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多谢你提议。”寒无见站起来,一阵眩晕。
夏知扶他:“要不您还再休息一会儿吧,我方才瞧着您眼睛简直没眨多少,得是聚了多久精神。反正陛下忙着朝政呢。”
“不用。”寒无见理了理衣襟,“我去他那边看看就好。”
谢兰因正在看舆图,眉头紧皱不展,修长的手指在图上滑动,门开了,谢兰因刚想骂人,抬脸把嘴闭紧了。
寒无见笑:“怎么?”
谢兰因问:“没怎么。怎么没有传唤?”
“我还需要传唤吗?你上次可不是这么说的,陛下。”寒无见端着换的茶,总管知道他来,特意嘱他换的,他换陛下才高兴。
“如果容许传唤,我就知道你将要来,那我提前就会开始高兴了,不至于捱这几个时辰的苦楚。”谢兰因把托盘接过来,替他放下,“怎么叫你端茶?”
第146章 他是聪明人
“我自己要端的。”寒无见坐下来,“借个由头进来。总不至于连茶都端不了了,多可悲啊。”
“那你也不用端茶。”谢兰因道,“这种事让宫人做就好了。你要是觉着无聊,多帮我看两张折子?上次叫人寻的剑也给你了,不是总说自己武艺退步了吗?那把剑用过了吗,觉得怎么样?”
“天气冷了,你多少喝点热的。至于你那把剑,”寒无见道,“太漂亮了。材料质地都是好的。你花样太多,用着的话……差强人意吧。你这样随随便便给我用剑,大臣们不会死戳我的脊梁骨吧?”他笑,他笑起来有些虚弱,看上去更像无奈,惹人怜爱。
“你自己批阅他们的折子就好了。拿去引火烧都行,他们太喜欢废话连篇,简直是浪费时间。”谢兰因让出半张榻,拍拍自己旁边的位置,“坐过来,看看大魏江山。”
寒无见走过去坐下,只看了一眼,道:“南川两个政权都不足以为惧,你把它圈出来做什么?”
谢兰因道:“南川一带自隆山起都是大平原,除了南齐、赵,蛮人南下一天之内可抵城墙。”
“不是还有一条川河线吗?”寒无见用手指划出来,道,“往北往南二十里调兵把手,他们不至于悄无声息。不过你担忧也是,先祖曾有过迁都意愿,但时局财政都不很支持,只能养兵,以致国力匮乏。先帝在世以拉拢平和南齐、后赵,平和政局。”
“你觉得养兵不可取?”
“这确实是个难题。”寒无见道,“你的军队总不能不复员。”
“挑一批精壮的留下,其余的放去做劳役。我是这么想,怕他们不答应,你怎么看?”谢兰因问他。
寒无见听着,又看了一眼图,“你要打仗吗?你不放心他们占着隆山一带?”
“不,”谢兰因矢口否认,“我只是不喜欢他们在门口打闹。他们自己乱的跟什么一样,叫人头疼。我几个叔叔还想着借去那儿买私兵呢。”
“打仗要银子,民生复原才没两年。眼下又要内战……”他瞥了一眼谢兰因,把话题毫无知觉地调回去,“先祖以为平和之道才可取。如果打下南赵,也意味着要同南蛮人短兵相接了。你上次侮辱了他们特使,是不是就仗着这山高水远?”
谢兰因展手拥住寒无见:“我是仗着我们寒将军能力超群。”
寒无见用指尖点住谢兰因眉心:“先祖的规矩还是别轻易改的好,牵一发而动全身,政局讲究的是制衡和稳妥。”
“好了,”谢兰因把他的手握住,拿下来摁到自己胸膛上,亲昵非常,“每次谈点正事都是你止不住,又是谏又是劝的。你要是在床榻之事上也这么积极,”谢兰因咬他耳根,“床榻上你想谈什么都可以。”
寒无见被他吐气吹得赧然,勾动指尖,“你衣服怎么没换,都是湿的。”
“我已经没事了,”谢兰因知道他又要固执起来了,松开他,“这就换,好吗。”
谢兰因开门叫人,不一会儿衣服送了过来。
寒无见问:“你要在这里换?”
谢兰因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坐下,往他身上倒:“你帮我换,累得不行了。”
寒无见无奈,把谢兰因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头挪开,拉过木架屏风,把谢兰因拉起来,剥开他濡湿的衣襟,笑着埋怨:“成什么样子,日后莫不是都要我给你穿了。”
谢兰因看着寒无见为自己解剥衣服,咬字轻声:“我以为你不跟我成亲了。”
寒无见顿了一下,谢兰因道:“如果你不想也行的,我叫他们把准备的事都停了。你去跟二老道歉,说跟我断了,”谢兰因握紧他的手,“但是……别真的跟我断了,我像之前那样偷偷见你,好不好?”
谢兰因脸上露出有些天真的神情,寒无见失声笑了:“你考虑得周到,是我不好了。”
“你哪里不好了?”谢兰因含糊地问,“你还跟我成亲吗?”
“为什么不成呢?你准备了那么久,怎么能说停就停了。”寒无见道,“我父母不干你的事……马车上我是心烦意乱,我想一个人静静是怕搅得你担忧,还要担心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不会觉得你麻烦的。”谢兰因道,“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其实就叫我远远看着你也好。你父母不喜欢我,也是人之常情。你放心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我已经差太医过去了,说是你母亲安好。我只是有时不太明白,为什么能那么宽容我父王,却不肯对我爱屋及乌。”
寒无见伸手轻轻抚摸谢兰因额角的伤口,伤口有一半陷进鬓发里,所以看起来并不长,已经开始凝合,平常应该不怎么能察觉得出,寒无见看得只觉心口犯疼。
谢兰因见他不说话,问:“怎么?”
“疼吗?”寒无见摸了摸那道细小的伤口。
“不疼……”
寒无见倾身吻他的额角,轻轻含住了伤口。谢兰因被他激得一个震颤,一只手臂勾住了寒无见窄腰,将他勾到自己身下的榻上。
寒无见只觉天地挪移,谢兰因的身子已经覆了上来,吻得如同汹涌潮水,逼的他连连后退,靠着墙撑起身子。
谢兰因跪在寒无见被迫支开的腿间,弓着身子,手掌扣紧寒无见后腰,和他忘情地吻动。
谢兰因半裸的胸膛贴着他,滚烫,炙热,像埋了一团火。寒无见难耐得扭动,谢兰因离开他的唇,看着他濡湿的长睫,再问一遍,“你真的要和我成亲吗?”
“说什么傻话,当然了。”寒无见只能吐出气音,他勾住谢兰因,贴紧了他,感受他胸膛里的火热,“我还从来没有这么贴近过另一个人,兰因。”
“是吗?”
“什么?”
“没有。”他想到了谢余。“我也是,从没这么近过,”他把手伸进寒无见衣襟里,抚摸揉捏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有时候又觉得很遥远。”
“为什么这么觉得?呃嗯…”寒无见喘动着问他,“我令你……感到遥远吗?”
“只是有些不真实。”谢兰因吻他的眼睛,他的脸,到嘴角,“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寒无见回吻他,弯起嘴角:“不许再这么觉得了。”
“那事你听说了吗?”陈相因问谢池。
“你指的是东郊西街那档子破事儿还是我兰因侄儿去寒家的糟心事?”
“后者。前面那个事我不是已经了了吗,总不会还查到您头上来。”
谢池“唔”了一声,像是不置可否:“要看看你脱身的本事了。”她捡起一瓣橘子喂给陈相因,“你觉得呢?”
陈相因囫囵着吃了,道:“我见着谢余了。他想和南赵谈,但看他样子不像办完事就要走的。他八成想见寒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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