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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春(191)

作者:惊世柴 时间:2023-12-14 11:27:28 标签:强制 年下 虐恋 狗血 群像

  “我听说他病了,你是他亲侄儿,总不能因为他失势就不去看他吧?”

  “我不敢,我有多大的脸配去给他请安,”寒景行幽怨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寒景行对自己叔父的感情也着实矛盾。他一面怨憎叔父同谢兰因的苟合关系,一面又为叔父被谢兰因幽禁弃置感到愤懑不甘。谢兰因如今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的,今天还把妃子带去狩猎场了。

  一回想起谢兰因在草靶前如何轻声细语地教他的新宠妃子练习射箭,寒景行心中对其、甚至连带对寒无见也恨上几分。

  “行了,”谢池收手,拍了拍自己袖子,转身离开,“陛下明不是又要召你拷问功课吗,如果不想去找顾统领,你就去求你相因哥哥陪你练练。本宫也得去挑几样礼物送给宸妃了。”

  柳楚楚正在对镜描眉,瞥见夏知领人挑着礼盒过来,夏知毕恭毕敬地行了一礼:“娘娘,这都是公主送来的,知道您爱看,特叫您先过目一下。”

  柳楚楚捻动口脂,笑得嫣然:“哎呀,我同公主是什么关系,还劳烦她又送这些来,去拣东西回礼。”

  其他人放了东西就下去了,夏知贴上来:“好主子,您放心,全都安排妥当了。”

  “我问你,那个老女人,她送皇后了没有。”

  “没呢,就独您一份儿。”

  柳楚楚这才颇为真心实意地笑了:“她算识趣。不过她表面功夫向来做的足,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一套。”

  “您说的极是,咱只要把陛下伺候好了就行。”

  听着这句,柳楚楚不开心了,她垮了嘴角,把粉盒随便一丢:“有什么用,都是外表风光,陛下说什么祭礼,至今没有碰我。”

  夏知帮她把粉盒捡起来,恭敬递上:“您稍安勿躁,等这日子过去了就好了,陛下捡了几个美人入宫,还不是一眼没瞧,只是宠您呢。估计皇后娘娘也未曾侍寝呢。”

  “你怎么知道?”

  “奴才宫里头待惯了,这女人有没有侍过寝,奴才还是瞧得出来模样的。”说完他小小打了自己一耳光,以示自惩,又笑了一笑,忽得就停了,贴近柳楚楚,“这些都是不计的,您要防着的是紫阳宫那位。”

  柳楚楚斜了一眼他:“这些日子陛下提都没提过他,只怕早将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陛下不想他是一回事,他自己会争啊,奴才可是打听到,他还给陛下写信呢。”

  柳楚楚舔了舔嘴角:“真是死性不改。”

  陛下还在前朝,柳楚楚很快到了紫阳宫。紫阳宫比她想象中更加清冷了,如果说除开门口那个打瞌睡的通报宫人,这里头只有寒无见和他的老仆人再没一个人她都信。

  寒无见穿着棉袍衣衫,黑色长发垂下了榻,显得脸色越发苍白,像是瓷器作的病美人。

  他正伏在宽口唾壶边呕吐,柳楚楚抬着绣鞋走进来,轻笑了一声:“哦,寒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之前承宠,一月过去有了龙种?”

  林伯听到了这十分轻薄无礼的话,知道她故意刻薄寒无见,这也不是头回了,他道:“天气转凉公子不过得了风寒,您贵为娘娘,还是注意言辞地好。”

  “不然呢,你去告诉陛下么?你有没有想过,陛下很可能就喜欢我这么说呢?”她笑起来,“林伯,我瞧着您也一把年纪了,所以不跟您争。怎么,寒公子,您病得好些了么,这两天陛下亲手教我骑射,手脚都酸了,能不能让把椅子给我?”

  这里还是留有几个听话的宫人,闻言很快搬了椅子上来,但柳楚楚仍然一动不动,视若无睹。知道她故意为难,寒无见没有要驳她的意思,遂用手帕捂着嘴站起来,让她坐了。

  之前她把毛毛尸体带走后不久就来看过他,刚开始只是冷着脸,他想解释也于事无补,只说毛毛被一些特质香料刺激了。柳楚楚很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后面干脆发展成一贯的冷嘲热讽。

  知道她封妃后寒无见很是震惊,尽管知道情有可原。之后她也很少来了,他遭了封禁,她若是忘了他也是自然的。

  “宸妃娘娘,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寒无见问她。

  柳楚楚自顾自翻着茶盖舀茶,却不用,笑道:“您是侍候陛下的老人了,按那些不成文的宫规,我得尊您一声哥哥。妹妹特意来向您讨教侍奉陛下的经验,不可以吗?”

 

第174章 屏风珠帘

  寒无见脸色本来灰白,经她这么一问赫然有些止不住地发红。

  柳楚楚纵然做了妃子,有恃无恐的态度更加了。短短一月不出,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轻佻。

  柳楚楚改了口:“逗你玩呢,不过是皇后娘娘知道我们曾有‘旧情',所以特意嘱咐我告您一声,过两天桂园赏花,邀您也过去。”

  “皇后娘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寒无见听着“旧情”两个字只觉着刺耳。

  “你放心,”柳楚楚煞有介事地压低声音,“她自然什么也不敢说的。你来吧?又不都是女人,陛下也会去的。看,说到陛下你这神情都变了,真可怜,我想不到如果我这么久见不到陛下我会愁成什么样子。”

  寒无见顶着她的为难也不知道说什么,只道:“好吧,既然是皇后娘娘的命令,劳您转告,无见会去的。”

  “瞧瞧,”柳楚楚捏着一角帕子的手毫不顾忌地指向了寒无见,“这幅温存的模样,我要是陛下我也该疼他。当然本宫只是个妃子,”她站起来,这是终于要走了,她凑近寒无见,低声,“你给他写的信他都不会看的,死了这条心吧。”

  柳楚楚走了。

  寒无见黯然神伤地坐下。柳楚楚说的话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只是他所不了解的是,他的信就从未到达过谢兰因的手上——早叫人撕了。

  赏花宴很快到来,但谢兰因并没有真的来。寒无见换了衣服,来晚了,实际是叫他的宫人绕了远路,害他迟了一炷香时间。

  寒无见绕出花篱的时候,后宫几个新册的妃子受了一惊,举起团扇来遮住半张脸,她们还不甚知道寒无见,只知道宫中最受宠的是宸妃。

  宸妃正和皇后说笑,似乎在谈论公主,皇后的不情愿已经摆在脸上了,看见寒无见,她跟得了救助一般,摆出正主的架子问他:“寒公子,您怎么晚了时辰,是路上遇着什么事了吗?”

  宸妃笑着打岔:“能有什么事,是妹妹跟他说陛下要过来,您差的人去的猝不及防,公子不过去换身好看点的衣裳罢了。”

  明笑暗讽的,其他人都拿轻蔑的目光瞧寒无见,想不通这样一个男宠为什么会来后宫。

  寒无见知道她们故意刁难,解释无益,也不想冒犯在座的女子,他毕竟是个男人,遂把目光移到地上,礼数周全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无见出门晚了些,还请娘娘责罚。”

  李茹刚想把话接上去,柳楚楚波澜不惊地垂下扇柄:“无见哥哥一向温文尔雅,当然不会忤逆皇后娘娘您,所以臣妾斗胆为他求个情,也不劳您折腾。您觉得如何?”

  李茹听明白了,拉拉嘴角:“那就麻烦妹妹处置了。”她煞有介事地讽刺,“妹妹之前同寒公子交情甚笃,想来不会太过为难,本宫很是期待。”

  李茹太给脸不要脸,当着众人的面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柳楚楚当即垮了脸,最后提前离了席。她走回寝宫,心中生气不已,还有些害怕这些事会被捅到陛下跟前。

  宫人来报,寒无见还站在外面,请她发落。

  李茹跟出去,遥遥打量了一眼寒无见,一身月白色装扮,素雅得紧,还能显得那么勾人。李茹看了更来气,笑着对寒无见道:“这样吧寒公子,革您半月俸禄,剩下半个月,您跪这儿半天就当抵了。”

  跟着寒无见的宫人想吱声,被人捂嘴强行带了出去,寒无见回头看看,同柳楚楚道:“好吧,你别迁及旁人就行。”

  柳楚楚实在不喜欢他一副长辈的模样,似乎自己同周遭人都是不经事的小丫头,她莞尔:“不过一个阉人。您还是注意自己吧,如果跪的不好,可是要多跪一个时辰的。皇后娘娘信任我,您也不想让她拂了面子失了体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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