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怎么没人开门啊。”虞氏主动略过女儿的不快,伸手拍了几下门。
顾锦瑟止步,扭头去看,等了须臾,确实没有人来开门。她多问一句:“您确实没有让人来盯着桑敏?”
“没有,我不要面子的吗?”虞氏站在门前,简单的衣裙,发髻高挽,如一株美丽的荷花挺立,古典美丽,气派甩了许多小姑娘不知道多少条街。
顾锦瑟顾不得闹脾气,朝里喊了几声:“桑夫人,我是顾家的顾锦桓。”
无人回应,顾锦瑟立即翻过墙,跳到里面后发现门从里面锁了,没有钥匙,她问虞氏:“门锁了,没有钥匙,许是出门去了。”
“就算出门也该留人守家的。”虞氏心提了起来,害怕道:“你先出来,往吞吞来处理。”
顾锦瑟想起信号弹,直接点燃了,然后翻出院子,与虞氏在一起等。
片刻后,吞吞领着四五名侍卫来了。来时,顾锦瑟怕叨扰桑敏就不敢带侍卫,现在有些后悔了。
吞吞与几人一齐用力,直接踹开了门,前院静悄悄的,并无檀香味。
吞吞说道:“香味若散,最少也要三五日,也就是说这里三五日没有人上香了。”
顾锦瑟拔腿朝后院跑去,同样寂静无声。
进屋去找,一人都没有。
她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敢露出来,打趣虞氏:“是不是知晓你来,桑夫人吓得连夜搬家了。”
作者有话说:
阿瑟:我阿娘好惨啊!
虞氏:你闭嘴吧!
第103章 不见了。
虞氏狠狠瞪了顾锦瑟一眼, “拿出你看家的本事将人给我找出来,找不出来,我将你带回金陵嫁人去。”
顾锦瑟:“……”果然陷入恋爱中的女人就不正常。
她揪着吞吞询问, 吞吞表示她家明相没有参与进来。
整座家庵莫说是人了,连个活的动物都没有,庵前庵后如寻常无异, 吞吞领着人在外翻找,顺便看看土壤有没有新翻的痕迹,让人高兴的是土是旧土,没有人翻动。
顾锦瑟在卧房里翻找, 发现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种种迹象表明桑敏搬家了。
古代通讯设施落后, 不像现代搬家发个朋友圈, 再加个定位, 亲戚朋友都知道你搬家了。古代搬家后很有可能就断了来往,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虞氏坐在椅子上叹气, 脸色沉沉,顾锦瑟负手走来走去,柜子里空空荡荡, 妆奁里都搬空了, 就这么走了?
“阿娘,我觉得不对, 桑敏有一养女在我家里养着呢,难道养女都不要了吗?其二, 若是搬家的话, 为何大门的锁在里面, 桑敏出去后再爬进来锁门, 然后再爬出去?”
虞氏皱眉道:“你是意思是有人将她带走了,造成她搬家的假象?”
“方才我站在门处看了,那里可有清楚看到寺庙,也就是说大锁放在外面的话,寺庙里的和尚说不定能看到。听说和尚们与桑敏感情不错,门上挂锁,必会惊动和尚们,所以对方就从里面锁门。桑敏如果走了,为何怕和尚们知道呢?”顾锦瑟不解,与虞氏说道:“您说,是不是?”
“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那你怎么去找?”虞氏连连皱眉,“桑敏在此地住了近乎二十年,怎么会与人结仇呢?”
“我让刑部的人来查一查,您先随我回去,这里还是要锁上的。”顾锦瑟也是焦头烂额,原本以为可以来吃大瓜,回去好与明相显摆。这下倒好了,人都不见了,接下来几日又要不得安宁。
虞氏跟着顾锦瑟回城,吞吞去调人守着,顾锦瑟让刑部善于追踪的同僚来接手案子,自己也不能歇着,先去桑夫人的女儿家询问。
摸到女儿家的时候天色都黑了,小宅子不大,比起顾家的屋舍,简直没眼看。
桑敏的女儿桑兰育有一女,才刚两岁,而桑兰本人才十九岁,顾锦瑟笑着开口:“你阿娘近日有来寻过你吗?”
桑兰抱着女儿,初见顾主事,便被她的容貌惊艳,短暂几息后才缓过神来,羞涩回道:“没有,我与阿娘见面已有月余。”
“那你可曾派人去保护你阿娘呢?”顾锦瑟委婉开口。
桑兰摇首。
顾锦瑟友好地开口:“你阿娘可能不见了。”
桑兰愣住了,“什么叫不见了。”
顾锦瑟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不得不问道:“你阿爹与你阿娘感情如何?”
“不瞒顾主事,我父亲早就将我阿娘忘了,这些年来从未提及过。我虽不喜父亲,但我可以保证父亲不会去找阿娘的麻烦。”桑兰有些慌,抱着女儿的力气大了些,怀中的孩子困得有些难受,撇嘴就要哭了。
顾锦瑟观察她微表情,可见并非是故作慌乱,女儿担心母亲也在情理中。
她询问桑夫人的仇家,又询问桑老头子有没有仇家。桑老头子就一个女儿桑敏,他自己本人古板,当年对先太后把持朝政极为不满,苦苦周旋后被太后罢职回家去了。
听到这里,顾锦瑟觉得顾老头有先见之明,自己将先太后先炒鱿鱼了。
桑老祖籍京城,不存在罢免后回到故乡,因此老两口选择一处庄子住着,桑老开始教育子弟,渐渐地,书舍扩大,如今,成了一座与国子监抗衡的学院。
顾锦瑟惊讶道:“这么厉害吗?”
桑兰虚虚笑了,“祖父与人交好,育人子弟,并不入京城。”
顾锦瑟不问她了,问不出什么事情,不如回去问明祎,同时,吞吞去了大理寺卿的府上说了一样的话。
大理寺卿对天发誓,他没有去动发妻。
主仆二人回家后碰面对着讯息,都没有破绽,一筹莫展。
等明祎回来后,两人迅速抓住明祎追问桑老头的事情。明祎年长,当年闹事的时候,她已出生,多少都有些印象。
明祎淡然道:“桑老如今教育子弟,对朝廷偏见颇深,说之无用。”
“说他无益,可桑敏不见了。”顾锦瑟焦躁。
明祎擦拭双手的动作顿住,“不见了?”
顾锦瑟又重复说了一遍,明祎面色微变,顾锦瑟立即抓住她的手,“你是不是知晓哪里不对劲?”
“多年前有一户人家,复姓欧阳……”
“满门被灭的那户?”顾锦瑟打断她的话。
明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陈年旧案,我看到的,想去查,发现案卷上的讯息寥寥无几,我想去查也没有办法去了解重要的消息。”顾锦瑟感叹,“刑部的人太无能了。”
明祎坐了下来,叹道:“桑家与欧阳家不和,大理寺卿那时不过是刑部主事,参与此案,不过几日后,他被调去了大理寺。案子由三司会审,大理寺应该也有案底,更为详细些。”
“当年桑家与欧阳家政见不和,朝堂上常有言辞,后来欧阳家被灭门,凶手指向桑老,苦于无证,欧阳家无后,无人帮衬,此案便不了了之。”
顾锦瑟托腮,“欧阳家应当有后才是,看来应该就是欧阳家的后人所为。”
明祎抬首:“你就那么肯定吗?”
“感觉。”顾锦瑟笃定,狗血剧就是这么来的。
明祎捂住自己的眼睛,不愿看她的烧包像,“我让人介入,对方悄无声息地带走桑夫人,必然是她自己愿意的,多半是旧友,或许像你说的,与欧阳家灭门惨案有关。对了,你怎么知道桑夫人不见了。”
“阿娘去见桑夫人,拉着我一起去,我本以为有瓜吃呢,没想到还要我去找人。”顾锦瑟哀叹一句,自己的体质快赶上毛利小五郎了。
明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向春月:“请虞夫人一道来用晚膳。”
虞氏心情不佳,来时追问了几句进展,顾锦瑟立即问她可知欧阳满门的惨案。虞氏嘟囔一句:“时间太久了,我只知晓欧阳家惨案,无一人幸免,圣上动怒,先太后感觉颜面受损,三司会审,最后无疾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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