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客栈直线大约两三公里,站在山顶正好能够饱览通天湖面的风光。见惯了城市的钢铁丛林,秦悦很乐意接触这类大自然。他望着天际的浮云与飞鸟,感动无比松弛,心旷神怡。
突然,背后的人群又爆发出一片大笑,不知道是谁又说了什么。这种踏青般的惬意感,实在叫人沉溺。
秦悦扭过头,看到工作人员们正围着PD起哄,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悦哥!你看!那是……”韦知翔突然拉拉他的袖子,又惊又喜地指着湖面的方位。
湖心的位置,出现了一大片蒸腾水雾。隐隐约约,其中有抱琵琶的,露出建筑物的上翘的飞檐。俨然是古老宫殿般的建筑物。
海市蜃楼?在这种地方?现在是春季呀。他分神想着。
韦知翔又叫了乐廷和关云横。最后干脆把不远处的人群都招了过来,“嘿,快点过来看呐!”
林澄邈最先好奇地看过来,“什么东西?”
“是海市蜃楼!现在这个季节很少见的!快点!”
“哇,好神奇啊。海市蜃楼不是应该出现在沙漠里吗?”
“总有特殊的情况嘛。”
“好漂亮啊,好像坐落在云雾里的一座宫殿。我的相机呢?我要马上拍下来!那是什么地方啊?”
所有人三三两两涌上前,七嘴八舌说着话。
白阿姨走到秦悦身边,“啊,你们是在说这个啊。”
她见怪不怪地说道:“这个建筑物一到了天晴的时候就会出现。我们这些当地人也不知道是哪儿?”
“附近没有那样的地方吗?”
“至少我印象中是没有的。”她摇摇头,“不过小的时候,大人都说这通天湖原本不是湖,而是一座城。后来由于江河改道,城被淹没,沉到了水底。所以天气好的时候,湖底那些景物就会折射到水面上,而到了夜里死去的亡灵就会在水边四处游荡,寻找替死鬼。”
易瑛泽插嘴说道:“但这一点都不科学啊。海市蜃楼的原理怎么也不会把湖底的东西折射到水面。还有亡灵,世界上哪有鬼怪那种东西。”
秦悦扫过挂在他脖子上的那条蛇,“……”
但不得不说,在海市蜃楼的事情上面他的说法是正确的。那一定是其他建筑物的倒影,不见得是附近的,也许是几十公里以外。白阿姨不知道也不奇怪。
又过了一会儿,建筑物的影子渐渐淡去,湖心的景色又恢复如常。
这时,午饭终于到了。
所有人吆喝着,蜂拥到保温盒跟前分盒饭。秦悦也转过身,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 *** ***
累了一天回到住地,秦悦趴在床上挺尸,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醒来时,夜色渐浓,韦知翔携乐廷过来串门。玩儿几圈扑克牌过后,有人过来敲门。
一开门,对方大概也没想到屋里居然塞了这么多人,愣了愣才说道:“曾老师让我们来问问,你们今天回来之后有没有见过方老师和任老师?”
“没有。晚饭过后她们不是回房间了吗?”
工作人员一脸愁云惨淡地摇摇头,“方老师的助理说屋里没人,客栈附近都已经找过了。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附近又没有路灯。我们担心她们的安全。”
“哦,是这样。”
“对。那行,那各位老师也早点休息吧。我们再出去找找。”
秦悦伸手制止他,“等等!”
“您是想起什么了吗?”
“不是。要不我们几个也一起吧。多个人多双眼睛。要是再找不到,我看还是报警好了。”但通天湖周围地域宽
广,警察来了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
“啊?好的!那我现在就去跟曾老师说一下,实在不行找村委会,发动一下当地村民。你们在门口等我一下,我
拿个对讲机给你们,山里基站远信号不稳定。”
“好。”
工作人员一离开,韦知翔火速收好牌。
他快步追上秦悦,“悦哥,悦哥。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没有,只是单纯想出去找找人。”虽说乡下环境质朴,但不代表百分之百安全。
“哦。”
“你那什么表情?瀛洲镇还不够折腾人吗?”
“不。”少年抬起头,认认真真回答:“我只是觉得悦哥你这样的事故体质,不遇到点事情好像不太正常。”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订阅。谁还在呢?举手!!
第202章 海市蜃楼(四)
秦悦等人快步抵达客栈大门口时, 已经有其他人等在那里了。
“嗯?你们怎么来了?”那两个人正凑在一起低声说话,听到脚步声抬起头。
“林哥,易哥。”
“林老师, 易老师?!”
“澄邈哥, 师兄?!”
尽管称谓不同,但语气中透着一样的惊讶。
“刚才知道方鹿摇和任禾不见了。现在这么晚了,视野不好,我们就想出来帮忙找找。”秦悦主动解释道。
易瑛泽摇摇头, 苦笑道:“不止呢。还有何宵和赵普。刚才工作人员确认他们也不在房间里,据说晚饭过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们。”
“什么??”只隔了短短两个小时,四个大活人一起失踪, 可想而知节目组会有多崩溃。
林澄邈也点了点头, “是真的。卢导和傅哥已经出去找了一圈了。结果天黑没看清楚路, 卢导摔了一跤, 还把脚给崴了。喏……这不还坐在那儿嘛。”
秦悦回过头。不远处, 卢阿良正满脸晦气地坐在沙发上骂骂咧咧, 傅梦柯蹲在地上给他敷冰袋。
“你们等会儿一定要小心脚下, 不要学我。哎哟, 梦柯,你倒是轻点儿啊。疼死我了!怎么这么倒霉啊。”卢阿良哼哼唧唧说着话, 时不时还倒抽一股冷气。
秦悦俯身,两手撑着膝盖, 观察了一番说道:“卢导, 你这崴得太厉害了。还是抹点药酒或者贴个膏药什么的吧。”
傅梦柯一面啼笑皆非地压住卢阿良的腿, “哥, 你别乱动, 这边正敷着呢。”
一面扬起下巴说道:“老板娘已经去拿了。”
“哦, 那就好。”
“嘶——轻点!轻点!”
“我觉得自己已经够轻了。”
吵吵嚷嚷中白阿姨从拐角走出来,手里还抱着一小罐深红色的药酒。一见卢阿良在那里要死要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开,“来了来了。这可是我的家传方子。涂一涂抹一抹,明天早上肯定消肿。”
“最好是……”卢阿良龇牙咧嘴嘟囔道。
白阿姨麻利地打开瓶塞,一股带着药气的酒香味在大厅里迅速散开。她用纱布袋子沾了点酒,小心翼翼盖在卢阿良肿得老高的脚踝上面。
“咦,疼疼疼疼!!这到底是药还是毒啊,怎么火辣辣的!”卢阿良下意识地挣扎道。
“别动。疼才说明渗进去了,有效啊。”白阿姨瞥了他一眼,示意其他人固定住他。
众人七手八脚将他捉住。
“卢导,你看。外面那只蝙蝠好大啊。”韦知翔指着什么都看不清楚的窗外。
卢阿良:“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娃。就你这演技,这辈子转型当演员无望了。”
韦知翔:“……谁说我想转型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这种心情谁懂!
秦悦站得距离白阿姨近,他盯着罐子里的药材,抽着鼻翼嗅闻了两下,“阿姨,您不是黔州本地人吧。”
白阿姨有些吃惊,手里的动作停了,“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每个地方的药酒其实都不太一样。”秦悦目不转睛盯住那些浸泡在红色酒液里的药材,“东部因为临海傍水,温热多雨,所以泡酒的时候酒精度数偏低,用药也更平和一些,一般用低度的白酒或者黄酒。南方炎热水湿,容易外邪侵袭,除了一般功效的药材之外,还会添加些祛风除湿、通络止痛的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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