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玉走出来,站在那些打手中间,目光嘲讽的打量着梁多弼。
咯噔!梁多弼的脸色慢慢变化,惊讶的道:“你……你怎么……这些坏人为甚么……”
刘非终于开口了,镇定的道:“世子还看不出来么?这些打手,和沈君子是一伙的。”
“无错。”沈兰玉倒是承认的爽快,道:“他们就是我派来的人。”
昏暗的光线,映衬着沈兰玉阴测测的笑容:“后日便是祭祀山神的盛典了,等祭祀之时,鞭炮一响,我安排在这附近的引线便会点燃,届时……嘭!这座山头都会被炸掉,包括这座山洞,你们……你梁多弼,还有大梁的太宰刘非,都会被炸得支离破碎,肉屑横飞,尸骨无存!!!”
“哈哈哈——”沈兰玉高声大笑,似乎已然幻想到了当时的场面,兴奋的道:“等梁多弼你死了,我沈兰玉,便是太夫人身边最亲近之人,说不定宋国公府后继无人,我便可以成为宋国公府的世子爷!还有你……刘非!”
沈兰玉转头盯着刘非,沙哑的道:“一直在破坏我的好事,还感勾引梁错哥哥!就是你这狐媚子,耍了一些手段,否则我与梁错哥哥青梅竹马,他怎么会拒绝与我?!等你们死了,我便会将一切,说成是山神发怒,届时……矿场一定会停工,根本进行不下去!刘非,你不让我得矿场的好处,我也不会叫你开工的!”
刘非了然的道:“依托鬼神,诈怖愚民这种事情,你竟也能做得出来。”
“怎么?”沈兰玉沾沾自喜的道:“这把子愚民,我诈一诈他们怎么了?你倒是担心担心自己罢!当你们听到祭祀的鞭炮声,就等着粉身碎骨,在黄泉之下重逢罢!!”
梁多弼哆嗦着道:“沈、沈兰玉,你疯了!你……你……枉费我平日里待你那么好,你就是一个疯子!”
沈兰玉摆摆手,道:“放心,这里很是偏僻,你们被绑在这里,静静的呆上两日,很快便可以……解脱了。”
说罢,冷声道:“走!”
打手跟着沈兰玉离开,只剩下刘非与梁多弼二人留在山洞中。
二人手脚均是被反绑,梁多弼奋力挣扎,整个人像是个不倒翁,左摇右晃,叽里咕噜,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就是解不开自己的绳索。
“怎么、怎么办啊!”梁多弼焦急的道:“沈兰玉这个疯子,枉我平日里与他称兄道弟,还以为他是个好的!现在……现在可怎么办啊!”
梁多弼焦急得声音打抖,眼圈通红,随时都能哭出来。
刘非挑了挑眉,平静的看着倒在地上,仿佛蚕宝宝一样扭动的梁多弼,道:“别着急,世子你不如唤非一声好哥哥,说不定便会得救了。”
梁多弼迷茫的抬起头来,险些忘了继续挣扎,眼眶红彤彤,迷茫的道:“为甚么唤你好……嗯……就能得救?难不成……难不成是甚么巫术咒语?”
刘非顽味的微笑,道:“这就无需世子多虑了,世子到底是唤不唤?”
梁多弼仔细思考了一下,红彤彤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毫不犹豫的道:“好哥哥!”
刘非险些笑出声来,道:“嗯,再唤一声。”
梁多弼焦急的道:“快救我啊!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
第97章 哄不好的
“好哥哥!好哥哥!好哥哥——!”
梁错赶到之时,便听到山洞里传来梁多弼的喊声,洪亮且底气十足,甚至还有点哭唧唧的哽咽,而山洞中只有刘非与梁多弼二人,梁多弼口中的“好哥哥”还能是谁?
气得梁错脑仁嗡嗡作响,头皮发麻,胃里反酸。
“鬼叫甚么?”梁错沉着脸走进来。
“好……”梁多弼还在孜孜不倦的唤着好哥哥,被呵斥的险些咬了舌头,赶紧闭上嘴巴,人高马大却可怜巴巴,一副胆子很小的模样。
刘非看到梁错,一点子也不意外,微笑道:“陛下来了,还挺快的。”
梁多弼虽然害怕梁错,但还是颤抖的道:“陛、陛下是来救……救我们的?”
刘非理直气壮,一本正经的道:“看罢世子,非便说了,你唤一声好哥哥,便会得救,你唤了那么多声,得救的速度自然是极快的。”
梁多弼喃喃的道:“真的诶。”
梁错:“……”刘非怎么说梁多弼来着?地主家的傻儿子,诚不欺朕!
梁错走上来,先给刘非松绑,压根儿不愿意去管那个“好弟弟”。
“受伤没有?”梁错关心的询问。
刘非摇摇头,活动了活动手腕,道:“陛下放心,臣无碍……是了,按照沈兰玉的说辞,炸山的火药合该就在附近,需要找出来才是。”
梁错道:“不必操心,刘怖已然去了。”
“那个……”梁多弼小声的道:“能不能……先给我解开,我……我的手都麻了。”
*
沈兰玉还以为自己的谋划得逞了,心情畅快的回了紫川山庄,他走进门,迎面便遇到了梁饬。
在沈兰玉眼中,梁饬还是那般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模样,好像甚么都不会做错,不愿意与凡夫俗子为伍的谪仙。
梁饬走到沈兰玉面前,蹙眉道:“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太宰与梁多弼在何处?”
沈兰玉道:“是呢,国公爷有所不知,是我先回来了,世子他贪顽,非要拉着太宰在外面多游览一会子,我也拦不住不是么?因而便自己先回来了。”
梁饬蹙眉,道:“太宰乃百官之首,你竟将他和梁多弼留在山中,若是出现意外,你担待得起么?”
沈兰玉不以为然,道:“国公爷您过虑了,他们身边不还有守卫么?不必担心的。”
沈兰玉伸了个懒腰,道:“哎呀,我乏了,先回去歇息。”
说罢,并不理会梁饬,转身离开,往自己的宿舍而去。
沈兰玉背过身去,还翻了一个白眼,嘴唇撇着,十足的不懈,等祭祀盛典炸山之后,刘非与梁多弼身死,陛下追究起来,梁饬这个宋国公肯定也难逃其咎。
“哎呦,”沈兰玉推门进入屋舍,自言自语的道:“我可真真儿是聪敏,既能阻止开矿,又能除掉刘非和梁多弼那两个贱货,还可嫁祸于梁饬,简直一石三鸟,妙计……妙……啊!!!”
沈兰玉还未沾沾自喜完毕,突然惊呼一声,吓得整个人蹦起来。
昏暗的屋舍中没有点灯,竟有一人坐在席上,静静的饮茶。
“刘非?!”沈兰玉震惊不已,根本不敢置信。
吱呀——
不等沈兰玉吃惊纳罕,舍门突然关闭,有人从后面走上来,狠狠踹了一脚沈兰玉的膝盖弯。
咕咚!
沈兰玉扑倒在地,那人又对着他踹了好几脚,正是梁多弼。
梁多弼气愤的道:“你敢算计本世子!枉费我平日待你不薄,事事都想着你!你竟如此心狠手辣!你竟要杀我!”
沈兰玉被踹了好几脚,挣扎着起来想要逃跑,“唰——”银光一闪,尖锐锋利的剑尖架在他的脖子上。
刘怖持剑而入,冷漠的仿佛石雕,不带一丝感情的凝视着沈兰玉。
沈兰玉又是害怕,又是震惊,连叫都不敢叫,浑身瑟瑟发抖。
刘非微微一笑,道:“把他绑起来,绑严实一点,丢在之前的山洞里,等着祭祀盛典炸山,本相倒要看看,你是否会肉屑横飞,尸骨全无。”
“是。”刘怖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立刻上前,将沈兰玉捆起来,沈兰玉不会武艺,被五花大绑,完全无法挣扎。
沈兰玉高声大喊:“救……”
不等他喊出声,刘怖已然咔吧一声,直接卸掉他的下巴,动作干脆又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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