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一日一夜后,最后由平东王与汝阳郡王合力打理朝政。
结果很公正,明祎并没有接管,天亮时分,众人散了,明祎回府去了。
顾锦瑟还没醒呢,裹着被子睡得香甜,突然间,身侧陷了下去,一双手和她抢被子,不可忍。顾锦瑟将被子裹到自己身上,左挤右挤,明祎忽而将被子掀开,自己钻了进去。
顾锦瑟睁开一只眼睛,明祎用手撑开她的另外一只眼睛,“你醒了吗?”
顾锦瑟:“……”
“你醒啦。”明祎笑吟吟地凑上去,目光凝着她的眼眸:“我回来了。”
“你回来也是要睡觉的,一起睡。”顾锦瑟困得睁不开眼睛,双手去抱着明祎,敷衍极了。
明祎不困,甚至很精神,贴着她的脸颊说话,声音轻而缓,“我不想睡觉,你让我咬一下,你的汤让人很精神。”
顾锦瑟愣了下,困意消散,下一息,一双冰冷的手贴入腰际。
“你、你、你……”
你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顾锦瑟又羞又囧,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禁欲者沉沦,说的大概就是明祎。
她吸了一口气的功夫,身上的衣裳不见了,彻底醒了。
明祎吻住她的唇角,气息包裹住她,展现自己最温柔的一面,她爱她,同样,她也爱她。
顾锦瑟慢慢地抬起头,明祎嫣然一笑,清晨起来就看到她,心境很舒畅。她求的不多,朝花夕拾,晨起间睁开眼睛看到的人便是明祎。
赤诚相待,她慢慢地调整呼吸,放松自己,接受明祎给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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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喝汤,虞氏也得了一盅汤,排骨汤,炖了很久,肉煮烂了,香味扑鼻。
昨日喝了一日的汤,虞氏虽说嫌弃,可知晓自己是沾了明祎的光,私下里也不会拒绝,只在喝汤的时候提了意见,口味太淡。各地口味不同,余杭与京城的厨子做菜的手法也不一样。虞氏来后,明祎特地寻了余杭的厨子,做菜的时候偏向于她的口味,但汤是顾锦瑟调的,她完完全全偏向于明祎清淡的口味。
被老母亲这么一提,顾锦瑟讪笑,“下回,我炖两盅。”
“意思就是这两天都没有汤喝了。”虞氏哀叹一声,望天叹气:“养了这么多年的兔子,自己没捞到一口肉吃,全进了别人的嘴里,你说,我冤不冤。”
明祎:“……”快跑。
明祎借口官衙里有事,匆匆走了,剩下大眼瞪小眼的母女,顾锦瑟询问桑氏这两日在做什么,
“很好啊,指点桑儿绣工,对了,听说你给明祎绣了个香囊?”虞氏低头看着自己空荡荡的腰间,五指拨了空,唉声叹气,“哎……”
顾锦瑟睁大了眼睛:“阿娘,你怎么也攀比了,不正之风不可取。”
“我就取,你到底给不给?”虞氏怒而拍桌,旁人吞吞吐吐,她不可会,该要就要,自己果子都没吃一口呢。
顾锦瑟立即怂了,“给、给、给,我下午就绣,您去铺子里看看,还有些账簿您看看,您顺手给我处置了,我给您绣两个。”
“不用,我就要一个,多了不稀罕。”虞氏很有骨气的拒绝了。
顾锦瑟嬉笑一声,快乐地让人去找针线。她答应得太快,虞氏开始反思自己要得太少了,应该直接要一件衣裳才是。
失策失策,下回再要。
虞氏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桑氏来寻她,说是给桑儿寻了一件好亲事。虞氏立即来了精神,打听是哪家的儿郎,一问才知是杜衍的堂弟,杜家混得最差的一脉,对方还只是个白身,但读书刻苦,左右邻居都说公子的品性极好。
虞氏一面应着,一面套话,“是谁来做媒的吗?”
“是杜家的人啊,听闻相府里有一未出阁的姑娘,打听过后就让人来说了,先定下来,慢慢地走六礼,明年及笄后就成亲。”桑夫人眉眼笑开了,“这么一桩好亲事,我去哪里找,如今我就喜欢桑儿寻个可靠的人家,富贵也不去想了。”
虞氏笑着应付,等人走后立即去找女儿。
“杜家?怎么又扯上杜家了。”顾锦瑟自己都被吓到了,怎么又扯上杜衍了。她安抚母亲,说道:“我让吞吞去见一面杜衍,问问清楚,是谁牵线的,一个个查下去,总会查清楚的,母亲,我觉得对方拿桑儿亲事做交易,桑夫人觉得自己并没有损失才答应隐瞒的。”
慈母之心,什么事情都愿意做的,尤其是桑儿无父无母,能找个官宦家的读书人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虞氏建议道:“依照桑氏息事宁人的性子来看,倒是极有可能的。”
顾锦瑟立即着手去办了,虞氏装作无事般去和桑夫人说起婚嫁的事情。虞氏办过顾锦瑟的后婚事,对于流程已然很熟悉,桑氏的问题都能解决。两人友好交流半日,桑虞二人谈得很高兴。
晚上的时候,虞氏再度去找女儿,“多半是因为婚事才妥协的,你顺着去查,我猜测绑完人以后良心后悔了亦或迫于压力才将人放了,再给了这么完美亲事。”
顾锦瑟看向屋外的天色,“阿娘,我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像是我们一步一个脚印被引向悬崖,可是我又不明白对方的目的,您是不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呢。”
“没有,我会继续与桑夫人好好相处的。”虞氏觉得女儿有些小题大做了。
母女二人说好,很快就分道扬镳了。
顾锦瑟等了两日,明祎两日未归,陛下三日未醒,汤药都灌不进去,五月临近下旬的时候,杜衍给了回话,顺着杜家旁支的线查了过去,是吏部一人给杜家说媒。杜家公子听闻是明祎的亲戚,立即应了婚事。
天气愈发热了,顾锦瑟将躺椅搬到了阴凉处,清风徐徐,忙活几日的香囊即将大功告成。
“吏部一人,分明是张明浅授意,但我觉得张明浅在给我下套。”顾锦瑟唇角扬起浅笑,告诫吞吞:“引君入瓮,给你家明相传话,小心张明浅,我觉得她在保护什么人。”
吞吞略一思索主事话中深意,细细想来,张明浅平日里结交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但是女官好像仅仅明相与杜大人,杜大人绝对不可能的,更别提明相了。她浑身毛骨悚然,道:“会不会是哪个红颜知己?”
“不知道,你去叮嘱明相。”顾锦瑟摆摆手,低眸凝着香囊上小小的孩童,目光清冷,小小的孩子,愿你投入一户好人家。
虞氏是一个好母亲,是她见过最好的母亲,她欠下的,终究还不清了。
虞氏得到香囊后有些嫌弃,顾锦瑟很明白她的心思,指着香囊上的小小孩童:“这可比老虎难绣了。”
“姑且能看看。”虞氏满意多了,揉揉自己的脖子,“这几天账簿看得头疼。”
顾锦瑟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您要什么就直接说,不要拐弯抹角。”
“我要一件夏衫!”
“您当日说什么女孩子要会女工才显得贤良淑德,都是骗我的,给你自己谋福利。我有那么闲吗?”
虞氏摆烂了,“账簿自己看去。”
“别、别,我去找您找找好看又舒服的料子去。”顾锦瑟立即妥协了。
母女二人掰扯半天后,顾锦瑟喜提‘裁缝’的职称,回屋做衣裳去了。
明祎踩着黄昏的光回来了,后面跟着杜衍,两人一道进府,顾锦瑟被提去见客。杜衍见面就笑话她,“装孙子呢?”
“你要是不觉得年岁老,我也可以喊你喊奶奶。”顾锦瑟直接了当。
杜衍一噎,本想怼过去,但还是将这几日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顾锦瑟点头:“吞吞回来说了,你不必亲自跑一趟,你是不是觉得张明浅嫌疑很大?”
“这么说,你觉得张明浅不是了?”明祎趁机坐了下来,揉揉酸疼的额头,“说说你的理由。”
“太简单了,顺腾摸瓜,你不觉得但凡人有个脑子都会这么去想吗?与之前掳走桑夫人的手法能比吗?”顾锦瑟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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