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人,但有些线索,晚些再说。你醉了吗?”明祎不大确定小东西是不是真醉,真真假假让人都弄不清楚。
顾锦瑟推开她伸了懒腰,悠悠说道:“我确信张明浅本不姓张。”
方才她说为何是欧阳家呢。
顾锦瑟瞪圆了眼睛,伏在明祎的身上悄悄说了几句话,明祎面色终于露出凝重,然后,领着人回去睡觉。
顾锦瑟懒散惯了,回去后就躺在自己的床上,揉揉两颊,明祎见不得她这副懒散的姿态,伸手去捉她起来,“洗洗换身衣裳,都是酒味。”
顾锦瑟理都不理她,反而这拽过被子去蒙住自己的身子,“你再说一句,我去找张明浅继续掰扯什么是利用。”
明祎离开偃旗息鼓,就这么干瞪着她,“你俩又开辩论赛了?”
顾锦瑟慢慢也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瞄了一眼明祎的莲花袖,袖口宽大,她便将手伸进袖口握住那只纤细的手腕。明祎没动,低头看着她通红的脸色,道:“说话呢。”
顾锦瑟将被子掀开,直接将人拉入床榻上,话都和张明浅说完了,还说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张明浅:坏透了!
第105章 胖死
两口子算计张明浅一晚上, 都没有实际性的证据。
顾锦瑟半夜爬起来洗澡,趴在浴桶里就睡着了,明祎进去就将人扶了出来。早上醒的时候, 明祎有些晕乎,顾锦瑟直接没起,明祎使人去刑部给她请假, 自己匆匆去上朝。
顾锦瑟晚起,直到午时才睁开眼睛,睡得浑身舒服,爬起来穿衣裳, 唤来吞吞,嘱咐她让人去一趟张明浅老家, 查查她的底细。
吞吞哦了一声, 道:“明相着人去查了, 但是属下觉得窝里斗不大好吧。”
“是不好,但是桑夫人不找了吗?”顾锦瑟往嘴里塞了一块红烧肉。
吞吞想想也是, 又问道:“您为什么盯上张大人。”
“我就是猜的。”顾锦瑟不想说实话,其实有几点理由,第一张明浅从蛮夷之地回来后, 桑夫人就不见了。第二, 悄无声息地带走桑夫人,肯定有些能耐。第三, 张明浅与欧阳家女孩的年龄相似。
顾锦瑟一面吃一面想着,开始有些后悔了, 自己是不是太武断了些。
刚吃过饭, 平东王登门了, 一袭月白色澜袍, 腰间美玉耀眼,玉冠更是在光下熠熠生辉,顾锦瑟没忍住开口:“你穿得这么烧包来我府上做什么?”
“烧包是什么意思,夸赞本王的吗?”平东王洋洋得意。
“对,余杭方言,夸赞你好看的。”顾锦瑟没眼看他,其实她不想和傻子玩,会降智的,自己本来就不聪明,再蠢些就真被明祎卖了。
平东王更加高兴了,上前拍了拍顾锦瑟的肩膀,“本王显得两匹良驹,你竟然如此盛赞本王,本王便割舍一匹送予你。你快些换身衣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都已经午时了。”
顾锦瑟奇怪:“去哪里?”
“去见桑老,本王算过了,宝马疾驰一个半时辰,我们见桑老一个时辰,能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回。”平东王笑得春风得意,“这么多年来,明相第一回让本王办事,本王岂会办砸了。”
“第一回……”顾锦瑟本就不安,听到这么多年第一回办事眼皮子狂跳,自己忙按住了跳动的眼皮,看向吞吞:“去请招摇陪着,我害怕。”
平东王不解其意,用力拍了拍顾锦瑟的肩,“你放心,本王领了一百侍卫。”
顾锦瑟呵呵两声,求生的欲望愈发迫切,连忙示意吞吞动作快一些。
出门的时候,顾锦瑟往自己的雅间塞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此行本该无事,添了烧包平东王,她觉得自己此行危矣。
平东当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喜欢明相?
顾锦瑟无解。
良驹难得,马踏飞燕,一路疾驰,在城门处遇上招摇,招摇也带了人,两队人加在一起近乎两百人。
招摇告诉顾锦瑟:“我怕平东王妃弄死你,特地多带了人马。”
“深合我意,不怕敌人,就怕猪队友。”顾锦瑟的心终于放下了,狠狠地一甩马鞭,一马当先。
平东王引路,一行人疾驰一个多时辰,终于在一座书院前停下。
书院背靠大山,树木成荫,远远看起,似一座寻常的府宅,然后,院墙高了许多。
顾锦瑟一眼看出书院的良苦用心,就那高度没点本事在身上,保准腿脚都要断了。
两百人在三里外就停下来了,三人单独过来,招摇去敲门,指了指平东王,门人立即客气的将人迎进去。
三人去见桑老,桑老年过六十,鬓发全白,穿着一身灰色软绸衫,平东王上前执晚辈礼见礼,桑老立即还礼,面露慈爱。
平东王开口第一句便是:“听闻你女儿失踪了,刑部主事想问您些问题。”
桑老嘴边大胡子抽了抽,这才看向平东王身后立的笔挺的人,眸色瞬间冷了下来,顾锦瑟上前行礼,自报家门:“家父顾止,小子顾锦桓。”
“顾家的儿郎,听闻你祖父去岁走了,颇为可惜,你竟不用守孝。”桑老话里含着嘲讽。
顾锦瑟装作不在意,开门见山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桑老。”
“不必问,我与桑敏早已断了父女关系,多年来从无来往。”桑老生硬地拒绝顾锦瑟的问题。
提问陷入僵局中,平东王尴尬地笑了笑,想着如何缓和情绪,顾主事开口道:“其实,我近日在查欧阳家的案子。”
桑老两颊肌肉轻颤,顾锦瑟抓住机会说道:“您很在意这桩案子的进展对不对?有人说欧阳家还有人活着,我觉得桑夫人多年不问事,称得上的敌人唯有欧阳家了,您不想说一说吗?”
平东王退后两步,寻了一侧的椅子坐下,毕竟他连欧阳的事情一概不知。
招摇搬了椅子过来,顾锦瑟顺势坐下,大有长谈的意思。
四人僵持后,桑老凝着面前的‘男孩’,不得不开口解释:“那夜的事情我说过许多遍,我只是劝谏欧阳大人顺遂本心,女官一制一旦开了,便会乱了纲常。”
“你两不欢而散吗?”顾锦瑟抓住重点。
桑老沉默片刻,颔首道:“确实称得上不欢而散,但我与他意见不和并非因为一事,我亲自登门便是想着和解,偏他性子刚硬,如何也不肯与我好好说话。我离开时是亥时,仵作说他是死于亥时三刻。”
“欧阳家是不是有一个女儿离家在外?”顾锦瑟追问,与欧阳家闹不和,肯定知晓他家儿女情况。
“没有在外,清点尸体的时候,少了一个女孩,后来在井里捞出一具女孩尸体,面目全非。”桑老慢慢回忆,“我记得是欧阳家的小女儿,若是活着,该有三十岁了,她很聪明,过目不忘,那晚我还见到她了。女孩很懂礼貌,是给父亲送汤的。”
顾锦瑟一一记下,“我觉得案子与您无关,但欧阳家的人未必会觉得您无过,指不定带走桑夫人来威胁您,您今日可有收到书信?”
“书信没有。”桑老一口拒绝了,“我这里只有学生,没有权贵。”
顾锦瑟神色郁郁地看着桑老,“您可还记得那个孩子长什么样子,可否画出来,或者她有什么特征呢?我相信那个夜晚你所遇见的人或事都会记一辈子,对吗?”
“你这娃娃说话可太狠了。”桑老叹一句,目光紧锁在少年人的面容上,言道:“你确实很聪明,我至今都不敢忘,三百余人……”
顾锦瑟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揖礼说道:“劳您费心了。”
仆人去取笔墨,三人暂时退出去,在外间等候。
平东王一个劲追问欧阳家的案子,顾锦瑟简单说了几句,他恍然大悟,道:“原是这桩案子,还有一个重点,你不知晓,那晚是欧阳夫人的生辰,家里摆了寿宴,嫁出门的女儿女婿都回来,无一例外,都死了。怎么死的,没有再查的意思,本王听人说,那件事后反对女官入朝的声音小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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