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猎场?
梁错眼神一动,自己只有幼时,随同君父出使过一次北燕,哪里救过甚么人?
那酷似刘非之人幽幽的道:“如不是那时你拼死救我……我早就被野兽咬死了!你救过我,我自然要报答你。”
梁错不知那人在说甚么,只觉得对方疯疯癫癫,奇奇怪怪。
酷似刘非之人又道:“等我做了天下之主,便将你留在我的身边,可好?”
梁错眼眸一动,天下之主?
那酷似刘非的人展开手臂,自言自语的道:“很快,无论是大梁,还是北燕,或者已然亡国的南赵,便都是我的了,届时……让你做我的帝后,如何?”
梁错浑身无力,沙哑的道:“你是……灵童?”
“哈哈哈!”酷似刘非之人大笑不止:“灵童!灵童!我喜欢这个名字,要比影子的唤法,强得多!”
影子?
梁错脑海中一片混乱,根本听不懂那人在说甚么,如此颠三倒四,毫无条理,仿佛一个疯子、狂徒!
酷似刘非之人道:“放心,你对我有恩,若不是那时你救了我,我早就不在人世,我不会杀你的……我怎么舍得杀你?我要将你囚禁在我的身边,让你日日夜夜的陪伴着我,你若是想要逃跑,我便打断你的腿,好不好?”
刘非来到主屋门口,路过的寺人惊讶道:“太宰?您……您不是刚才……刚才进去了么?”
刘非奇怪的道:“我刚才进去过?”
“是啊!”那寺人一脸迷茫,道:“小臣分明看到太宰方才进了屋舍,陛下吩咐过,太宰前来,无需通传,所以小臣并没有通传……”
“不过,”寺人道:“太宰方才穿的,不是这身衣裳。”
“糟了。”刘非眼眸一动,和自己生得一模一样之人,便是刘离了。
但刘离卧病在榻,根本不可能来见梁错,那就只有……
“影子……”刘非喃喃一声,拔步冲入屋舍。
嘭——
屋舍大门被撞开,里面的人一惊。
刘非与那身着纱衣,酷似自己之人打了一个照面,对方“啧”了一声,面露厌烦,道:“坏我好事!”
说完,一个蹿升,直接越过户牖冲了出去。
“来人!”刘非大喊:“抓刺客!”
倪豹带着人在外面巡逻,听到刘非的喊声,立刻带兵追上去。
刘非并没有追出屋舍,而是哐一声撞上户牖,回头去看梁错。
梁错浑身无力,靠在浴桶之中,他正在沐浴,自然没有穿衣裳,刘非一看,心中登时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
梁错这个样子,岂不是被方才之人看光了?
刘非走过来,凝视着梁错,幽幽的道:“他方才……都做了甚么?”
梁错无力的道:“他给朕下了绕指柔。”
“还有呢?”刘非的表情十足危险,慢慢眯起眼目道:“他摸你了么?”
梁错凝视着刘非的双目,心窍狠狠一震,沙哑的道:“他摸了朕的脸。”
刘非的手掌应声托住梁错的面颊,轻轻的摩挲,道:“还有呢?”
梁错道:“他还想亲朕。”
刘非的目光瞬间充满了不悦,道:“他亲到了么?”
梁错道:“没有。”
罢了又道:“刘非,你是在吃味儿么?”
刘非不理解甚么是吃味儿,但心头很是不爽俐,道:“他还做了甚么?”
梁错不能动弹,目光凝视着刘非,道:“他还说了许多奇怪的话,疯疯癫癫,说在北燕猎场朕救过他。”
是他……刘非心中暗道,果然是他,那个影子。
梁错幼年便识得刘非,但刘非没有记忆,刘离也不记得,如此一说来,刘非和刘离还少了一部分记忆,刘非试想过,说不定会出现第二个影子。
没成想竟然是真的。
方才那个酷似刘非之人,就是刘非的第二个影子!
哗啦——
刘非突然一动,和衣迈入浴桶之中,便坐在梁错的怀中。
梁错的脸面上闪过一抹吃惊,对上刘非占有欲肆意的目光。
刘非搂住他的脖颈,慢慢靠近梁错的耳畔,轻声道:“你是我的。”
刘非的眼眸染上了一丝情动,低下头来,主动吻上梁错的嘴唇,梁错无法动弹,任由刘非亲吻,仿佛受了蛊惑一般,吐息陡然急促起来,有些子受宠若惊,沙哑的道:“朕自然是你的……”
第134章 哥哥
“抓刺客!”
“快!去那边,抓住他!”
“别让他跑了……”
刘离还在昏睡,牧山坐在软榻边上守着,突听一阵喧闹,打破了黑夜的平静。
牧山警觉的眯起眼目,转头看向屋外,火光瞬间燃起,将黑夜打得犹如白昼一般明亮,巡逻的士兵开始朝着一个方向奔跑,一拥而上。
牧山看了一眼榻上的刘离,刘离没有醒来,牧山不能贸然离开,他稍微推开一些窗缝朝外看去。
便见到就在士兵们突袭之后,一抹白影突然闪现,出现在黑暗之中,冷笑一声:“一群庸狗。”
牧山的眼目一眯,那个白影,穿着一身轻薄的纱衣,打扮的极其风尘怪异,但他的容貌,竟然和刘非刘离一模一样!
白影冷笑着,大摇大摆朝着刘离的屋舍而来,显然不知牧山就在屋舍之中。
吱、呀——
屋舍的大门被纱衣之人推开,与此同时,牧山突然发难,“嗤——”一声,抽出藏在袖中的短剑,刺向那纱衣之人的面门。
“啊!”对方大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他的武艺显然不如牧山,震惊的道:“是你?”
他似乎认识牧山,牧山幽幽的道:“影子……”
纱衣之人仿佛在与牧山打哑谜,道:“果然是你!”
这时候士兵的脚步声又开始接近,那纱衣之人调头便跑,牧山本想去追,但稍微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软榻上昏睡的刘离,并没有离开屋舍,一直守在刘离身边。
“抓刺客……”
“这边!”
嘈杂的喊声还在继续,就在这混乱的嘈杂声中,主屋之内,热汤散发着袅袅的热气。
刘非伸手搂住梁错的脖颈,慢慢向浴桶中坐去,梁错中了绕指柔,无法动弹分毫,但他的表情明显变得狠戾起来,眼神阴鸷,一双狼目绽放着光彩,仿佛想要食肉的野兽。
刘非对上他的眼眸,心窍波动,突然顿住了自己的动作,梁错立刻变得躁动起来,沙哑的道:“刘非……”
刘非的额角滚下汗水,却只是轻笑一声,道:“梁错。”
梁错头一次听到他这般唤自己的名字,不是陛下,亦不是天子,一股说不出来的躁动再次袭来,只恨自己现在还是无法动弹,否则岂能容刘非这般肆意嚣张?
刘非贴在他耳侧,轻声道:“唤哥哥。”
梁错眼目充血,诧异的看着刘非。
刘非吐出一口热气,明显感觉到梁错的战栗,重复道:“唤哥哥。”
梁错不知他为何如此执着,虽梁错的年纪的确比刘非年轻一些,但梁错可从未唤过谁哥哥,又是如此时刻,这样的叫法莫名令人羞耻。
刘非自然执着,因着方才那个酷似自己的纱衣之人,分明就是自己的另外一个影子。
而这个影子,是刘非和刘离都忘却的记忆产物。
梁错幼年前往过北燕出使,曾经见过刘非,那时候合该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且在猎场之时,梁错救过刘非,若不是梁错,刘非早已身死,哪里还有后面的事情?
梁错为了救刘非身受重伤,等醒来之时,北燕四皇子已然被野兽杀死,而梁错也因着重伤而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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