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微笑:“我知晓的事情,还很多。”
刘非又道:“北宁侯赵舒行与我早年相识,我一直很奇怪,他总是说我秉性没变,可原书中的刘非,与我的性子天差地别,又如何能没有改变?但赵舒行那个性子,谦谦君子,又如何会说谎呢?”
刘耹仿佛变成了一只木鸡,瞪着眼睛,死死闭口不言。
刘非道:“后来我想了很久,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有一日,终于让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了?!”刘耹不敢置信的大喊:“你都想起来了!?”
刘耹的脸很快变化,咬牙切齿的道:“对!你才是原本的刘非,我才是那个穿越者又怎么样?!你明明都已经被我挤走了,为甚么还要回来!你回来之后,我便被挤出去,竟然成了这一副模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刘非挑眉,道:“还真是这样?”
“你……”刘耹结巴的道:“你……你甚么意思?”
刘非一笑,道:“方才诈你的,我甚么也没想起来。”
“甚么?!”刘耹嘶声力竭的道:“刘非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诈我!”
刘非也只是有所猜测罢了,刘耹能看懂简体字,还有玉佩这样的金手指,肯定不是普通人,有很大一定概率是现代人;赵舒行总是说刘非的性子没有改变,和以前一模一样,且能在赵舒行眼皮底下做门客之人,绝不可能是倒贴贱受那样的恋爱脑。
刘非只凭借着这两个线索,不能完全的猜测出来,所以便谎称自己“全部记起来”,想要诈一诈刘耹,没想到真的被刘非全部诈了出来。
刘非从头到尾,才是真正的刘非,他根本不是甚么穿越者,北燕流亡在外的四皇子,北宁侯府中的门客,这些都是真正的刘非。
而后来刘耹的穿越,把刘非从本体中挤了出去,刘非在现代出现了意识,一度以为自己是一个现代人。
后来刘非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中,可是原本的世界早就被刘耹改的面目全非,刘非又没有恢复所有的记忆,一度以为刘耹才是书中的“土著”,而自己是穿越者。
真相恰恰相反,刘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穿越者。
刘非道:“你还真是好骗,诈一诈便都说出来了,怪不得只能做恋爱脑的倒贴贱受,险些将我的名声全都毁了。”
“刘非!!!”刘耹嘶声力竭的怒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我就可以夺回我的生活!重新做回北梁的太宰!为子期哥哥报仇!你凭甚么把我挤出去?!”
刘非摇摇头,道:“从未见过抢别人东西,如此理直气壮的,你有甚么脸面指责于我?”
刘耹恶狠狠的道:“你是北燕四皇子的事情,梁主还不知晓罢?”
刘非挑眉:“看来你知晓的很多。”
“自然!”刘耹喋喋大笑:“毕竟我才是刘非,我知晓的自然很多!梁主多疑,他若是知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猜猜看,他还会不会宠信你!?”
“我猜……”刘耹满脸欣喜与兴奋,道:“他会杀了你!以、绝、后、患!”
刘非抱臂道:“如今你在牢狱之中,而我才是那个万人之上的天官大冢宰,你不过一个小小的阉人,你要用甚么法子,将这样的秘密告知梁主?”
刘耹的脸部表情狰狞,压低了声音,好似一个神神叨叨的神棍,道:“你还不知罢?我可是有金手指之人,身为穿越者,我怎能没有些长处?”
“哦?”刘非饶有兴致的看着刘耹。
刘耹哈哈大笑:“我可以重生,我有三次时光倒流的机会!”
刘非的表情很平静,甚至没有半丝惊讶,道:“是么,你有三次时光倒流的机会?可是你为了接近于我,用掉了一次机会,离间不成反被通缉,又用掉了一次机会,这么算下来……怕是只有一次时光倒流的机会了罢?”
“你……你!?”刘耹震惊的道:“你怎么知晓!?”
刘非唇角的笑容慢慢扩大,道:“很意外么?不止如此,我还知晓你的金手指,是……玉佩。”
刘耹眼目狂转,似乎在思索自己的言辞,有没有在不经意之间透露玉佩的事情,但刘耹想了半天,自己绝对没有透过玉佩这个金手指。
刘非道:“你想用玉佩重生,倒流时光,如此一来,便可以从我的手底下逃脱,对么?”
刘耹威胁道:“知晓便好!等我逃脱之后,便会去告诉梁错,你是北燕的四皇子!你勾连北燕!是北梁的叛徒!我看看他会不会饶过你!”
刘非轻轻掸了掸自己的衣袍,道:“好啊,你现在便用玉佩。”
刘耹的目光晃动,一直没有动作。
刘非追问:“怎么?不拿出你的玉佩来么?”
刘耹还是没动,仿佛被卡住了。
刘非笑道:“倘或你的玉佩戴在身上,在你被抓之时,便已然动用玉佩了,何必等到现在?”
刘耹的脸色开始变黑,刘非道:“看来我猜对了,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又不愿意暴露,自然不会随身戴在身上。”
刘耹在刘非的身边潜伏了几日,刘非并未发现玉佩这种东西,还是在预示之梦中发现的玉佩。
刘非道:“想必这玉佩,并非是你的专属金手指,除了你之外,只要拿到玉佩的人都可以使用,所以你不得以,安全起见,才将玉佩藏起来,并不佩戴在身上,唯恐不小心打碎,浪费了重生的机会,对不对?”
刘耹咬住后牙,一言不发。
刘非笑道:“看来我又猜对了?你也太好懂了,怪不得只能做倒贴贱受。”
“你!”刘耹咬牙切齿。
刘非摊了摊手掌,道:“倘或不是你用玉佩倒转时光,如今我还在中毒,也没有抓到你的机会,倒是要多谢你了。”
“便算你知晓又如何,我是绝不会将玉佩交给你的!”
刘非满不在意的道:“交不交给我,是你的自由。”
刘耹迷茫起来,自己已然是阶下囚,刘非竟不逼迫自己?
便听刘非又道:“你变成了赵宫的寺人,整个赵宫就这么大,包括你常去的如意苑,大不了,本相一声令下,将整个赵宫倒转过来搜寻,想必不消几日,便能将那枚玉佩找出来,然……”
刘非目光幽幽的扫视着刘耹,道:“你便不一样了,你还有时间等么?”
“甚么意思?!”刘耹不解。
刘非道:“那些刺客。”
他抬手指了指牢房的深处,道:“你说过,只有我死了,你才能占据我的躯壳,那些刺客都是你的同伙罢?”
不给刘耹反驳的机会,刘非又道:“他们虽然是你的同伙,但合该不是受你指使,毕竟你不过是个阉人,能有甚么本事?且他们用的是伪装成赵式武器的燕铁,燕铁早就收归北燕宗室所有,你如何能搞得到这么多燕铁?”
刘耹目光晃动,刘非继续道:“你的后背,还有人,对么?”
刘耹坚定的道:“废话少说,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刘非摇头:“就这么点智商,还妄想夺舍?”
刘耹呵斥:“你说甚么?!你敢骂我?”
刘非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的表情已然承认了,你的背后果然有人,那个人动用燕铁,制造赵式兵器,欲图行刺于我,栽赃陷害北燕大司马,在占据赵都的当口,分裂离间北梁与北燕,好一波连环计,可惜可惜……”
刘非顿了顿,道:“可惜用了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只会拖后腿的猪队友,他现在合该后悔不迭罢?”
刘耹梗着脖子道:“我甚么也不会说的!即使我杀不了你,我也不会让你好过!那个人……会令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哈哈哈哈——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刘非耸了耸肩膀:“我会不会身败名裂,会不会不得好死,过得好不好,你合该看不到的……你猜猜看,我若是将你被抓投敌的消息传出去,你背后的那个人……会不会想要杀你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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