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刘离冷声呵斥。
梁任之眯了眯眼睛,道:“刘君子,你这是甚么意思?”
“甚么意思?”刘离冷哼道:“我才要问你,是甚么意思……方才你本可以救刘非,为何无缘无故慢了一步,若不是赵歉堂舍命相救,此时刘非已经……”
他说到此时,只觉得心窍发拧,不敢再去想。
梁任之的表情慢慢镇定下来,那是一股说不出来的冷漠与阴沉。
刘离道:“你与那些刺客,是一伙儿的?”
梁任之摇头道:“不是。”
刘离质问:“那你为何要害刘非?”
梁任之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了,沙哑的道:“我听到了……”
他说的没头没尾,顿了顿,缓缓继续道:“那日……赵歉堂与你说的话,我听到了……只有正主死了,影子才能活下来。”
“你……”刘离脑海中轰隆一声巨响,几乎握不住长剑,不敢置信的道:“你说……甚么?”
梁任之深深的凝望着刘离,沙哑的道:“只有刘非死了,你才能活下去……我想让你活下去。”
刘离吐息急促,眼神快速波动,上下打量着梁任之,几乎是拼尽全力,才从嗓子里挤出质问的声音,道:“你到底……到底是甚么人!”
第124章 真实身份
“你到底是甚么人!”
面对刘离的质问,梁任之面色平静,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缓缓开口,却是道:“如果刘非不死,你甚么也得不到,到最后,活下来的那个人,只能是刘非……”
刘离目光颤动的盯着他,满脸的戒备。
梁任之幽幽的道:“我想让你活着……活下去……不管用甚么法子,便算是不择手段……”
刘离狠狠一眯眼目,将手中的长剑往前递去,呵斥道:“你到底是谁!”
梁任之还是没有回答刘离,刘离手中的长剑都在颤抖,沙哑的道:“你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嗤!
刘离手腕一转,一声轻响,长剑削铁如泥,立刻在梁任之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沙哑的道:“你若不说,今日……我便杀了你!”
梁任之甚至笑了一声,轻声道:“能死在你手里,我是欢心的……”
刘离手抖得更加厉害,一半是被气的,另外一半却不知是甚么,心窍翻涌,仿佛滔天海浪,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嘈杂的脚步声冲向赵河府署,是梁错带兵回来了。
梁错冲入府署,呵斥道:“怎么回事?!刘非在何处?”
刘离的目光晃动,梁任之知晓的事情太多了,这些事情是梁错不能知晓的,若是执意逼问梁任之,梁错也会知晓刘非与自己的干系,到时候便说不清楚了。
刘离愤恨的将长剑一丢,沙哑的道:“刘非被水匪劫走了。”
“甚么?!”镇军将军仇亢大喊一声,道:“怎么……怎么会这样!那些水匪可都是……都是心狠手辣之辈!太宰若是被他们劫走,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性啊!”
“闭嘴!”梁错冷喝一声,吓得仇亢立时闭上了嘴巴。
刘离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本已经抓住了水匪,奈何突然冲出一帮刺客。
刘离沉声道:“那些刺客,显然是冲着刘非来的,他们不管水匪,却对刘非下狠手,但看情况,也不是水匪一拨。”
仇亢道:“刘君子,您有所不知,那些水匪狡猾得紧,说不定,刺客就是与水匪一拨的,他们互相装作不认识,分散太宰的注意。”
“不可能。”刘离断然的道:“倘或水匪当真提早准备了刺客,他们的大当家便不会中圈套,陷入渔网之中,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仇亢一时间也说不上来,支支吾吾的没了主见。
梁错眯眼道:“仇将军,你立刻去寻找水匪的踪迹,无论你用甚么法子,朕要得到太宰的消息,否则……你提头来见!”
“是是!”仇亢赶紧磕头,道:“卑将这就去!这就去!”
仇亢站起身来,赶紧一路小跑着离开。
刘离道:“那些刺客不简单,有一部分刺客已然被抓住,还请陛下彻查。”
梁错冷声道:“朕……正有此意。”
刺客虽出其不意,但是府署兵力众多,还是有几个落网,被抓了起来,此时正关押在圄犴之中。
梁错亲自前去提审,都是一把子亡命之徒,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刘离扫视了一眼那些刺客,冷声道:“陛下,请允许我来审问刺客,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必然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案。”
梁错多看了一眼刘离,点点头,道:“好,但长辈也要注意安危。”
梁错没有多说,转身离开圄犴,到外面去等候,梁任之不放心刘离,想要陪在他身边,但刘离表情绝然,冷声道:“司理大夫,还不出去么?”
梁任之没有法子,道:“你自己小心。”说罢,同样转身离开了圄犴。
梁任之走出来,便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梁错,梁错面色阴鸷深沉,负手而立,眯着一双狼目,双眼之中都是狠戾,自然还有焦急。
梁任之一出来,梁错便发现了他,目光在他脖颈上的伤口处逡巡了一圈,那伤口并非是刺客所制,而是刘离所伤。
梁错微微抬手,道:“脖子受伤了,包扎一下罢。”
梁任之用手背抹了一把,道:“只是小伤,臣无碍。”
二人正在说话,便听到圄犴中传来阵阵的哀嚎声。
“啊——!!”
“你打死老子!老子也不会多说一句……”
“有本事你打……啊!!啊呀……”
果然最多一炷香时分,狱卒便请梁错与梁任之走进去,说是刘君子审问出了端倪,二人赶紧走进去,便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血腥之气。
梁错蹙了蹙眉,不过他本就有暴君的名头在外,手段狠辣那是家常便饭,一点子也不在意这些。
他走进牢房,喝问道:“指使你们刺杀刘非之人,到底是谁?”
那些刺客伤痕累累,几乎退了一层皮,黑色的衣裳粘着伤口,甚至已经陷入伤口,与伤口融为一体,看起来狰狞可怖……
“别……别打了……”刺客们刚才还在嘴硬,这会子已然改口,仿佛方才鸭子嘴的不是他们一般。
“我说……我说!”刺客有气无力的道:“是……是……一个叫做赵歉堂的人……”
梁错眼睛一眯,道:“赵歉堂?”
他立时便想到和刘非一同被水匪掳走的赵歉堂,冷声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要扯谎,也要编纂出一些可信的说辞!”
“我们没有扯谎啊!没有扯谎……”刺客赶忙道:“是真的!是真的!赵歉堂!就是赵歉堂!他自己说自己叫做赵歉堂的!”
梁错听了这句话,更是觉得奇怪,雇主雇佣刺客杀人,这个雇主竟然还对刺客透露自己的姓名,若是按照常理,不是都不愿意透露姓名,钱款两讫便好么?
刺客道:“是真的!我虽只是听了一耳朵,但绝对没与听错,就是这个名字!赵歉堂!”
梁错的眼眸一动,突然想起了甚么,赵歉堂,难道是那个谋反在先,撞剑而死的赵歉堂?他的尸体不翼而飞,突然消失不见,后来又多出了一个一模一样,却不知谋反之事的赵歉堂。
那些刺客生怕梁错不信,连忙道:“放了我们,我告诉你赵歉堂的藏身之地!”
梁错立刻追问:“他藏在何处?”
刺客道:“我们说好了,事成之后,他还会给我们一笔财币,会去藏身之地接头拿钱,就……就在赵河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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