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去细看,一排破旧的水缸后露出一角黄色的衣袍:“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来显灵!呜,我再也不敢坑蒙拐骗了!观世音菩萨在上,救命啊!耶稣基督,愿主保佑我!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秦悦&关云横:“……”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云横:我谈恋爱全靠生气跟脑补!
谢阅。深夜码字把自己吓得瑟瑟发抖。后来再看完全不觉得可怕。求抚摸,求收藏,求加油。
那句山歌是张艺谋1987年《红高粱》电影的主题曲,原唱是姜文。
因为文章名已头秃,到底什么名字才能让大家点进来呢。
另外有三篇预收,指路专栏:《近墨者黑》,《视帝的信息素是牛奶味的》,《反串后我跟反派大佬HE了》。
第16章 状元府(三)
四下无人,秦悦从背包里抽出玉箫,戳了一下那个瑟瑟发抖的身影。哪知他一个激灵,抖得更加离谱,连乡音都冒出来了:“额啥都不懂。额就是觉得帝都那些有钱人特别好骗。绝对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这还叫没别的心思?
“喂,马道长?”秦悦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不不不,额不姓马,也不姓张。额姓武,武则天的武。额叫武铁柱。就是个在渭城乡下开小卖部的!呜呜,这节目太可怕了,这院子太可怕了!”
秦悦哭笑不得地说:“你先转身看看我是谁再害怕可以吗?”难怪阴阳鱼的灵气在他手里汇集不起来。资质平庸不说,也没有悟道的可能。
“不不,你肯定是这宅院里的凶灵恶鬼,借机要吃额!刚才那谁说,团队里平白多了两个人。”
马道长,啊,不,武铁柱消失的时间破案了。应该是钟森一说多了两个人,他就逃跑了。因为不熟悉庭院的结构,慌不择路躲在了水缸后头。
秦悦:“……要真是凶灵恶鬼用得着在这里跟你废话吗?”早就渣都不剩了。
“也对哦。真人?”武铁柱眼泪汪汪,直接抱住他的大腿不撒手:“您一定有办法平安出去的对不对?”
“放手。我看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也救不了你。”秦悦看他那副熊样,朝后猛地退了一步。
武铁柱:“……嘤嘤嘤,我真不敢了。真人,这回绝对是真话。”
秦悦:“哦。”骗子的话听过就算,就跟赌徒的誓言一个道理。
他望了眼天空高高挂起的月牙。也不知道其他人究竟怎么样了?可眼目下他有更想知道的事情。这姜园……的确不简单,只是跟所有人想的完全相反。这些房屋的格局、山石的位置,朝向……
他穿过满是枯枝败叶的庭院,径直走向北面的正房。
“真人?”所以这是还要往更深的地方走吗?
武铁柱战战兢兢从水缸后爬出来。本来没想跟过去,可少了一个人的庭院活像头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顷刻就能将他吞没。他哆嗦了一下,匆忙追了上去。
正房与后罩房之间有个狭长的小花园,太湖石堆叠的假山耸立在干涸的小池塘内。
关云横问道:“这假山……难道有问题?”跟秦悦进姜园以来,这是他头一回感受到“非自然”的东西。有浅细的金色镶边包裹着假山。黯淡的石块异彩纷呈,就像藏有太阳的乌云。
“你能看见?这应该是相当非同寻常的东西了。”秦悦绕着假山走了一圈,面带微笑。
武铁柱鹌鹑般地在旁边探头探脑:“真人,您在跟谁说话啊?”
“不是人。”
“不是人??”黄色道袍再度以飞一般的速度撤退得无影无踪。
关云横臭着脸说道:“谁不是人?你才不是人!你全家都不是人!”
秦悦:“……关先生你一个大老板,别跟我一个小艺人计较行吗?”
“大老板也是人。大老板喜欢计较。”
这天没法聊了是吧?秦悦无可奈何地捏捏眉心,看了眼武铁柱消失的方向:“这人不在也好,免得待会儿一惊一乍的。”
既然没有了别人,关云横又把之前的问题重复了一遍:“今晚的事你怎么看?”
“关先生觉得呢?”
“不是闹鬼。”
“嗯。全息投影,大量投放的干冰,多出来的两个人。我们从进门开始就被盯上了。”秦悦用手指转着朱冥:“团伙作案,至少不缺钱。这姜园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东西。”而且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关云横又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
“这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我之所以觉得这里不对,是因为这里‘太干净’了。”秦悦盯着假山,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
“太干净?”
“水至清则无鱼。这里干净得不正常。今天从进枣树胡同开始,关先生你就没见过任何奇怪的东西,对吧?”
关云横回忆了一下,还真是这么回事。明明下了公交车还见过两三个,一进枣树胡同就全没了。
“你的意思是说,姜园里有特别厉害的东西‘镇守’?”依稀是这个词吧。
“对,就在这个假山底下。”秦悦飞快地用小刀在左手心划开一道不短的伤口,然后握拳用力挤压。
“喂!你这小子不要突然……”自残。
血线顺着手掌的月丘缓缓滴落,秦悦口中念念有词。一团乌金色的光晕从假山里飞了出来。初时只有成人的拳头大小,然后缓缓胀大,最后比窄院的面积更大,笼罩在他们上空。
里面的东西,细哼一声,舒展四肢,张开眼第一句话就是骂:“格老子!姓姜的,你给老子记着!无冤无仇,老子在都江堰里趴得好好的,你凭啥子把我弄来镇宅?老子告诉你,莫让老子有翻骚的一天。否则……嗯?嗯?你哪位啊?”
关云横:“……还是只外省龟?”
秦悦:“好像是的。”真是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
驮着黑色龟甲的大乌龟晃晃脑袋,低头凑近了看:“等一下,你比那个姓姜的长的好看?现在什么年头了?我自由了?”
“对。这宅院已经荒废了。”
旋龟卡顿了三秒,开始张狂地大笑:“咩哈哈哈哈哈,老子自由了!老子终于自由了!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姓姜的呢?是不是死了?”
“……大概吧。”
“死的好,死的妙,死的呱呱叫!”极度亢奋完之后,它开始抱怨:“憋死老子了。这些年,基本都是半梦半醒,我都快忘记鱼虾什么味儿了!前些年更是来了堆怪人,隔三差五在镇守石下面埋东西,偏偏又是群没法力的普通人。折腾!”
它浑然不知自己提供给了秦悦一个重要信息,想起一茬是一茬地问:“对了,你是修士?”
“不算。只是有灵力。”
“哦。那就多谢你了。老子一向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既然姓姜的已经死了,我就不去找他子孙麻烦了。”旋龟用嘴叼了小块黑色龟甲放到秦悦手中:“这个送给你。这是当年我跟那姓姜的斗法被打碎的,与我一同被封在镇守石下面。留着也没什么用,对修士而言,这应该算是好东西吧。”
“多谢您。我也只是歪打正着。”
旋龟昂起脖子,干净利索道:“行。老子总算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留下一长串“咩哈哈哈哈哈哈”的笑声,它滑动前足,游入云层里。
等它离开之后,秦悦跳下小池塘在太湖石附近反复地摸索。最靠里的位置,摸进去别有洞天,往外一拉是几只铁质的匣子。
“那个,小秦,你在做什么?”王晓晴带着助理去而复返。她胆子大心也细,对之前的事情满怀疑虑。后来又遇见横冲直闯的武铁柱跟VJ组的工作人员。七嘴八舌讨论过后,决定先找一直没出来的秦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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