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如果我自己稍微争气一点的话……”
本来就觉得自己腆着脸过来的徐泽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他连连摆手, “你来这里也没想到下面还藏着个古瀛洲啊。”
“总之, 的确是我的问题,是我道行太浅才会被吸引过去。”
“不不不……如果我们钱家不搬迁到这里。”
乐廷:“……”真不知道这两位突然开始唱哪出,整件事这么复杂,哪里分得清对错。正当他啼笑皆非,准备让他们停止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时,秦悦和关云横一前一后从最边上的电梯里走出来。
秦悦甩着手走在前面,而关云横捂着肚子跟在后面,两人的脸色都不大好。只是前者是因为愤怒,而后者是由于疼痛。
他迎上去,随口问:“怎么了这是?”
秦悦挥挥拳头,“有人不说人话,给了他一点教训。”
关云横紧接着说道:“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电梯里有监控。你就不怕被人拿去卖给狗仔——‘知名歌手秦悦电梯暴力内对待同行者,素质堪忧’。这个标题不错。”
“哼,谁让你偏要来惹我?”
“……”乐廷不想说话。
Q:如果一大清早就有人不经意把狗粮塞进你嘴里怎么办?
A:吐出来,无视掉。
于是乐廷扭过头,打断依旧在争论谁是事故主要责任人的两位,“秦悦他们来了。”
韦知翔立刻停下来,扑上去张开双臂抱住秦悦,“悦哥,悦哥,让我好好看看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错。我早饭喝了两碗粥,吃了一个包子,两只虾饺,一个煎蛋,还有……”秦悦拍拍他的脑袋,冲徐泽点头示意了一下,任随少年挽着胳膊,一起朝前走。
乐廷望着他们的背影直摇头,又仔仔细细打量关云横此时的表情,低声说道:“关总,真想没想到,失忆之后,
你这捧醋狂饮的技能比原来更厉害了?你知道的,翔翔对秦悦没那个意思。”
关云横抱着手臂,冷笑一声,“那是因为我不愿意再像某人那样,故作大方!”
“……”那位被不幸戳中肺把子的“某人”摸了摸鼻子。不得不说,一如传言。关云横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 *** ***
因为现在是白天,古镇里的游客也逐渐充盈。秦悦作好伪装,将其他人全都留在酒店,单独随徐泽走了一趟。
虽然仅仅是打补丁,但还是费了一番功夫。一来一去,已经过了将近两个半小时。回到酒店时,大部分人已经办理完手续,站在大巴车旁整装待发。
节目组那边,韦知翔已经事先为他找好了借口。因而即便从外面匆匆赶回来,也未引来太大的关注,最多就是得到工作人员两句善意的调侃。
“总算回来了。我们真担心你在外面寸步难行。”
“真好,录个节目都能在当地交到朋友。秦悦,你的人缘真不是盖的。”
秦悦含着笑,照单全收。
上车时,老远韦知翔就坐在车尾冲他挥手,“悦哥,悦哥,过来这边跟我坐啊!”
方鹿摇和任禾两个用手肘撑着椅背,指着刚搬完行李,比秦悦还晚上车的两位“苦力”,开玩笑道:“前些天搞活动重新分组都不乐意。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如今竟然公然拆CP。说!你们谁跟谁吵架了?”
“不坐在一起就是吵架了?你们女孩子真奇怪。”韦知翔做了个鬼脸,拍拍身边的位置,“来,悦哥,别理她们。这是嫉妒咱们关系好呢。”
方鹿摇諵砜大笑,“谁嫉妒了?翔翔你把话说清楚。”
秦悦更关心的是别的,“那乐廷呢?”
韦知翔摆摆手,满不在乎地回答:“这有什么?乐廷才不会介意呢!是吧,乐廷?这车上位置多了去了,坐都坐不满!他可以和关云横坐,也可以自己坐啊。哎呀,咱们都好久没单独坐着聊天了。”
“……”难为你一个百年老人,撒娇撒得如此自然。秦悦瞄了乐廷一眼,见对方并没有流露出不高兴的意思,反而礼貌地朝他笑了一下。
说到底,韦知翔长成这样,这位真是功不可没。
秦悦这才放心说道:“那好吧。不过待会儿坐飞机我可不挨着你。”做人最重要不能得寸进尺。
“行。”
韦知翔看他答应得爽快,立刻高兴的蹦哒起来。
关云横的目光与乐廷的交汇,尔后不约而同看向相反方向。
两人极富默契地向里走,先后落座到前后两排的位置上。
“大方,可真是大方。”关云横凑到两只椅背的缝隙处,以只有两人才能听清楚的音量说道。
乐廷:“……”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现在想一想,或许跟关云横一样心胸狭窄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 ***
时间久了之后,所有人都觉得秦悦和关云横之间怪怪的。一路上,没有互动,连一句话都没有。下车时,临时安排给秦悦的小助理花花偷偷跑过来问,他们是不是闹了别扭。
秦悦简单两句就敷衍了过去,小助理刚上岗不久,脸皮薄没敢多问。
拿到登机牌,下一个目的地没有直达航班。节目组必须先飞黔州的江汉机场,再转车去往目的地。金陵机场到江汉机场直飞只要不到两个小时,由于距离短,节目组安排的是经济舱。
根据值机安排,不用想两人的座位也是挨着的。原本自然而然的事情,现在却让秦悦感到一丝微妙的不爽。
进到候机室,他和不太熟悉的卢阿良几个都能做到相谈甚欢,但却和关云横隔了一个位置。除了面对镜头时,两人几乎零交流。再具体点说,是秦悦对关云横单方面零交流。
这幅不冷不热、不咸不淡的样子急得现场PD搔腮挠耳。他悄悄把韦知翔拉到一边,“他们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韦知翔一边享用自助餐一边没心没肝地说道:“不清楚。不过千错万错肯定都是关老板的问题!”
“……”滤镜要不要开那么大。
没接触前人人都以为韦知翔和秦悦关系好就止步于“演艺圈传统塑料兄弟情”,接触之后才发现——
非但一点都不塑料,韦知翔简直就是秦悦的宇宙第一脑残粉!真叫人看不明白了。
还有……那位纡尊降贵跑来参加综艺节目的关老板也是。每每插话,都被秦悦略过,碰了好半天的软钉子,
竟然半点都不恼怒。
现在的大老板不但乐于交朋友,还平易近人!果然,是时代不同了啊。
*** *** ***
一上飞机,秦悦就闭上眼睛假寐。他听到身旁的男人发出一声轻叹,偏头靠着舷窗,不予理会。通常时候,秦悦会选择和关云横聊聊天,打发路上的时间。
可今天情况特殊。
其实连他也闹不明白,自己这回为什么这么别扭。早前,关云横嘴贱怼人的次数还少吗?那时候没和他计较,为了今天这点小事锱铢必较,不是扯淡吗?
浑浑噩噩,半梦半醒时。他听到关云横压低声音,正对什么人说话,“不好意思,能给我们拿一条毛毯吗?”
“好的。关先生,您请稍等。”空乘回应道。
不多一会儿,他听到窸窸窣窣的摩擦声。一片软乎乎地东西盖在他的膝盖上面。
“唔。”他不安地别过脑袋,倚靠到了身侧那人的肩膀上。
“嘘——没事。只是毯子而已。”
熟悉的木质调香味充斥了他的鼻腔,是他喜欢的味道。
他用鼻尖蹭了蹭,嘀咕了一声,调整了一个最佳姿势。
“气性这么大?嗯?”那人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畔,带来潮热的痒意,“你一个这么大气的人,也学会跟我生气了?”
声音含着柔软到不可思议的溺爱,就像一泡小心包裹着他的温水,使他既心安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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