄如努力的在地上蠕动,也只能蠕动,满头大汗,艰难的道:“你先解开我身上的妖术!你别走!”
刘非根本不理会他,推开门,快速的钻出去。
“喂!你别走——”淄如大喊着。
刘非跑出去,很快的,不知为何又退了回来。
淄如欣喜的道:“你是回来给我解除妖术的么?”
他说着,便看到刘非并非一个人回来,他慢慢后退,一把长剑抵在刘非的脖颈之上,紧跟着黑衣剑客走了进来。
淄如看到黑衣剑客,险些喜极而泣:“你终于回来了!”
黑衣剑客淡淡的看了淄如一眼,眼神中露出一抹无奈。
紧跟着,还有人走了进来,那人一身素衣,脸上戴着一方白玉面具。
淄如更是大喜过望,道:“军师!军师你可来了!”
他连忙控诉:“这个刘非,他太、太狡诈了!竟然装病,我险些着了他的道!”
黑衣剑客纠正道:“不是险些,已经。”
“胡说!”淄如不忿的道:“他不是没逃走嘛!”
刘非的脖子上架着长剑,慢慢向后退回房间,目光凝视着那素衣之人。
这次并非是预示之梦,而是真真实实的,见到了他本人。
素衣之人并没有去看聒噪的淄如,而是与刘非静静对视,轻声道:“刘非,我们终是见面了。”
刘非眯眼道:“是你,大司徒与鄋瞒背后之人,是你?
素衣之人没有否认,抬起手来,轻轻一摆,道:“绑起来。”
“是,主公。”黑衣剑客惜字如金,将刘非快速绑起来。
刘非根本无法反抗,反抗也是徒劳,重新被绑了起来,他垂下目光,似乎在想甚么。
素衣之人慢悠悠的走进来,闲庭信步的来到刘非跟前,抬起手,纤细修长的食指一勾,竟是将刘非腰间一块不起眼的玉佩,解了下来。
刘非心头一震,猛然抬头,立刻对上了素衣之人了然的双眼。
素衣之人的手指勾着玉佩的红缨,微笑道:“这可是贵重之物,不要打碎了才好。”
那是刘耹曾经的金手指,可以令时光倒流的玉佩!
刘耹本有三块玉佩,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枚玉佩,刘非方才就在想,大不了砸碎玉佩,时光倒流,重生回三日之前,便像是重新开启副本一样。
哪知晓……
竟被素衣之人看穿了。
刘非眯眼道:“你到底是谁,为何知晓这么多?”
素衣之人没有回答刘非,而是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梁错的真正面目罢了。在江山与你之间,他会毫不犹豫的……将你丢弃。”
第84章 美人计
“大司徒,”梁错眯起眼目,眼神阴鸷,道:“你这是要以下犯上么?”
“老臣不敢!”大司徒笑嘻嘻的,语气里一点子也没有不敢的意思,道:“老臣也是为了陛下着想,为了方国着想!陛下您想想看,兹丕黑父面有残疾,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窝囊废,他怎么配统治方国?如果能效忠陛下?”
兹丕黑父听着他的言论,不由自主的垂下头来,因着金面具沉重,他似乎怕面具掉下来,连忙用手捂住,被大司徒说成这样,竟是不敢吭一声。
梁错幽幽的道:“你便配么?”
大司徒哈哈大笑:“如今老臣配不配,不是陛下您说了算的!”
他话锋一转,似乎再也遮不住自己的真实面目,道:“陛下不必着急做决定,老臣可以等得,老臣便给陛下两日的时日,只是……也不知太宰那羸弱的身子,到底能不能经受两日,陛下,您可要快些下决定啊!”
梁错阴鸷的凝视着大司徒,大司徒挥挥手,道:“这两日便劳烦陛下,住在老臣的府上罢!”
他说着,环视其他人,道:“也劳烦各位贵客们,一同留在府上,静候太宰归来……”
*
“你到底……”刘非死死凝视着那素衣面具之人,道:“是谁?”
素衣之人将玉佩谨慎的收入自己的袖带,道:“总有一日,你会知晓,但不是现在。”
他说着转身往外走,道:“刘怖,请太宰到屋舍休息。”
黑衣剑客拱手道:“是,主公。”
名唤刘怖的黑衣剑客押解着刘非,离开关押的屋舍,鄋瞒大王子淄如还在地上卖力的蠕动着,他虽没有力气,但意识仍在,大喊着:“诶——等等!救我啊!军师!军师你们别走啊……我怎么办!”
刘怖押解着刘非换了一个屋舍,他们从房间中走出,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空场,合该是营地一类的,但是要比方国的会盟营地大得多,四周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围绕着零零星星的帐篷,唯独有几个屋舍竖立着。
刘非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眼四周,这个地方很陌生,看来自己已经进入了鄋瞒的地界。
“不必看了。”素衣之人似乎完全看透了刘非的心思,淡淡的道:“这里是鄋瞒,你逃不出去。”
刘非蹙眉看向素衣之人,眼眸微动,突然用尽全身力气向前撞去,想要将素衣之人的面具撞掉,那素衣之人又是看透了刘非的心思,突然向后撤了一步。
刘怖反应迅捷,一把抓住刘非的衣领,将人拽回来,素衣之人的面具安安稳稳的戴在他的脸上,纹丝未动。
刘非有些遗憾,素衣之人微笑:“不必耍小手段,你的那些手段,对我不起作用。”
他说着,抬起手来,刘怖立刻继续押解着刘非往前走,进了一间屋舍。
屋舍虽不算太豪华,但是五脏俱全,也算是舒适。
素衣之人道:“这两日,你便歇在此处。”
这种待遇,可不是对待俘虏的,刘非感觉到了,这个素衣之人的确古怪,正如他所说的,似乎并不想伤害自己,只是一心想让自己看到梁错的“丑恶嘴脸”。
刘非干脆道:“我的手被绑得很疼,要不然……你给我解开罢,非不会逃跑的。”
刘怖看向素衣之人,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素衣之人轻笑了一声,道:“刘非,我说过了,别耍手段,你的那些聪敏,在我面前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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