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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246)

作者:惊世柴 时间:2023-12-14 11:27:28 标签:强制 年下 虐恋 狗血 群像

  被人撞破的瞬间,寒无见紧的不可思议,谢兰因差点交代进去,最后还是在他腿,根续完了这场过于轰烈的情事,勉强着潦草收尾,寒无见也支撑不住了,伏在枕上喘息不已,忽然,他突然撑起身体,扶着床头呕吐起来,但只是干呕,他很快又跌回床上。

  谢兰因用嘲讽的口吻道:“别告诉我,你这么快就怀孕了。”

  寒无见没说话,他蜷缩起来,疲惫地把头抵着枕头,视线慢慢变得昏暗。

  谢兰因在他身畔躺下,揽着他的腰把他搂进自己怀里,肌肤相亲,百年欢好,琴瑟和鸣,他在心底默念这些有的没的词,细吻他身上的疤痕,吻上他的脖颈,寒无见无意识地咕哝一声。谢兰因用牙小心叼住他脖子上一块软肉,细细研磨,像一只孤独野兽舍不得吞下刚入手的稀有猎物一般。

  寒无见好像真的睡着了,怎么弄都没反应。谢兰因警惕起来,低头猛一眼看见了床头上斑驳的血。

  太医很快来了,诊断完毕,他斟酌用词,好像什么都不对,最后只道:“公子是气虚,身体太弱了。”

  谢兰因火冒三丈:“吐了那么多血,你说只是气虚?”

  太医心中嘀咕,这人还不是您床上折腾成这样的。

  谢兰因冷道:“把剩下的太医都叫过来,轮流给他看看。”

  太医头皮一硬,道:“陛下,老臣有话不知该不该讲,公子这身体确实是弱,许多病根未除,这,我们也不是神仙。若是好生调养,公子还是能——”他及时打住,那种话说出来得负责,他话锋及时一转,“我听闻公主更精药理,也许陛下可以让公主看一看。”

  谢兰因问:“你行医多年,竟比不过公主一介女流吗?”

  太医心道,不是比不过,只是有些话,还是由公主说出口比较好,免灾。

 

第227章 置之度外

  李静待在凤与宫中,给自己姐姐梳着头发。李茹玩着手中的折纸,听妹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陛下是这样一个英明神武的贤能君主,竟然做出这种,”她及时止口,道,“我不信他真的爱一个男人,他只是被蛊惑了,被过去束缚了。因为他根本就不懂他,他和其他人一样都看不到陛下的雄才大略,只会优柔寡断,认为陛下残暴。陛下是个可怜人,寒无见根本就不懂得他。”

  李茹突然站起来,嘴里说了什么,就往外跑。原来是刮风了,宫墙上涌现了许多花样翻新的纸鸢,她高兴得像个孩子,宫女忙不迭追逐她,生怕她摔倒。

  李静自桌边站起来,心里突然想,姐姐这样也许也不失为一种幸运,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但无论如何她李静是不会落到如此地步的。

  墨色的纸鸢在秋风漫卷的空中肆意翱翔,谢池收着手中的线,与陈相因不紧不慢道:“你去把寒无见请过来吧,既然陛下都发话了,多少得给他吃一个定心丸。”

  陈相因道:“他未必肯来,我听说他讳疾忌医得很。”

  “你私下劝劝他,就说我这边寒祁之给他带话呢,他就过来了。”谢池笑意深深,“去吧,兴许还能撞上煦华,帮我看看他最近怎么样了。”

  寒无见来了,落座,公主换了身衣服,把屏风撤掉了,与寒无见围坐,寒无见稍稍偏移目光,尽量做到非礼勿视,目光落在公主案旁一盆开得浓墨重彩的海棠上。

  宫女支起织锦帷帐,挡住二人,然后很快退避下去。

  “父亲有什么事需要我办吗?”寒无见问。

  谢池摇摇头,从银质厂盒里取出一柄旧折扇,打了打寒无见手腕,寒无见把手放上去,谢池道:“他希望你离开京城,去岭南。我告诉他你可能水土不服,去之前最好先调养下身体。”

  寒无见噤声了,也没问去岭南做什么。现在那边乱的很,如果说大魏真的要内战,十之八九也是从那边起,顺着长江流域北上中原。

  “不想去就算了。”谢池非常慷慨道,“不过其实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世上父母总是为自己孩子操心的。只是他如果知道你如今已经是这样,恐怕也不会逼你。”

  “怎样?”寒无见微敛神情,“您但说无妨。”

  “那我直说了。”谢池坐端正了,“你要为自己早做打算了。”

  “还有多久?”

  “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二载。”

  “没事。”寒无见更像是松了一口气,卸下身上重担般,他微微笑了,抬眼看了公主,后者相当端庄严肃,甚至有一丝悲悯。寒无见便没再笑,只是不经心添上一句,“我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必告诉他人,免得再起什么争端。尤其是我父亲母亲还有兰因。”

  “你好好养着,还是可以再多活几年的。”

  “不必了,其实我自己也是心里有数。早几年战场上受的旧伤一直频发,一到天冷就容易吐血,这两年更频繁了。”寒无见淡然道,“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也早把自己的后事打点妥当了,深知黄粱一梦,凡尘入土都是早晚的事,也就都算不上什么要紧了。”

  谢池点点头,还要说什么,宫女扣门:“公主,静美人来了。”

  谢池站起来,走到门口,陈相因把一张纸鸢交到她手心,微声:“刚刚没人瞧见,她在门口站了许久。”

  谢池挑挑眉,不说话。

  “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静美人来还我跌落的纸鸢。”谢池走回去,火盆已经端上来了,她把纸鸢折进盆里烧了,一团姹紫嫣红,“不谈她。来和我说说过去的事吧。景常二年下了好大的雪,我父皇还在,那个时候你就跟个糯米团子一样。那么多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当时下了那么大的雪,你一个人挑灯躲到哪里去了?”

  寒无见注视着跳动的火焰,神思已经不知道何处去了。

  谢兰因修剪菊花,霜降得猝不及防,它已经蔫头耷脑了,谢兰因心烦意乱,干脆剪下了它的头颅,把银剪插进土里。

  李静走过来道:“浇浇水,其实还是可以活的。不过这样也好,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朕是个不懂得惜花的人。”谢兰因道,“那次并没有看清是你,对待你粗暴了些,你不会怪我吧?”

  他说起来毫无压力,好像李静撞破的只是一个稍微严密些的会谈,而不是偷情。如果用偷情这两个字眼来形容帝王欢爱可以得当的话。

  李静摇摇头:“静儿不会。只是静儿心里疑惑,兰因哥哥,”她之前多是私下戏称,更像是娇俏女儿家轻唤郎君,这次却认真了许多,“你对他,”

  “别问这种话,没什么好说的。”

  李静心痛了,就像一根紧绷的心弦被谢兰因亲手剪断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她还是不能接受。

  “你不是去公主那里了么,”谢兰因有些踟蹰地问,但完全没有消却他的急迫,“她给寒无见把脉了吗?她并没有和我说什么。我知道你去了,就想问问你。”

  他近日和谢池的关系和来往都需斟酌,不好就这种事去相问,他甚至害怕谢池暗中以此为挟,在涉及寒无见的事情上,他确实有些太草木皆兵了。

  李静慢慢地微笑着,开口:“我听见了。她说他没什么事,一个习武之人身子骨哪有那么脆弱,都是天冷所至。养养便好了,他若知道你如此为他担心,心里恐怕一定很感动。”

  谢兰因打量她的神色,突兀地笑了,后退好几步,坐到凳子上,看着花盆里垂死的花骨,“你居然这么觉得他?”

  “是的,”李静道,“如果是我,我就会。如果是静儿,静儿永远陪在陛下身边。”

  谢兰因似乎并不在乎她说了什么,只是笑起来,但表情有些渗人,好像他想表达高兴,但早已忘记怎么去笑了,只好杂糅上痛苦的神色。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道,“我就知道他喜欢夸大其词。他好像很喜欢告诉别人他受了多少伤,生怕一个人不知道,你知道吗,他经常生热病,刚开始把人吓死了,后来发现根本就是习以为常的事。他爱装,我最讨厌他这幅做作的样子了,把别人的关心踩烂在脚下,一贯地自以为是,其实什么都没有。他根本不知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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