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什么,就说京城不大安静,闹了几回兵变。”吞吞淡然道。
顾锦瑟将脑袋从桃干里抬了出来,“兵变?”
作者有话说:
顾锦瑟:先吃了再说!
第140章 桃干
兵权乃是巩固皇权的根本。
顾锦瑟不懂朝政都知京城兵变会让各地不宁, 不仅仅对京城有影响,各地亦会惶恐不安。
“具体不知道怎么回事,夫人不管朝政, 只是听了几句,让你们出行注意安全。”吞吞也是一问三不知。
顾锦瑟嚼着桃干,又问一句:“张大人如何了?”
“夫人没说, 您要不问问大人?”吞吞建议道。
“问她?指不定又要生气。”顾锦瑟摆手不干,继续嚼着桃干,想着明年买些桃子也来做桃干,不过照这么下去, 明祎回京不远了。
究竟是什么样的兵变?
两地距离太远,消息闭塞, 阿娘的书信是两月前写的, 也就是说两月前就发生了几起兵变, 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造成轰动?
顾锦瑟想不明白,幼主势弱, 朝臣强权,势必会造成不平,关键在于张明浅能不能安抚各方。
吃了三两块后, 顾锦瑟将匣子收了起来, 吞吞才慢悠悠地拿出一封书信。
张明浅写的。
她眨了眨眼睛,顾锦瑟瞪着她:“我看完会烧了的。”
“您记得烧。”吞吞挑眉, “我不能出卖大人的。”
“知道啦。”顾锦瑟言罢伸手夺过书信,打开信纸, 开头便是古板的敬语:顾家锦瑟亲启……
张明浅的信很长, 似在吐槽又似在寄托什么, 她言及改革, 提拔女官。
顾锦瑟皱眉,张明浅心急,根基不稳谈什么改革,她继续往下看,张明浅又说幼主势弱,武将不满,汝南郡王一脉的朝臣暗起波折。
曾经的六皇子没有母族帮扶不说,朝臣以他的出身为借口,种种借口,令人头疼。
顾锦瑟抿唇,想象出张明浅的处境,莫名有种替明祎出了口气的感觉,但她笑不出来。
她想了想,虞府的信使还在,她决定给张明浅回信,吞吞见状提心吊胆,一再提醒明大人会生气的。
顾锦瑟却说道:“说大事呢,吃什么醋。”
她提起笔,又不知如何开口,顾家姑娘锦瑟……她决定效仿,开头写道:张太傅许久不见。
吞吞这才放下心来,跟着去看,她家掌柜在安慰张大人,根基未深羽翼不满,当徐徐图之。
吞吞的眼神牢牢定在掌柜的笔尖上,一番安慰言辞慰藉人心,她疑惑道:“你这么安慰她,她对你会更加念念不忘。”
“念什么念,京城都要乱了,此等危急时刻还有时间说什么儿女私情呢。”顾锦不满,觉得吞吞碍事,将人赶走一边,自己慢慢地想。
信写完后,交给虞家行使,嘱咐他们要送去京城,若问何地过来的,便说是余杭。
信使策马走了,顾锦瑟站在门口,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安慰有没用,张明浅有些激进了,朝堂之上,各党势力未除,怎么会想起来改革,提拔女官,无异于自掘坟墓。
冬风肆虐,她迎着风,心中狐疑,张明浅这么激进是为了什么?
又不是要死了,这么拼命干什么。
顾锦瑟唉声叹气,一整日都没什么精神。
等明祎回来后,她立即说了今日的事情,明祎累得坐在桌子以手托着额头,斜斜地看她一眼:“张明浅激进?”
“对啊,我今日看她的信,颇有一股沧桑之感?”顾锦瑟细细品味,“你知道吗?就是那种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感觉。”
“信呢?”明祎直起了身子。
顾锦瑟道:“烧了。”
明祎:“……”
毁尸灭迹的速度可真快。
明祎又继续托着额头,余光都不愿给人家半分了。顾锦瑟浑然不在意,反而乐此不疲地问明祎京城内的近况。
明祎闭眼道:“张明浅好似是生病了,听闻在寻太医,也有可能是为其他人找的,照你的言辞,可能是给自己找的。倘若得病了,这也能解释她为何赶我出京城了。”
顾锦瑟皱眉道:“她生病和你有什么关系?”
“或许她想做什么,史书上留下一笔。阿瑟,你回京城吧。”明祎继续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顾锦瑟呼吸凝滞:“你不是吃醋了?”
“就像你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明祎再度直起身子,目光清冷,“各为其主,我并没有怨过张明浅。”
“你不怨是你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顾锦瑟极为镇定,就是可惜人才没了,不对呀,她又反应过来:“我就是猜测而已,你怎么就顺着我的思路开始想后路了,张明浅真的要死了吗?”
明祎蓦地笑了,“你自己说得振振有词呀,我就提议你回去见张明浅最后一面。”
顾锦瑟大怒,上前就去打她,明祎起身躲避,说道:“你那么担忧难道不想去?”
“你也不能这么消遣我。”顾锦瑟揪着她的手,就差拿手去锤她。
明祎笑得不行,连忙讨饶,“好啦、好啦,我说的玩笑话,一月前我就收到京城的消息了,张明浅手中的兵都是先帝留下给小陛下的,暂时可镇压朝臣。她提拔了几名女官,你该知晓点心就那么多,其他人岂会答应,众人联合闹到陛下跟前,几位辅政大臣以张明浅为首,自然是听从她的话。”
“辅政大臣们暂时安抚朝臣,总有些不安的人,直接撞上了宫门,头破血流,武将们闹到了宫门口。这是一回,还有一回,陛下出行,遇到刺客。张明浅彻查,京城内又闹了一回。”
“其三……”明祎语气顿了顿,看向顾锦瑟,道:“七皇子死了,死在贵太妃的西宫,汝阳郡王差点打上了京城。”
“死了?”顾锦瑟有些发懵,好好的孩子怎么死了,她下意识就说道:“贵太妃尽心尽力地照顾,杀七皇子于她而言并无益处,怕是有些人栽赃陷害。”
明祎叹气:“藩王势强,对于皇帝而言并非善事。”
顾锦瑟叹气,先帝就没想到这一笔吗?啧啧啧,她嘲讽道:“你说先帝尸骨未寒,棺材板还盖得住吗?”
“怕是盖不住了。”明祎笑言。
顾锦瑟觉得畅快多了,上前抱着明祎亲了又亲,明祎皱眉,眼看着她又要贴过来,连忙借口去洗澡。
如狼似虎,让人招架不住。
屋外偷听的吞吞疑惑,不该是吃醋引发一场大战吗?怎么就相安无事了。
她不明白,沐浴过来的明祎被顾锦瑟逮住,明祎神情郁郁,“天还没黑呢。”
顾锦瑟不理会,将门堵在门口,砰地一声关上门,将人逼入墙角,唇角抿了抿,明祎却害怕道:“这里太冷了。”
顾锦瑟将炭盆拖了过来。
明祎白玉般的脸颊微微泛红,也分不清是炭烤红的还是自己的反应。
她看了一眼桌子,想起自己带回来的皮毛……她刚动了心思,顾锦瑟就铺上了,她不解:“你怎么那么高兴?”
“有人替你出气。”顾锦瑟乐此不疲。
明祎扶额,未及说话,顾锦瑟亲上她的唇角,手开始不安分了。
明祎不懂,高兴的应该是自己,她乐什么劲啊。
白日宣淫不好!
明祎觉得自己该严厉禁止,可一低头,衣衫落去大半,刚穿上的衣裳不足片刻,都还没焐热呢。
她皱眉,顾锦瑟扣住她的双手,兴奋极了。
明祎:“……”子规最近是不是又找她了?
*****
子规先生病了三日,能出门活动就去学堂上课了,顾锦瑟立即让人炖了人参鸡汤送过去。
子规先生喝了鸡汤,好得愈发快了,病愈后亲自去面馆答谢,答谢的是一只小匣子。
她刚送出去,明祎当着她的面就让人招摇丢进灶膛里,化为一滩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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