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别的”二字上咬了重音,何止是暗示,简直就差没指着鼻子问他:“您是不是嗑HIGH了?”
秦悦:“……”清清白白二十三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怀疑有这种嗜好。虽然隐瞒了大部分事实,但他说的也是事实啊!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的演技太浮夸,无法引起“观众”的共鸣!
他当场沮丧地想,接下来的那个角色他到底演还是不演呢?
*** *** ***
秦悦沉浸在回忆当中时,男人去而复返,已经换了舒适的针织衫和长裤。
关云横把袖子挽了几圈露出一段小臂,叉腰等了五分钟才发现青年抱着一只玩具企鹅,视线没有聚焦。搞了半天是在发呆?他一把抢过企鹅,推了他一下:“问你话呢?”
“啊?”
“啊什么啊!”
“这事……说来话长。不如我们先吃个早饭!”青年拍拍手一合计,一副轻描淡写,与己无关的模样。
关云横的后槽牙磨了磨:“……你这小子!果然是出了什么事吧?”
“呵呵。”
两人用牛奶简单应付了早饭,站在秦悦公寓里时,关云横情绪的最高点已经过去了。他木着脸,望着青年嘴一张一合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他心道:秦悦这小子也就是长了张好欺负的脸!其实又抠又精明又鸡贼!还很会难捏别人的七寸。知道他生气了,干脆借早饭拖延时间。哪怕只有十分钟,杀伤力都会降低不少。
可恶,这小子是不是知道他没办法真正对他生气!
想到这一点,关大老板心里涌现出微妙的满足感。当然满足感过后还是觉得生气。
他竖起一根指头:“不过才一个星期。你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想好怎么收场了吗?物业管理处那边怎么说的?”
虽然不可思议,但时间的确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而他的记忆还停留在跟槐精喝酒那里。
秦悦立刻自信地拍拍胸口:“没事儿,他们肯定什么都查不出来!最多也就是个原因不明。我跟主管确认过了,不但昨天的监控录像有空白,前天南门那里的录像也有雪花片。”
继而,他脖子缩了缩,声音变得更小些说道:“至于这屋里的东西……我会想办法照价赔偿的。”他倒是想赖账,可惜命运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冷笑一声,扯过他的手:“秦悦,你说你脑子里面是不是装的浆糊?别人怀疑你嗑//药,你就真乖乖配合去社区医院抽血!”
白皙与麦色的手背绷直并列放着,相同位置都有一个小小针眼。
秦悦心虚道:“……那种情况,我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所以就透露了小半部分实情,谁知道他们会那么想?后来结果出来了,主管也跟我道了歉。几管血也没多大点事儿。”
“那万一之后他让你去做精神鉴定呢?”
“……应该不会吧。”那主管看上去是个厚道人。
“不会??脑子不用可以切下来给我当球踢!”
“……我能怎么样,总不能说自己发脾气把家砸了吧?”
“就算那样也比灵异事件更有说服力!这事儿你别管了,尽给我找麻烦!”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对了,昨天晚上伏魔也说过类似的话。
秦悦心想,不愧是“惺惺相惜”的灵与魂,一开口都这么的不可爱。
小孩儿消失的第一天……
想他。
关云横走到阳台打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问道:“另外你确定那个不明人士不会再过来找麻烦?”
“应该暂时不会了。他只是想警告我不要再继续往下查。”
男人睨着他,两只眼睛仿佛X光:“可我怎么觉得这话对你没什么用?”
“……呵呵,再看吧。”
“是吗?那真是可惜。我在警察系统里有些关系,本来还想……”
秦悦眼睛一亮,就像看到世界上最后一颗松果的松鼠:“真的吗?虽然有点麻烦!那拜托你了!”这顺杆爬的本事儿,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学来的。
关云横一哂:“你倒是好意思。”
其实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是:算了,这不靠谱的小子,与其自己无头苍蝇的乱撞,还不如放在眼皮子底下安心。谁让他……咳,暂时还是别去想了。
他盯着青年欢呼雀跃的笑脸,无意识用手指捏了捏企鹅玩具的嘴巴。奇怪,这种粗制滥造的玩意儿究竟是从哪里买的?W记?他居然带他去了快餐店?
他就知道秦悦这小子对他一如既往的抠。
刹那间,脑海中突然飞快的掠过一些零零碎碎的片段——
其实我就是想要那个企鹅……
你长得很好看……
好吃……
秦悦,秦悦,过来看!
等等,那个认真捧着企鹅玩具的小蠢货是哪一个?该不会真的是他吧?
关大老板一手掐住小企鹅的后颈,与那只成本不足十块的玩意儿对视了半晌,诅咒发誓般地说道:“……那绝不可能是我!”
所谓精神胜利法大抵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有没有小天使愿意收藏一下我的作收,只要点开专栏,专栏名旁边有一个“收藏此作者”。让我明年之前拥有一个三位数的作收吧。鞠躬!
第110章 配角(二)
该不该说是风水轮流转?
迫于“某种”压力, 事故调查以“玻璃自爆”草草结束。可惜公寓目前的状况暂时没法儿住人,一时间秦悦深感自己命运多舛,差点急吼吼自己重新出去找公寓。刚动了点心思就被关云横扼杀在萌芽阶段。
男人盯着他冷笑, 活像夜半鸡叫里的周扒皮:“说的照价赔偿, 其实是想开溜吧?”
这话说得……简直活像他肚子里的蛔虫啊!
秦悦顿时熄了搬家得心思,盘算未来一个星期干脆在关云横家的客厅打地铺得了。反正也很快进组了,兴许剧组那边有安排住宿呢。等戏拍完,公寓也整修得七七八八, 时间正好接上。
他自以为计划得好好的。结果中午刚过,关鹏就带了一拨人过来,神速将关云横房间隔壁腾空, 塞了一整套卧室家具进去。
临走时, 关鹏还专门跑到他面前说道:“因为时间太紧, 只能先这样了。秦先生, 您就暂时将就一下。”
态度恭敬得让他受宠若惊, 同时又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再一看那张浮夸的超宽尺寸殖民地风格高柱木床。他心说:不愧是大户人家出生, 眼界就是高。不将就, 一点都不将就!
这一切都离不开关大老板的安排。所以秦悦是真心实意、满怀感激之情想要跟他道个谢的。
彼时, 男人正戴着降噪耳机坐在客厅里听音乐,手里将那只可怜的企鹅玩具当减压球搓圆捏扁。
“那个……”秦悦刚起了个头, 内心莫名紧张起来。
刚才还人声鼎沸,稍显逼仄的公寓,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噢, 还有一只昏睡不醒的猫。
冬季的黄昏光线微弱, 客厅开了一圈暖黄的灯带, 给所有的东西都像镀上了层柔和的光圈。关云横折磨企鹅的动作跟缩小时别无二致。浓密的睫毛遮挡住了凌厉的眼锋, 宽松的针织衫使他显现出超乎寻常的慵懒与放松。他就像一头极度享受自己领地的豹子, 即便旁边有入侵者,依然按照往常的节奏消磨时光。
他慢半拍地看向他,指节停止了敲打节拍地动作:“什么?”
秦悦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局促,忙扯出一抹笑:“就想说谢谢。”
关云横“嗯”了一声,沉默过后说道:“……很奇怪。”
“什么?”
“头发的颜色。”早晨醒来的时候如果不是看清楚是秦悦的脸,人早就被他摔出去了。
秦悦打了个哈哈:“新角色需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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