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祎震惊,眼眸微睁,“你再说一遍?”
“自己画的。”顾锦瑟笑眯眯道,“我都没有藏着,你也可以看呀,不算小秘密。”
“你是我见过最真诚的人,那些人可好看了,你见过吗?”明祎咬着牙齿,目光紧凝犯事女孩白净的面容上,娇弱无力的花朵都是骗人的假象。
“都是你啊。”顾锦瑟朝她眨了眨眼睛,“所以你输了,我不会笑话你的,但是你放心,我们自己看就好了。”
明祎咬牙切齿,气得不知该说什么话,语无伦次道:“我和你很熟吗?”
“熟悉啊,我能将自己的命都给你,不熟吗?”警惕的顾锦瑟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忙改口说道:“我骗你的,那些人物都是虚拟的,你看她们像正常的人物吗?”
幸好她画的是Q版和真人版的结合体,人物都是萌萌哒。
明祎定定的看她许久,她立即将自己送了过去,亲上明祎抿得很紧的唇角。
明祎沉默。
唇角不抿了,也不再咬紧牙关。
两人平静地坐了下来,顾锦瑟依靠着明祎,将手中的画册一一展现,并指教她如何将人物画得萌萌哒。
明祎好学,当真听进去了,脑海里在想着如何回敬顾锦瑟的‘好意’呢。
两人腻歪在一起,明祎看着顾锦瑟,眸色幽暗,而不知情的顾锦瑟看着自己的画本子,嘀嘀咕咕地教导明祎作画。
两人心思不同,各想各的,明祎抿唇,唇间似乎残存着顾锦瑟的味道,清甜回味。她抚摸自己的唇角,看向兀自兴奋的人,“你怎么那么高兴?”
“和我靠在一起,你不高兴吗?”
作者有话说:
阿娘终于有名字了,虞歆,好听不?
第99章 刺杀
“自然是高兴的。我们是与阿娘不一样的。”明祎阖眸, 想起那些年贵人去后,阿娘虽说面上高兴,可她知晓, 阿娘的心里不高兴。
阿娘每回见到贵人,都会笑吟吟地迎上去,客气而体贴, 看似温柔,可她感觉,总缺了些什么。
比如自己回到家里,顾锦瑟懒洋洋地躺在躺椅里, 可眼里带着欢喜,而阿娘的眼里如一潭死水。
两人静坐须臾后, 月长来了, 由婢女扶着, 顾锦瑟立刻坐了起来,月长随口一说就是一个秘密, 她急忙走过去。
月长看见顾锦瑟,忙道:“小公子来了,你可瞧见花奴了, 出去玩还没有回来呢。”
顾锦瑟拧眉, 每回见月长,月长都会说花奴还没有回来, 这是多爱往外跑。
明祎坐在远处没有动,眼中晦涩, 月长瞧了她两眼后说道:“你与小公子说话吧。”
月长走了, 似乎是有话想对明祎走, 却又碍着‘赵家小公子’而没有开口, 顾锦瑟想了想,忽而说道:“她将你当作你阿娘了。”
“她病得很厉害,赤玫来过几回,说她这些时日靠着汤药吊着性命。”明祎低眸凝着自己的袖口。
顾锦瑟暗自揪心,她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套出来呢,不知月长可会说。明祎坐在原处一动不动,想起赤玫的话,多半活不过夏日了。
顾锦瑟沉默,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不如让她走得安心些。心结解开,执念消散,也好过带着遗憾走。”
“如何安心?”明祎不解,抬首凝着少女虔诚的眸色,“该如何安心呢。”
“让赵大姑娘与术决退婚。”顾锦瑟心沉了沉,月长高兴了,指不定就说出赵氏女心中所爱。
明祎沉默片刻,似有疑虑,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翌日,顾锦瑟再度去寻术决,要一封退婚的书信。术决莫名其妙,却又不敢不应,提笔写了,顾锦瑟提醒她:“你术家的徽记呢。”
在这里各府有各府的徽记,书信轻易伪造不得。
术决憋屈死了,问了缘由,顾锦瑟直言月长病中不记事了,一直希望赵大姑娘与术家退婚。
术决愣住了,“你说的是跟着赵氏嫁来术家的婢女?”
“怎么了?”顾锦瑟疑惑。
术决回道:“她还活着,那她不知赵氏的坟中为何没有尸骨吗?”
“陛下收敛尸骨,她怎么会知晓。”顾锦瑟翻了白眼。
术决沉默下来,“月长性子耿直,入府后,她总拦着门不让我进去,我印象很深。”
“术将军,当初你若退婚,何来今日祸端。你自己、将你自己逼下悬崖。”顾锦瑟并不怜悯他。
她带着所谓的‘退婚书’离开术家。
月长躺在床上,神色憔悴,听到脚步声后坐起了身子,顾锦瑟停在五步外,等着她说话,毕竟自己不知自己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月长看她后,忽而说道:“姑爷来了。”
顾锦瑟:“……”又变回自己的角色了。
这么一来,自己只能离开,改日再碰运气。她转身要走,月长唤住她:“姑爷,我有话与您说。”
婢女立即搬来凳子,顾锦瑟在床榻前坐了下来,月长望着她,徐徐笑了,“您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公子。”
顾锦瑟蓦地脸红了,月长继续说道:“花奴性子偏激,你看着些,有些事情该做、也有的事情不该做,有些人该恨,有些人也不该恨。”
顾锦瑟不解:“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人不该恨呢。”
月长望着她,精神突然好了些许,“你看着她,她喜欢你,会听你的话。姑娘说过,花奴若是男儿,必然会入仕谋取功绩,可她不知,花奴以女儿身拜相。其实我不喜欢她入朝,我喜欢她与你一起归隐,这样,才会平安。”
“那些时日里,我看着她熬了过来,不瞒你,我害怕她心中只有恨,这样只会毁了自己。您说寻常女子如这般只怕孩子都长大了,可她呢,依旧孤苦伶仃。与太后周旋,替陛下做刀刃,她是个女子,我心疼她。”
“若是可以,我希望她平凡些,有自己的家庭,夫妻和乐,儿孙满地走。可惜,她做不到,我都不知该如何去见姑娘。”
顾锦瑟双手握拳,点点头:“好,我会看住她。”
“这也是你们顾家欠她的。”月长忽而说了这么一句话,眸色锐利如刀剑般落在顾锦瑟身上,“当年,是你祖父与太后抗衡,拉出我家姑娘,说什么牝鸡司晨,我不懂这些,我只知这是你们男人抗不过太后便拿无辜的人做借口。”
顾锦瑟面色难看,月长说完这句话后泄了口气,心潮起伏,“你若喜欢她就看住她。”
顾锦瑟不知自己怎么走出去的,站在星空下,想起一句话,有些仇恨不会因为人死了就会消散的。
月长是一豁达之人,明知自己是仇人之后还笑呵呵地看着她夸赞她。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为何委屈的总是好人呢。
哭过一通后,明祎回来了,看着庭院里小小的一团,不觉上前,“阿瑟,我饿了。”
“我也饿了。”顾锦瑟抹了脸上的眼泪,立即去牵住她的手,低笑一声:“你回来啦。”
明祎颔首,看了一眼月长姨娘的屋舍,唇角抿了抿,但没有说话。
两人皆没有提及方才的事情,顾锦瑟勤快地给明祎夹菜,明祎难得地说起朝中的事情,太子病了,在东宫休养,二皇子三皇子得了些差事,现在二皇子的风头盖过了三皇子,三皇子正在迈力去追。
“太子什么病?”顾锦瑟一面吃一面好奇的问。
明祎道:“倒春寒,风寒罢了。”
顾锦瑟忍不住问:“陛下一条道走到黑吗?”
明祎嗤笑一声:“大约是的。”
顾锦瑟不问了,低头扒着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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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山郡王死了,太子妃胞弟被锁拿入狱,太子求到皇帝面前。
皇帝大怒,呵斥太子妇人之仁,转头吩咐大理寺按律处理,杀人偿命,太子妃求到了贵妃面前。贵妃去求情也被陛下呵斥一顿,回宫思过去了。
周家小子按律处置赐以死刑,宁国长公主知晓结果后才放心将儿子尸骨下葬,反是太子被陛下训斥后抑郁不振,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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